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论丁雪润的身高, 他应该在男生前排,楼珹这种高个子在后面。可楼珹非要挨着丁雪润站,老窦说他胡搅蛮缠:“非要挨一起,你站他后面不就好了?你是巨婴?拍个毕业照还要当同桌。”
楼珹只好站在丁雪润后面,两人都站在最侧的位置,楼珹稍微蹲下来一些,手在下面拉了下他的手心。
毕业照一拍完,同学们各自掏出手机拍立得等设备,在教学楼下合影。
楼珹被班上人缠住:“你以后就去做明星了,到时候还认不认识我们还不好说,现在先合个影,以后也好出去吹我跟大明星做过同学。”
也有很多女生还跟丁雪润合影,楼珹注意到,班上有女生给他塞了个很小的信封。
他火冒三丈,直接拉着丁雪润就走。
他们拍毕业照,留了一节课的时间,现在还剩下半节课。
楼珹手伸进他的衣兜,把那封小小的信掏了出来,冷哼一声:“不介意我看吧?”
丁雪润说:“你看吧。”
楼珹拆开信封后,发现信纸也是巴掌大,里面只有一句话,却一下把他气得胸闷。
信上写:“我的志愿是人大,你愿意等我吗?”
楼珹爆了句粗:“这些个女同学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你有老公了啊!”他压制住把这封信撕碎的冲动,道:“这封信,我等下就还给她,考什么人大,清华北大不好吗,非得跟你读一个。”
丁雪润把信拿了回来,放在校服兜里:“等高考后还给她吧,还有不到一个月。”
“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楼珹气鼓鼓。
“高考志愿是考试后填,你现在还给她,影响别人高考发挥了,岂不是要记我俩一辈子?”
楼珹直接把丁雪润拉到了学校最隐秘的墙角。
抱着他又是亲又是啃的:“润润,你是我的。”
丁雪润被他压在墙上,忽然瞥见山坡上有个人影闪过。
他再定睛一看,那个人跑了。
丁雪润脸沉下来,他拍了拍在他脖子上吻得忘我的楼珹:“下节物理课,走吧,我们回去了。”
“这不还没打下课铃吗……”
丁雪润不由分说把他拖了回去。
回到教室,下课铃才响,下节课上课又是十分钟后。
丁雪润坐在座位上,镜片后的眼睛观察着教室里的每一个人。很快,他发现了谁不对劲。
陈治邦和他对视一眼,立刻站起来,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的,他拔腿就往教室外面跑。
丁雪润也跟着站起来,楼珹问他做什么去,丁雪润说去厕所。
他一出教室,便快步追上去。一把拽过陈治邦的校服,把他拖到了男厕所。
丁雪润力气不能说很大,可他目光很沉,让陈治邦不敢反抗,不敢叫。
丁雪润把他塞进男厕隔间,满脸yin沉:“你又想去告状?”
“告……告什么状?”他不由自主地发抖,心里越发觉得,可怕的人不是楼珹,而是丁雪润。
“你说呢?”他语气冷静。
“我……我没有,我不是想告状,我只是……”
“那你跑什么跑?”丁雪润现在可以确定了,那个偷看的人,就是陈治邦。“为什么跟着我们?”
他怂得缩起背来:“我看你们俩很奇怪……”
事实上,他已经观察了好几个月了,也就是今天,亲眼看见了才敢确定。
丁雪润冷声警告他:“你敢告状、或是传出去,我就让你考不了试,我有很多种方式让你去不了考场。听明白了吗?”
