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在叮当的搀扶下,步伐艰难地走进胡颜的房间。他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对,不对劲。太静了,静得令人恐慌、害怕。
司韶很想问问,怎么了?胡颜怎么了?是不是找到她了?然,这一刻,他竟……不敢问。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柄尖刀,卡在他的喉咙上,让他不吐不快,却又……吐不出。与其说喉咙痛得厉害,不如说心痛得厉害。
司韶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他怕,再也没有人会骂他是小混蛋;他怕,再也没有人会在暴打他一顿后,逼他好好儿练功,否则还会暴抽他一顿,让他知道抽比打更疼;他怕,再也没有人刻意用筷子擦过盘子边,引他吃下最讨厌的红烧肉;他怕,他……受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司韶终是开口道:“她,怎么样了?”
司韶发出的声音就好像紧绷的弦,一开口就变得调儿,带着令人心酸的破音。
没有人回答司韶的问话。
叮当扶着司韶上前三步,抻长了脖子看向胡颜。当她看清楚胡颜的惨样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司韶的呼吸一窒,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拧碎了一般,若非心底还存着一丝期盼和执念,他恐怕已经痛死过去。
司韶反手攥住叮当的胳膊,无意识地用力掐紧,唇动了两下,才勉强挤出声音,询问道:“她怎么了?说给我听。”
叮当望向司韶的眼睛,发现那里面竟然好像两谭灰色的琥珀,满满的……都是泪水。是的,不能颤、不能晃、不能荡,否则,眼泪便会流出。
叮当瞬间红了眼眶,流泪道:“主子,你不要急,小姐……小姐应该还没有死。”
司韶的眸子一锁,突然收紧手指。
叮当惊呼一声:“啊!”
司韶的身体轻颤。他干脆一把推开叮当,蹒跚着,摸索向床。
叮当忙上前两步,重新搀扶住司韶的胳膊,快语道:“小姐没事儿,奴看见小姐的胸口是起伏的,她还有气儿。不过,小姐的右手上又道很深很深的口子,都见到白骨了。小姐的裙子裂开了,亵裤没穿,大腿……大腿有血!是……是血吧?怎么是粉色的?”
☆、第四百四十五章:割腐肉
司韶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扑到了床上。
花青染怕她压伤胡颜,直接扯着他的后脖领子,将人又提了起来。
司韶忽然不觉,继续前行,摸向胡颜。那副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的样子,不知刺痛了多少人心。
司韶单膝跪在床边,伸出手,轻轻抚摸上胡颜的手,他一直处于崩溃状态的大脑竟奇迹般的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叮当,看看,她还有什么伤?”
叮当继续看了两眼后,回道:“主子,小姐的脚底板都是烧伤,好多血泡都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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