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的炮火压制很快就上来了,这可以从高地上少得多的震动感觉出来。.
于是我没敢迟疑,当即通过电话朝刀疤下达了命令:“出发!”
“是!”电话那头的刀疤应了声。
我撂下电话后只来得及向身旁的张作亮等人点了点头,就提着枪带着两名警卫员两名通讯员就朝山脚下的仓库跑去……我们的时间十分有限,甚至可以说就连这五分钟都是用后方炮兵战士们的生命换来的,所以我觉得任何浪费都是一种犯罪。
也许是因为我军有许多炮兵之前忍而不发,所以这几分钟的炮火压制还是十分有效的,518.6高地原本漫山遍野的都是炸开的炮弹现在就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发……不过我军阵地前前后后依旧到处都是硝烟的尘土,就连夕阳仅有的一点光线都被挡得严严实实,就好像已经进入了黑夜似的。
这其实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被硝烟和尘土这么一挡,越军就不知道我们的兵力已经转移,那么我们的进攻也就更有突然姓了。
坏处就是我甚至连前进的路都看不到,这就像是在浓雾中摸黑前进一样……其实要比浓雾难受得多,因为空气中充满了硝烟和尘土,还夹杂着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从开战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在第一场战斗中留下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这使使得我们每吸入一口空气都有种强烈的咳嗽的**……但这种**却又要把它给忍着,因为我很清楚,咳嗽有点像是抓痒……没有抓到的话那还可以忍着,一抓就非得抓个痛快才会停得下来。咳嗽也差不多……这如果是在其它时候那还好,咳几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问题是这时时间很紧,而且一咳起来就会没完没了的影响速度……
于是我就只能拼命地忍着,就将这种痛苦全都转换到自己腿上的力量全速朝山脚下的仓库一路飞奔!
终于……当我冲进山坳的仓库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而这时我身旁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营长!”这时警卫员小张向我报告道:“吴传喜没有跟上来……”
我不由一愣,吴传喜是我带上来的另一个警卫员,同时也是小张的老乡。
“他什么时候走丢的?”我问。
“不知道!”小张嘴角抽了抽:“在路上我听到他弯着腰咳了几声……以为他跟在后头……”
小张话还没说完,天空中又传来了一片呼啸……越鬼子的炮弹再次成片成片的打上了518.6高地。
我不由叹了口气……这也许就是战场吧!虽然只是差那么一点点,或者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但却能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
我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停留,马上把黄建福、刀疤、杨杰等几个干部召到身边来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情况是这样的!”我一边在地上摊开了地图一边说:“越军一支装甲部队自西向东朝我军高地正面穿插,数量装备不明。由于这个角度有许多地方是我军炮火死角,而且我军视线被阻无法引导炮火对敌装甲部队实施拦阻,所以这支装甲部队必须由的我们来解决!”
我这么一说黄建福和刀疤的脸色立时变得凌重起来的,他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身为坦克连连长的黄建福不方便说什么,但杨杰却忍不住迟疑的问:“营长……这……是不是太……”
我举手打断了杨杰的话,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认为越军装甲部队肯定装备轮式装甲车……”
说着我朝停在身旁的几辆装甲车扬了扬头说道:“就跟我们缴获的一样,所以一旦打起来越军肯定分不清敌我!”
“哦!”这时杨杰和黄建福似乎有点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的信心不由大增。
其实这应该说他们根本就不了解我……如果是没有胜利的希望或是没有意义的战斗,我是根本就不可能让他们去打的。
“具体计划是这样的!”我指着地图继续说道:“我们把部队分成两个部份,一个是坦克部队,由黄连长指挥,依旧采用坦克跟随步兵的方式进行步坦协同,在越军停止炮火轰炸时马上驶出山坳展开兵力做好战斗准备。”
“是!”黄建福应了声表示都听明白了。
“另一支部队是装甲部队!”我继续说:“这支部队由我指挥……二连的战士以班为单位搭载十辆轮式装甲车,跟随我迅速绕过518.6高地背面,寻找机会加入越军装甲部队的编队……”
“哦!”听到这里战士们这才彻底明白了,我这是要打一场渗透战呢……只不过这次支持渗透的不是什么军装、越南语,而是装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