陈治邦心里一惊,赶紧点头:“我没想告状,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样最好。”
丁雪润没把这件事告诉楼珹,但他始终盯着陈治邦,陈治邦别说告状了,连问老师问题都不敢了,怕被丁雪润误会成自己告状。
时间一晃就是六月。
丁雪润为了保证楼珹的休息时间,从五月份起,晚上就只给他讲到十一点,他让楼珹去睡觉,结果自己还坐在。
他今年高考考文科,文科需要背的内容很多,诚然他聪明、记性好,也须得认真背知识点。
楼珹不贪睡,也勤勤恳恳地坐在旁边背公式,也不去闹丁雪润,晚上睡觉更是老实,他只想在考试前,让丁雪润多睡一会儿,休息好。
期间岳筠过来看他们,看见的就是两个孩子一个坐在书桌前,另一个坐在落地灯下,两个人都在学习、背书。
他们市的高考安排了三个考点,六中也是考点之一。然而文科的考场和理科考场是分开的,也就是说,丁雪润和楼珹是分开考试。
离他们最近的文科考场在三中,距离六中要开车一个小时。
考试那天上午,是岳筠的司机把丁雪润送过去的。
六中学校门口,窦老师正在等待学生,他手里拿着一摞准考证,还提着一口袋的中性笔和2b铅笔。
“每年都有学生到了考场才发现准考证没有带、笔也没有带。每一堂考试结束,我就在这里等你们,把准考证交还给我。考试前提早到,我就在这里等着。”
有同学发现丁雪润没来,觉得奇怪,窦老师才说丁雪润高考报考的是文科。他还有些担心丁雪润的情况,因为丁雪润是他们班上唯一一个考文科的学生,还在其他学校考,他不盯着丁雪润进考场,心里就不踏实。
所以没考一科前,他就发消息问一句,考完又要打电话问一句。
中午,丁雪润就在三中附近的酒店休息,岳筠的司机很尽责,给他打包好饭菜放在桌上,丁雪润一边吃,一边跟楼珹开视频。
语文文理科考得是一样的,但楼珹也没有找丁雪润去对答案,反而关心他,担心他在接近四十度的高温下热坏:“考场有空调吗?”
“有的。”三中硬件设施非常好。
楼珹吐槽说前面坐着陈治邦那个傻逼:“他还敢问我,问你为什么不考理科,凭借他的脑子,他能懂你为什么不考理科吗?”
高考考两天,一共四堂考试,很快就结束了。
丁雪润帮楼珹估分,大约是四百左右。
但成绩没出来之前,都不能下定论。
楼珹认真学习了这么久,忽然考完,整个大脑都清空了,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他趁着考完那二十天,买了两张机票,和丁雪润一起飞了三亚。
之所以是去三亚,是因为他爸爸在三亚有海边别墅。楼珹对吃穿住都是高要求,丁雪润消费跟他是不一样的,而丁雪润从来不要自己替他花钱。
譬如机票,楼珹买了丁雪润硬要给他钱。
楼珹也没有办法,若不是知道丁雪润搞直播做广告,是比较来钱的,也不会这样。
别墅就在海边,推门就是沙滩。
楼珹整天抱着冲浪板下海,一玩就是一下午。丁雪润游泳技术不太好,便在树下架了个吊床,抱着一本司法书,在树荫下看法条。他一直觉得冲浪是很危险的运动,所以很不放心楼珹,总是从书上抬头去看一眼他。
太阳正当头,他眼睛一花,就看不见楼珹了。
丁雪润赶紧从吊床上下来,跑向海浪。
他朝海上张望,很快,他就看见楼珹趴在冲浪板上,被一波海浪冲回了沙滩上。
楼珹脸压在冲浪板上,眼睛闭着一动不动,像一条死鱼。
丁雪润上过他的当,不敢轻易再相信他,探了下他的鼻息,发觉他真是装的,就走开了。
楼珹皮肤上的水渐渐蒸发,他发觉丁雪润没有动静,心里纳闷,侧着头硬生生咳了点海水出来,咳得很厉害,还不小心吃了点沙子进去。
他睁开眼,才发现丁雪润真的走了,不管他了。
楼珹一个翻身坐起来,不可置信地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一个人工呼吸都不肯给我?”他抱着冲浪板站起来,丁雪润在沙滩站定,回头道:“狼来了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楼珹跑向他,忽然哎哟一声,像是摔了:“地上怎么有玻璃啊!扎死老子了!”
他叫声凄惨,搞得丁雪润犹疑不定,只好回头跑向他:“真被扎了?”
“假的。”地上躺着哭惨的楼珹忽然把他的脚踝抓住,丁雪润特别无奈:“你又来。”
楼珹直接抓住他的一只脚,嗷呜了一声上嘴就啃:“知道什么叫狼来了吗?”他拖着丁雪润的脚踝,把他摁在细密温热的白沙之中:“我就是狼。”
丁雪润无处可躲,楼珹的亲吻落下来,是带着磨砂感的,一颗一颗的。丁雪润问他:“你嘴里都是什么?”
