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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骨之子 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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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骨之子 BL 作者:青律

戏骨之子 第32节

戏骨之子 BL 作者:青律

戏骨之子 第32节

保安抄起电棍来驱散记者,终于有人开始嚎叫着退散,好些人依旧挤在门口,试图多拍一点多抢一些讯息。

吴秋一穿着绿色的手术服走了出来,一看见江绝连嘴唇都毫无血色了,心疼地把这孩子抱在怀里。

“都结束了……都结束了。”她脱下手套,反复地轻抚着这孩子的后脑勺,感觉他还在一直发抖。

“我……我妈妈她……”

“她已经体征稳定了,”吴秋一看了眼不远处混乱的情况,俯在他耳边小声道:“你爸爸已经在icu外守着她了,小绝听吴阿姨的话,先回去吃点东西睡一觉,好不好?”

“你明天还要守着妈妈醒过来,今晚还不休息的话,明天会撑不下去的,听话好不好?”

戚鼎直接临时联系了安保公司,把医院上下的秩序都24小时保护起来。

那些等不到消息的记者全都被驱赶到医院的外围,如同秃鹫和鬣狗般围着这个地方转悠,可怎么也进不去了。

上次他这么干,还是在吴秋一怀着小戚被医闹的时候。

江绝被戚麟带去洗了脸,只喝了几小口的粥,安安静静地守在icu外。

白凭在镜头前向来是个雅痞有型的绅士,此刻也胡子拉碴眼底发青的坐在门外,看起来疲惫而又苍老。

他们始终为她做不了什么,连在病床旁握一握她冰凉的手都不行。

医生护士们进进出出忙个不停,但好在她的情况还算稳定。

她确实有内脏破裂出血的情况,身上多处骨折,但都已经打好了钢钉固定好了位置。

根据多位医生的会诊,术后恢复不会很困难,虽然胫骨骨折了,日后不会影响行走和奔跑。

车祸时大出血了一次,手术期间也大出血了一次,好在病人意识还算清醒,而且送医院的时间和血源供给都颇为及时。

直到十天之后,江烟止才在确认情况稳定的情况下,从icu转到了单人病房。

她的胳膊和腿都被固定的很严实,脸颊和额头上都有些擦伤。

白凭忍了好些天,可在进病房和她对视的那一刻还是没有忍住,流着眼泪亲吻她的手指。

“医生说……我的小指掌骨有些问题,以后拉不了小提琴了。”她慢慢道:“然而我并不会拉小提琴。”

“这时候还在开玩笑,”白凭气的笑起来,捂着脸抽气道:“你这个笨蛋……”

江烟止跟标本似的被固定在床上,连胳膊都被吊着,也没法安慰一下快崩溃的老公,只又看向远处的儿子。

江绝站在门口,几乎不敢走进去。

他一直在内疚和自责,可把所有的想法都按在心里,不敢再和任何人添麻烦。

这十几天里,他和戚麟都默契的关了手机,不去接触任何网络和媒体。

需要打理的,公司的公关团队会自己想办法,他们已经不能承受更多的困扰了。

可是母亲……母亲临时折返回来,想在离开渚迁时给他们再带一份蛋糕,才会出这件事。

“绝绝,过来。”江烟止小口地喝着水,试图让老公擦擦脸。

她慢悠悠地叹了口气,缓解着这样悲伤的气氛:“我还活着呢……别这样好吗。”

江绝一看到她额头的纱布就想流眼泪,却还是走近了她,用掌心温暖她被吊着的手。

他根本不能想象没有母亲的日子。这些天里如果不是戚麟形影不离的陪着,他甚至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妈……”他小声道:“我们都很爱你。”

“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白凭想说些什么,却都咽了回去,只点了点头,闷头给她喂水。

戚麟在门口看了几眼,转身送爸妈坐飞机回时都。

吴秋一这些天都在医院帮忙照看着情况,倒是终于有空能和戚鼎喝杯茶聊聊天。

他们两个中年人忙碌于工作,甚至顾不上照看家庭。

要不是老江突然出事,他们两可能要到明年才有机会一起吃顿饭。

戚鼎本来有一堆要事在身,按照计划是要去国外开审批会议的。

可是他在抢救室前目睹了这一切,看着老白突然苍老了许多,一瞬间好像清醒了过来。

如果没有家人,他的这些忙碌与勤勉,都会失去意义。

他推掉了大部分的工作,陪着老吴一起帮忙处理渚迁的各种事情,照看好小麟和小绝,安排剧组那边的副导演先把其他的小片段拍完,不要一直烧着经费,帮老白给其他的投资人打电话解释情况,以及处理戚麟这熊孩子惹出来的各种事情。

这一次老江出事,他不经考虑就直接和戚麟同时出现,直接暴露了一家人的关系。

本来大集团和娱乐公司的关系隔得很远,除了姓氏之外,他和戚麟其实在外人眼里没任何关联。

现在照片和各种猜想流通出去,戚麟的身份也在浮出水面,只差一个正式的承认。

戚鼎原本觉得,不要暴露这层父子关系,是在为他好。

这孩子这么拼命的追求所有他喜欢的东西,得到的都是应有的,不该被指责‘全都靠父亲施舍资源’,不该再遇到更多的否定和嘲讽。

可在看着老江他们一家重聚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公开也没有什么不好。

一天忙下来了,他会牵着老吴在医院内的小花园里走一会儿,或者和戚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会儿天。

