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临一脸悻悻。
咏善却眼睛微微一瞇,开口问道:“我们的饭食,是哪个上面指定的?”
“犯人们的饭食,一向都是头儿指定的,从前是张头儿,现在当然就换成了孟头儿。我们都是听孟头儿的,至于孟头儿是听哪个上面指定的,小的就不知道了。”小吏态度却很恭敬,老老实实答了一番,又把脸转过去对着咏临,挤出一点尴尬的笑容,“殿下,您别生气,小的若能好好伺候您,能不尽心伺候吗?”
这话有些蹊跷。
咏临奇怪地打量他一眼。
那人猛地明白过来了,一拍脑袋道:“我就说呢,怎么殿下见了小的好像不认识似的,敢情是殿下贵人事忙,早忘了小的这号人物。殿下,小的您忘了,小的亲弟弟您应该是熟的。”
“你弟弟是谁?”
“图南啊,原先在宫门那当侍卫,因为还算勤勉,这两天小升了,过去常和殿下一起赌钱喝酒的。”
咏临顿时“哦”了一声,表情好了许多,呵呵笑着拍了他一肩膀, “原来是那小子,我说你这家伙看着有点眼熟呢,嗯,仔细看看,眉眼是和图南一个样的。我忘了你叫什么名了。”
“小的图东,殿下虽然不记得我,我可惦记着殿下您呢。前年小的还没入内惩院,在后面围苑负责收下面各省贡来的瓷器,下面人不小心砸了半车玫瑰瓷,连累到小的身上,本来要把小的拉到宫外廊上裸背打五十杖的,多亏了殿下开口,给小的免了,罚银子了事,不然小的不死也剩半条命。”
咏临总算模模糊糊有点印象,恍然道:“那次图南大中午的过来找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就是为了你。他那家伙平时呱呱噪噪,这么一哭把我也吓一跳。嗯,你弟弟对你不错。”
图东感激道:“全靠殿下开恩,小的没本事,总没机会报答殿下的恩德。现在……现在饮食上,小的被死规矩管着,真的不敢擅专。不过被褥之类不碍事的小东西,只要殿下开口,小的一定给殿下弄好的来。”
咏临豪迈地一挥手,“你那事我也没做什么,就一句话的事。好,你帮我弄点好褥子来,睡得舒服点也是好的。”
“是”
咏善在旁边插话问道:“外面的事,你能听见消息吗?”
“要看是什么消息,”图东摊摊手,“小的职位低,能听到的都是些小消息,侍卫内侍们每天嘴里尽说些不干不净的杂事,没几件能人得了殿下的耳的。”
咏临想起一事,顿时眼睛二兄,“别的你不能打采,给我母亲带个口信总可以吧?你去淑妃殿瞧瞧她,看她现在身子如何?告诉她不要担心,我们兄弟关一个牢房,目前还好。”
图东为难地皱眉,“内惩院规矩,是不许给外头传信的。”
沉吟一会儿,咬咬牙,“做人不能知恩不报。好,小的不能出面,等我找个机会,叫我弟弟给殿下走一趟,怎么也要给殿下把这个口信传到。”
事情商量定,图东垂着手在一旁等他们吃饭。
两人吃完,图东才又把牢房门打开,叫外面的杂差进来撤碗,收拾干净桌子,全退了出去。
平房又重新锁上了。
咏善这才问:“这个人,你信得过吗?”
咏临一愣,挠着头想了想,“图南我是很熟的,性情直爽,算是条汉子,他哥哥我也确实救过。不过说到人的花花肠子什么的,哥哥,你比我懂。你看他信不信得过?”
咏善沉思片刻,道:“看人要看眼睛。这人眼正眸直,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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