楼珹又嗷了一声:“狼都有獠牙的你不知道啊?扎你脖子了是不?”
“不是蛀牙吗?”
第57章
楼珹有起码半分钟的沉默,接着不满地在他下颌咬了两口。他撑起胳膊, 低头注视着丁雪润, 张着嘴可怜地道:“蛀牙好疼呀,润润你给我治一治。”
“我等下帮你查一下海南的牙科诊所, 明天就带你去。”丁雪润感受到自己躺在沙地上, 弄得一身的沙, 沙子全进了衣服, 蹭得皮肤发红。
“……我不去医院,你给我治。”
丁雪润想起身, 奈何推不动楼珹, 楼珹穿着一条泳裤, 紧绷的肌r_ou_像钢铁一样无法撼动。
他无奈地道:“楼珹, 我不是牙医。”
楼珹“啊”一声张开嘴,一嘴的沙:“不要牙医,你给舔两下就好了。”
丁雪润推开他:“先回去漱口。”
“……”楼珹震惊, “你居然嫌弃我?我有洁癖我都不嫌弃你!”
“你嘴里全是沙, 洗干净再说。漱漱口, 别把沙子吞下肚了。”他站起来抖了抖衣服里的沙,一回到房间,就直接进浴室洗澡了, 没一会儿,楼珹把门推开一点, 探出一个脑袋进来,小心翼翼地问:“润润, 我也想洗澡,我可以进来跟你一起吗?”
“不是还有一个浴室吗?”
“不想去那个,我想跟你一块儿洗,我给你搓背呀。”
丁雪润把水关得小了点,声音混淆淅沥沥的水声:“你进来吧。”
楼珹钻进淋浴隔间,这个狭窄又密闭的空间里,升腾着雾气。丁雪润ji,ng致剔透的脸庞被热气熏成好看的粉色,他头上顶着一团泡泡,站在水下,眼睛是闭着的。
楼珹手里拿着一块毛巾,本来要给丁雪润搓背的,结果站着就不动了,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烧着火苗。
他轻轻地抱上去,下巴放在他的头顶,丁雪润敏感地停下洗头的动作:“楼珹,你是不是……”
“不是我,是毛巾!!”
“毛巾怎么会戳我?”
“毛巾卷起来了……”他不害臊,低头吻他的肩膀,“是毛巾在戳你。”
丁雪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楼珹心中一动,又道:“宝宝,我这次轻点,成吗?”
丁雪润便应了一声好。
结果在浴室里,还是没有成功,后来又到了床上去,楼珹钻进被子里试了很久,汗都出来了。
查成绩那天,丁兆文蹲守在学校电脑前,校网查分数比普通的网络要更快,所以丁雪润这边还在加载,丁兆文就查到了分数。
只看见分数的第一眼,丁兆文几乎就能确定了,他立刻打电话给丁雪润,报告了这个喜讯:“740!”
总分七百五,七百四的成绩,已经可以吊打前几任文科状元了。
而丁雪润这边,服务器已经崩溃了,楼珹没有上网查,他也去打电话了。
丁雪润不关心自己的成绩,他查的是楼珹的分数,刷新了几次也没出来。没一会儿,楼珹接到了岳筠的电话:“珹珹,你考了四百四十一。”
她激动地道:“雪润是省文科状元!”
楼珹直接跳了起来,对着空气打出一拳:“我靠!真的啊?状元!我就知道!”
“今年高考难度一般,本科线还没出来。我打电话去教育局咨询了一下,大概就是四百三、四百二的样子。”所以楼珹的分数是比较稳的。
岳筠又道:“你们先回来填志愿,填完了你们俩就去首都看一眼房子满不满意,有什么要添的,就告诉我一声。”
六中对学生填志愿这件事很严格,需要在学校填写,由老师做指导和参谋。
丁雪润是保送生,他不需要填写志愿,去学校是因为校长通知他,有记者来采访今年的状元。
今年除了文科状元,还有个理科的探花,都在他们六中。六中早早地就拉上了横幅,记者的车停满了一排停车场,一共来了五六家媒体报社。
丁雪润和孙浩良这个理科全校第一,全省第三——一起被差遣去接受采访。记者问丁雪润:“同学,你语文考了148,你平时是不是很喜欢读书?是不是很喜欢写作?你是不是做了很多题?”
