蔡李瞳孔猛缩:“你……”
“就你那磨磨唧唧的性子,能成什么事?等着吧,过会儿我再给他发个视频,让他看看他的宝贝儿子,这钱啊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秦虎说话间又看向了齐暮。
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雌雄莫辩的时候,这些金贵的小少爷更是没经过风吹没受过雨打,细皮嫩肉得连大姑娘都比不得。
之前只顾着看那尹修竹,如今才发现这齐暮也生得很好,半点儿不随他爸,五官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尤其这睡着的模样,真是又娇气又可爱……
真好啊,秦虎咽了咽唾沫:“你说咱们是不是得做点儿什么?就这么齐齐整整地让齐大山见着,他会不会不够着急?你之前说得对,他们慌了咱们才有利,我啊,也舍不得砍他手指,不如就……”
蔡李急了:“你……要做什么!”齐大山本来就不是善茬,要是知道他唯一的儿子被羞辱了,他……
秦虎已经抱起了齐暮,往里头走去:“你先看着那小子。”
尹修竹紧咬着下唇,血珠子直流都毫无所觉,他盯着蔡李,死死地盯着他:“放了我。”
蔡李已是心慌意乱,他怎么也没想到秦虎竟然荒唐成这样子,再想想自己落到他手中的儿子,顿时头皮发麻。
尹修竹厉声道:“给我解开绳子!”
“好……好……”蔡李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解开了这绳子又能怎样,尹修竹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他又能做什么?
绳子松开的瞬间,尹修竹站了起来,他脸肿着,姿态异常狼狈,可一双黑眸却像是地狱深渊,其中潜藏着的魔鬼全都爬了出来,透出了一丝猩红的血气。
他抄起了秦虎扔下的一把长刀,径直走向阴影处。
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思考不了,什么都判断不出,他脑中只徘徊着一句话。
他是个杂种,是个没有爹没有妈的杂种,是个不配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杂种。
但是他有了他存在的价值。
这个价值是齐暮给他的。
谁都不可以伤害齐暮。
长刀落下时,尹修竹听到了秦虎凄厉的惨叫,看到了汹涌而出的粘稠血液,闻到了绝望与死亡的气息。
铺天盖地,如同落在棺椁上的厚重的泥土。
蔡李仓皇追进来时,看到的是倒地的秦虎,满身是血的犹如修罗一般的少年。
尹修竹紧握着长刀,对蔡李说:“电话给我。”
蔡李早就被这一幕吓破了胆,他拿出手机,颤抖着给他。
尹修竹拨通了齐大山的电话,说明了位置。
自始至终他都平静冷漠,仿佛这周围没有粘稠的鲜血,没有让人作呕的腥臭。
他甚至还小心地将齐暮护在了怀里,只不过另一只手还在用力握着那柄长刀,青筋暴起地握着。
齐暮还在昏睡着,如同之前的每一个夜晚一般,紧紧地挨着尹修竹,睡在一个没有噩梦的地方。
直到齐大山赶来,尹修竹脑中的那根弦才彻底绷断。
齐大山颤抖着拥住了他,声音里有着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慌乱:“没事了,孩子,你放心,都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大敢说话,不如就举着锅盖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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