戚麟有时候累坏了,会靠着他的肩睡好久,压得胳膊都是酸的。

老吴在这时候会和他对视一笑,两人再低头做各自的事情。

活着,哪怕会疼痛,会疲倦,可终究是好的。

不这样清晰而真实的活着,也永远不会感受到细水流深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算虐吧,共同经历生老病死,才会更珍惜时间和身边的人。

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想了想还是补些话。

像明星死亡的消息,无论国内外都会有媒体不计一切代价的抢着报道。

迈克尔杰克逊,还有国内的姚贝娜,还有很多人……

当时姚贝娜在医院接受抢救的时候,有些媒体真的准备提前通报死讯,不顾家属悲痛的心情去争抢讯息。

我当时还有个高中同学为这些媒体辩解,说这是他们工作的必然性,我只觉得这种行为已经到了令人作呕的程度了,跟他争执了很久最后还是拉黑了==。

这种媒体,还有挑唆汤兰兰案的澎湃新闻,真的都非常恶臭。

抵制不一定有效果,但总该让更多人知道这些事。

第72章

他们最终还是只请了五天的假期。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江女士表示,你们这么多人陪在医院里, 也没法帮忙让骨头加速接好, 倒不如早点回去开工。

然而伴随着车祸事件继续的, 是各路来看病的亲友。

几乎半个娱乐圈的人都接连坐飞机赶了过来,门口简直可以开花店。

本来戚麟还觉得自己宿舍门口的那堆礼物已经很夸张了,然而明星们带过来的各种东西几乎要雇人帮忙运走。

由于江烟止和白凭都在这里,两人各自的好友圈以及亲戚们也全都会过来探视安慰。

果篮花篮是常规礼物,各种保健品营养品几乎是成箱的送来,还有其他的从各种庙里道观里求来的平安佛珠灵验道符, 甚至有人带着私人医生来帮忙确认处方的正确性和有效性。

某些大佬一来, 其他混的中不溜的人也会想法子来蹭一下,试图让守在医院楼下的人能够也跟着拍到他们这些人都‘关系很好’。

这儿简直比电影节的红毯还要热闹。

医生再三建议和警告, 最后病房只限时开放, 而白凭和江绝不得不一一感谢和应付过去。

偶尔他们忙坏了,会假装要陪‘虚弱’的江女士聊会天,躲在病房里避开某些过度热情的客人们。

在这种情况下,严教授从时都终于搭飞机过来了。

江皇的助理本来接电话接到手软,听到严教授的名字时也没什么印象,感觉不像是娱乐圈的人,还是多问了一下江烟止的意见。

“严——严教授?!”江烟止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连喝粥都差一点呛到。

“是您熟人吗?”助理不确定道:“您如果不想见的话, 我就帮您挡掉?”

“不——不能挡掉,”旁边的白凭也一脸紧张:“要不我带着江绝出去躲,不, 回剧组看一下情况?”

“我往哪躲!”江烟止头疼道:“这样,我就装在静养休息,你们爷俩就帮忙应付一下,把老爷子送回去教书!”

“严教授?”江绝茫然道:“他跟你们关系不太好吗?”

跟班主任哪有什么关系好还是不好的……

严思严老教授年纪实在太大了,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过来时连上楼都要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

江烟止在听说他在楼下的时候,就思想颇为激烈的挣扎了一会儿,跟白凭白导演研究了半天要不要装睡。

当年她逃晨c,ao装姨妈疼的时候,跟严老师打电话都没装过去,还被训台词课到底上过没有,装个有气无力都装的不像。

白凭最后还是领着江绝下楼去接老教授,连带着一脸好学生的样子。

两人几乎同时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严教授好,连小紧张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江绝活了二十年,头一次看见自己父亲露出这种表情来。

老教授头发花白,皱纹也跟皲裂的树皮似的,老年斑也颇有些明显。

他在看到江绝时眼神还颇为慈爱,一瞥向白凭就严肃了几分,老师的气态又瞬间回来了。

上次看见严教授的时候,还是在那场资格审核考试里。

一见到严教授被扶着过来,白凭就一脸狗腿的迎了上去,扶着昔年年级主任的手试图嘘寒问暖。

当年在时戏院读书的时候,他不光在他的课上画小人打瞌睡,还拐走了低两级的学妹,哪怕毕业了也没太让这老前辈省心。

“烟止怎么样了?”

白凭看了眼身后的江绝,后者自然的接话道:“还在康复中,多处骨折来着。”

直到三人晃晃悠悠走到门口,另一头的戚麟拎着ji汤刚好过来探望江姨,看见他们时颇有些讶异。

“这位是咱院长……严教授。”江绝给他使着眼色,又转头看向严教授,帮忙介绍道:“他也是我同学,叫戚麟。”

戚麟相当乖巧地迅速打了个招呼,然而老教授没有应声,反而观察了一眼他和江绝。

白凭发觉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下意识的眉毛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吧。”老头儿慢悠悠道:“大学还没毕业呢,就开始了?”