丁雪润:“我的确做了很多题,但语文从来都是一个有关素养而无关应试的学科。”
记者问他学习方法,丁雪润也直说:“我做了非常多的题,市面上的练习册,大部分我都做过。”
记者又问:“平时考试也都是市里第一名吗?”
丁雪润摇头:“我从来没有考过文科第一。”
他旁边接受采访和拍照的全校理科第一忍不住cha嘴道:“他是理科生。”
记者显然没料到这个发展,迟疑了一下又问:“既然你是理科班的学生,怎么想到去考文科呢?是分科的时候选错了?你更喜欢文科吗?”
孙浩良又忍不住道:“其实他是我们六中的理科第一,三次理科模拟都是第一名。不仅是全校的第一,也是全市排名第一。”
记者:“……”
孙浩良:“去年的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国家队拿了世界冠军,他就是其中一员。”
“国际物理竞赛的银牌,也是他拿到的。”
“他还进了化学竞赛的国家集训队。”不过因为临近高考,加上丁雪润的化学不如物理和数学那么地出色,最后也没有进国家队。
记者完全没想到一个普通的文科状元,居然隐藏了这么多的身份,他已经听懵了,只听全校理科第一又道:“对了,他还保送了人大。”
丁雪润侧头看了一眼这个自从他转学后,就一直被他压在第二名的同学。
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还没有自己高的小男生。
他跟孙浩良在一个考室过,神交已久,但从未有过正面接触,丁雪润没想到对方对自己这么了解。
见他看过来,孙浩良摸了摸脑袋,低头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就好像他的迷弟一样。
一般人搞竞赛就没有ji,ng力搞学习了,但丁雪润不一样,他智商超群,记忆力非凡,只要是学习上的事,他就比一般人在行许多。仅仅是聪明这一点,就足够让许多人敬畏他了。
而他的魅力,不在于其外表,他的内在更使人动容,令人难以忽视。
这一天,丁雪润在学校收了十几封情书和告白,其中不乏一些高一高二的学妹。
楼珹气得跳脚,连晚上班上的聚餐都不想让丁雪润去了。谁知道去了以后,又会有几个女生跟他告白呢?
几个班百来个人一起吃自助,几乎是包场状态。整个聚餐,楼珹都在防备着女生靠近丁雪润了,连他上厕所都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进去,以保证没有女生可以接近他,像个小跟班。他目光锐利又凶悍,弄得没有人敢接近他,更不敢靠近丁雪润。
丁雪润倒没有觉得困扰。
哪怕别人看他们的目光有些奇怪,似乎心里隐约对他们的关系有一些猜想,但丁雪润仍旧是宠辱不惊,楼珹就更心大了,他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的举措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等到聚会结束,从ktv出来,两人坐上了岳筠派来接他们的车后,丁雪润才问他:“楼珹,你在提防什么?”
岳筠是个大老板,她的车也气派,后座和司机座之间有隔板,不必担心说话让司机听了去。
楼珹理所当然地说:“提防其他女生跟你告白啊,你看看今天都收多少情书了啊,真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什么?”丁雪润只喝了一点点酒,他靠在后座座椅上,侧着头望着楼珹,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看不出来她们平日都是一副清高的学霸样,眼里只有学习的,怎么一个个都整得喜欢你了,还有那个孙什么……他是个男的啊卧槽,干什么问你要电话号码死变态……”
丁雪润轻笑:“吃醋呢?不是也有很多人喜欢你吗?”
“我那不一样!”楼珹下意识否认。
“怎么不一样了?”
“我又不会喜欢她们……”楼珹看着他,眼里掠过迷离的灯光,无比真挚地道,“我以前不是没谈过女朋友,可是润润……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动心的感觉只有这一次,楼珹不会弄错。他交女朋友,多是因为对方追他,加上朋友撮合,在一起几天就觉得没意思然后分开了。
他重复了一遍:“就只有你一个。”
初恋选我我超甜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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