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的表情十分淡然,微微闭着眼,看样子就像睡着了一般,但实际上,她却在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之痛。伤口愈合需要时间,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世人皆道祝巫一派有吸食他人病痛的力量,却不知道祝巫需要忍受多大的痛,才能化解那些病症。世间万物皆有自然法则,若想与众不同,便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与其不痛不痒地养伤,她宁愿在锥心之痛过后,潇洒来去如风。
叮当提溜着篮子,出了家门。
半个时辰后,她提着一篮子野花,踩着最后一丝光亮,蹦蹦哒哒地来到胡颜的窗口处,探头一看,见她正在打坐,便开口道:“小姐,你知道吗,曲大人走啦。”
胡颜的眉心蹙了一下,却并没有开口询问。
叮当低头扯了扯野花的花瓣,道:“奴刚才出去踩路边的野花,想给主子妆点一下屋子,结果看见曲大人策马而行。奴就问他,是不是要来看小姐。”
胡颜的眼皮跳动一下。
叮当抬头看向胡颜,接着道:“曲大人就说,让奴转告小姐两个字。”
胡颜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叮当。
叮当伸出两个手指头,道:“珍重。”
胡颜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两下,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叮当道:“小姐,你说,曲大人这是去了哪儿?怎会不辞而别?咦,小姐,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
胡颜反问:“我应如何?”
叮当道:“你应该十分惊讶啊,然后问奴,他为什么走?”
胡颜继续问:“你知他为什么走?”
叮当将有摇成了拨浪鼓:“奴怎会知道。”
胡颜闭上了眼睛,继续打坐。
叮当瘪了瘪嘴,道:“小姐这样,好没趣哦。”
胡颜道:“去和你家主子聊天吧,许能有趣些。”
叮当嘟囔道:“主子……根本就不搭理奴。”转身,噘嘴,提溜着鲜花走到司韶的窗前,也不敢前去打扰,只是将鲜花放在了司韶的窗前。
突然,她听见胡颜说:“只有祭拜死人,才用野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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