戚麟差点没拿稳保温桶,慌慌张张的看了一眼白凭,后者一脸‘你就招了吧’的表情。

江绝本来以为自家父母亲已经明察秋毫到让人没法说谎的地步了,这会儿也慌了:“严——严教授,我跟他不是您想的那样……”

老头儿也没生气,反而握着柳木拐杖笑了一声。

“你爸妈当年被我这么一问的时候,表情跟你现在也一模一样。”

白凭摸了摸鼻子,看了眼病房里躺着的老婆。

估计她现在也是跟等着上考场一样。

“行了,你们两个小年轻的事儿,我晚点再提。”严老爷子转身进了病房:“白凭,外头站着等。”

“好,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

爷仨静默地守在外面,也没人敢进去听一耳朵。

江烟止今天依旧跟标本似的被固定着四肢,睡觉连翻身都不自由,平时还靠老白帮忙挠痒痒。

她一看见严老爷子,强行扯了个笑容来:“怎么也应该是我看您才对,您这还坐飞机过来……我多不好意思。”

“我看完《龙血玺》了。”严思一瞥见她的气色,心里放心了一些,只扶着桌子缓缓坐了下来,不紧不慢道:“江绝这演的——不像你教的。”

江烟止就猜到他一开口就想提这事儿,也听不出来这句话是褒是贬,讪笑着试图缓解气氛:“我没好意思教他,自己好多年没演了,也不太放心。”

“也该教教。这孩子挺有灵气的。”严思挑眉嗤了一声:“倒是你,当年什么毛病,现在还什么毛病,要是想回时戏院磨磨舌头,我给个cha班生的位置让你好好听听课。”

江烟止怼记者怼狗仔时几乎就没怵过,此刻听着老爷子念叨时反而怂的跟白凭一模一样,老爷子啰啰嗦嗦地念叨了一圈也没敢打断,就差拿个笔记本在旁边记重点了。

好像当老师久了都会有这么个毛病,讲起东西来能无限联想,而且还有点凶。

严老爷子绕了一整圈,从批评她台词退步说到现在电影圈生态稀烂,再说到江绝这孩子应该从哪儿和哪儿教起,最后终于又绕了回来。

“我听说你出事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用手摸着胡子,顺了口气慢慢道:“我教书这么多年,真要算过得去的学生,根本不多。”

好些人毕了业发觉这圈子有多难往上爬,一夜成名有多不可能,转行的转行,当老师的当老师。

真正继承老爷子衣钵而且发扬光大的,其实很少。

“您也别这么说啊。”江烟止温和了语气道:“回头等小绝快毕业了,我让他考您的研究生,跟着您学呗——他肯定比我出息,不会让您多白几根头发。”

老头儿笑了一声,摆了摆手。

半个小时之后,严思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走出来,白凭凑过去递了杯热水,小心地问道:“您住的哪个酒店?我等会派人开车送您过去。”

严教授没回答,而是看向他们两个人,不紧不慢道:“都是时戏院的?”

戚麟在外头等得时候,已经听了白凭科普完当年老爷子的各种事迹,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老爷子在长椅上缓缓坐了下来,握着拐杖慢慢道:“你们两的事儿,爸妈都知道吗。”

江绝点了点头,戚麟摇了摇头。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戚麟看了眼江绝,坦白道:“她以前一直念叨,要怎么教孙女念医学生。”

他不知道该怎样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江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变了一下。

严思也没评价这件事情,只看了眼旁边罚站似的连手都不知道放哪的白凭,又看向这两个年轻人道:“是谈着玩玩,还是打算结婚?”

国内还没有开放这个法案,但去国外领证甚至生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江绝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现在才刚刚二十岁。

婚姻这个词,确实有些太遥远了。

严思眯着眼看着他们,大概是由于苍老的缘故,连眼珠都有些浑浊。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他反问道:“没有规划,没有想法,就……顺其自然?”

戚麟下意识地想替江绝挡住这么尖锐的问题,却感觉无法顺着话再往下说。

“还早呢。”白凭试图开口圆场:“结婚这么久远的事情……”

老爷子只扫了他一眼,后者就立刻闭嘴了。

当年他们两分分合合举棋不定,要不是靠这老教授的一句点拨,白凭也不会突然醒悟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这严教授,可能现在根本就没有江绝的出现——白凭会继续如同浪子般拍着电影酗酒抽烟,江烟止可能也迷失着在名利场里沉浮了。

“不想当然轻松,现在也没有出什么事。”

严思任由拐杖支撑着自己,喘了口气缓缓道:“可真的出了意外,到时候再做决定,可能就来不及了。”

他抬起头,看向这两个瘦削高挑的年轻人:“活明白一点,总归是件好事情。”

戚麟开口想说句什么,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陪着白凭把他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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