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沸凝噎无语,旋即苦笑,“士衡兄别逗了,你的实力我知道,列州文华书院的时候我就领教过了。”还朝庾庆挤眉弄眼一下,那意思是,那个秘密你知我知。
说罢又掏了掏耳朵,因总感觉有什么嘎嘣嘎嘣的声音在响,忽见到壶里的灵米内陷着动了动,才察觉到动静来自何处,一张脸不由凑了过去,“士衡兄,这里面是?”
庾庆直接伸手拨开他的脸,“看你那张嘴脸就烦,别玷污老子的灵米。”
许沸没气,一贯认为这位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也看出来了点什么,试着问道:“士衡兄,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天大的心事,庾庆却有苦难言,偌大个京城愣是找不出一个能让他诉苦的人,撇过这个话题,“别东扯西扯,说吧,找上门来什么事。”
许沸回头看了眼虫儿,从袖子里摸出一份新的奴籍放桌上推过去,“士衡兄,我是来兑现承诺的,请笑纳。”
承诺?什么承诺?庾庆心里嘀咕,看着也不像银票,伸手拿起查看……
钟府大门外,一辆精工细做的马车来到,车体透着低调的奢华。
车夫勒停了马车,回头道:“先生,钟府到了。”
车厢里坐着一个貌似三十来岁的英俊男子,锦衣华服,头顶一支红翡发簪别住满头乌发,玉面星眸,长的极为俊逸,眉眼开合间略有一股慵懒意味。
听到外面说到了,他顺手从腰带上抽出了一只小镜子,对着自己照了又照。
门房看来的马车便知不是一般的座驾,主动下来了打探,“敢问来客有何贵干?”
车帘内只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手指细长,夹着一枚玉佩递予,男子温吞轻笑的声音传出,“拿去给阿士衡,就说故人来访,他自会明了。”
看这派头,门房不敢轻慢,道了声稍等,立刻扭头去通报。
东院里的庾庆正在跟许沸推诿,他要虫儿干嘛?没用,还要多花钱养一个人,逃跑时可能还不方便,自然是不肯收,让许沸带回去。
虫儿在旁暗泣,泪珠儿一颗颗滑落。
此时门房到,禀明来意后,将那块玉佩奉上,“来人不肯说自己是谁,只说公子看到这个自然会知道。”
庾庆目光一触及玉佩便愣住了,旋即露出大喜神色,一把将玉佩抢到手中翻看,欣喜喊道:“有请!快快有请!”
第91章 美男子
看阿公子的样子,似乎是贵客,门房不敢耽误,赶紧应声而去。
一路小跑着到了大门外,于马车前恭敬道:“公子有请,贵客请跟我来。”
马夫于车辕上搬了踏脚的凳子放地下当台阶。
车门,一支折扇挑开了车帘,俊逸男子钻出,高挑个头往车辕上笔直一站,给人雪岭千秋一枝梅的醒目感,顿令钟府看门护院的人眼前一亮,是个略带慵懒风情的美男子。
男子一手后背,一手上的折扇很自然地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胸口,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目光最后落在了钟府牌匾上。
有马蹄踏踏声来,是杜肥领着两名随从外出办事回来。
车辕上的男子回头看了眼声音来处,这才迈步,从容不迫地一脚踩在凳子上,再一脚落地,在下人的恭请下拾阶而上,扇子垂在手中摆晃着,画着圈耍。
归来的杜肥勒停坐骑,跳下马,缰绳扔给了下人,略有疑惑地绕着来客的马车转了圈,这才慢慢上了钟府的台阶,依然是一步三回头的样子,门口又问看门的,“什么人,来见谁的?”
看门的回:“不知道,来人没通报姓名和来历,说是东院阿公子的故交,得了阿公子准许的。”
“公子的故交?”杜肥一脸错愕,又再次转身盯着马车打量,是带着满满的狐疑神色进的门。
内里,李管家刚好出来,看到他的样子,喊道:“老杜,想什么呢?”
杜肥抬头,招手让他过来了,问:“可看到刚才进去的客人?”
李管家:“看到了,刚遇见,是个醒目的美男子,打了个招呼,说是公子的客人,这已是今早的第二波客。”
杜肥:“那你可知刚才那人是谁?”
李管家:“公子的客人还能是什么人,应该是同届的考生吧?前面来的那个就是。”
杜肥摇头,“我见过他,他怎么可能是本届考生,他不是,也不会是什么考生,你知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李管家迟疑:“初来乍到,我哪知道,有什么问题不成?”
杜肥看了看四周,低声道:“颜州,上平府的那个赵红裳,你知道吧?”
李管家愕然,“听说过,上平府的女首富嘛,你想说什么?”
杜肥:“当初员外跟上平府那女的谈笔买卖,我照员外的吩咐去摸那女人的底时,见过这男的,他是那女人养的面首,就一个吃软饭的。”
李管家顿时惊疑,“颜州的上平府和列州的长名府相隔遥远,公子怎么会认识这种人,你不会是认错了吧?”
杜肥:“不会,这人的样貌好记,不会记错,还有门口的马车,就是赵府的座驾,怎么可能会错。这男的名字我记不起来了,等我回去翻翻,当时摸的底应该还有记载。”
李管家:“会不会也是老大人的人?”
杜肥摇头,“以老大人的风骨,是不会让下面人吃软饭的。”
李管家顿有些忧心,看着东院方向忧虑道:“也不知公子知不知道这人身份,跟这种人来往,让人知道了,有些话怕是会不好听,娶大小姐本就容易招来吃软饭的嫌疑,好不容易考上会元能抹平这方面,若要是和这种人凑一起扬名了,那就真成了一丘之貉,得劝公子自重啊!”
谁说不是呢,杜肥默默点头。
东院,许沸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士衡兄压根没了心思应付他,也不知来的是什么客人,能让士衡兄如此喜出望外。
罢了,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打扰了,许沸将虫儿的奴籍放回了案头,就此告辞。
“喂,许兄,我真用不上。”庾庆喊了一声,拿上虫儿的奴籍就要追上塞回之际,恰好,大门外新的客人来了,令庾庆两眼一亮,瞬间将许沸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