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篇新闻稿,他不知道已经看过多少遍,每个字几乎都烂熟于心。它们鞭笞着他,叫他日夜难安,叫他无法忘怀,叫他总是活在自责与愧疚中。他知道再怎么翻看,那些既成事实都不会改变,可他就是无法将这本东西丢掉。而这也正是他ptsd难以痊愈的一大原因,自虐一般,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遗忘。
突然,房门被敲响,韩章一惊,快速将剪报合上重新丢进抽屉里。
“进来!”他按灭烟头,神情一扫方才的黯然,就怕被敏锐的同居人看出什么。
“午饭准备好了。” 林春舟推开门,站在门外,探进半个身子,“现在吃吗?”
屋外飘进诱人的食物香气,韩章其实不怎么饿,但光闻到这味儿也被勾起了几分食欲。
而更让他感到饥饿的,还要数眼前的这份秀色。
他笑着站起身,走至门边,挨近林春舟道:“我更想吃你怎么办?”说罢将门完全拉开,去除了两人间的阻隔,然后倾身吻了上去。
林春舟虽说已经很习惯他的流氓话,但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却还在慢慢适应中。他动作有些僵硬,回应起来也带着一种拘束。
韩章吻得很仔细,甚至尝出了对方口中淡淡的薄荷味漱口水的味道。接吻时,他很喜欢从后面紧紧勒住林春舟的腰,让对方更贴近自己,表现出一种完全占有的姿态。
他就是这样,一旦拥有了某人,就想牢牢捆住,昭告天下。从前他总是很厌恶韩永光的大男子主义,年少时还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要成为像对方那样的人,然而荒诞又可笑的是,随着年龄增长,他发现自己不可避免的也出现了大男子主义的一面。
龙生龙,凤生凤,某些特制就算再厌恶,也像是刻进了骨里,子承父业,轻易甩脱不了。
一吻毕,韩章稍稍退后,似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林春舟在家时一般都戴框架眼镜,而他戴框架眼镜时,总有种有别于寻常的禁欲感。韩章特别喜欢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和表象完全不同的这份气质。
“还要继续吗?”他哑着嗓子问。
林春舟伸手揉了揉他的侧颈:“不了,你先吃饭,我出去一趟。”
韩章挑眉,一把按住他的手攥进掌心:“去哪儿?”
林春舟的车经过回厂大修,前两天总算是修好了,也重新开始了工作,照理今天该是休息,韩章还想着下午没事两人一起出去看个电影约个会什么的,这下看来计划又要泡汤了。
林春舟犹豫一瞬,最终还是道:“我要去疗养院看看阿姨。”
住在疗养院的阿姨,只能是李东瑞的妈妈了。韩章一听这话,不自觉想起方才翻看的剪报,心中旖旎顿消。
他伪装得很好,除了眼睫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下,并没有泄露任何内心的真实情绪,可敏锐如林春舟还是发现了他的心情变化。
其实林春舟一直想找个时间好好和对方聊聊,他并不想野蛮地甚至粗暴地去碰触韩章的疮疤,强迫对方走出心灵阴影。但无论是作为伴侣还是朋友,总是希望对方能顺利摆脱一直折磨着自己的ptsd,回归到正常生活和工作中去的。
韩章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调笑道:“怎么了?这么舍不得我啊?那我和你一起去吧,给阿姨买些东西,就当是转正后第一次见家长了。”
林春舟见他不像是说笑,不禁有些迟疑:“这……”
韩章打断他:“别这了那了,我和你一起去。”
林春舟双唇嚅动着,想劝他不要去,上次去见了陈络萍,对方的ptsd就发作了,那会儿的情景林春舟历历在目,实在不想他又去触景伤情一回。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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