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腿一软,差点儿给“白子戚”跪下。他知道白子戚定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却苦于没有办法为他驱魔。不得已,只好派人去请曲南一。都说县令大人是紫微星转世,身上有浩然正气,没准儿他一来,自家坊主的邪症便好了。管事的怕曲南一不肯来,眼珠子一转,拉住送信之人,道:“你就说,山魈上了白坊主的身。”
赌坊离县衙并不远,送信之人又是一顿快马加鞭,将刚审完案子的曲南一堵了个正着。
曲南一一听,山魈出来作怪,当即眼睛一亮,叫上众衙役,策马狂奔去赌坊。
尚未靠近,便看见“白子戚”手中抱着夜壶敲打着拍子,脚下踩着一叠盘子,扯着脖子在哪里唱道:“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逐流啊逐流,碌碌无为是同流;同流啊同流,鸳鸯交颈春水流,菊花一朵候君游。”
与此同时,胡颜正站在树杈上,抱着一块破木头,踩着树枝,扯着脖子唱着歌。与其说是歌,不是说是她自编自演的一出闹剧。平时,她顾忌大祭司的形象,从不肯在众人面前唱歌,如今,她即有兴致还有观众,若不唱个痛快,也太对不起白子戚和曲南一了。
赌坊前,曲南一坐在马上,仰头望着一脸陶醉的“白子戚”,神色莫名。
“白子戚”垂眸望向曲南一,深情款款地唤道:“南一,你来了,且让你我二人携手漫步这场湿漉漉的春雨……”说着,将尿壶一抛,某些不明液体便如同一场春雨,洋洋洒洒地飘向曲南一。
曲南一躲闪不及,被淋了一头一脸的尿!真搔!
“白子戚”突然大喊一声:“南一,抱住我!”纵身一跃,便从房檐上,向着曲南一扑了过去。
曲南一咬碎后槽牙,策马后退一步,躲开了白子戚的人肉袭击。
不想,“白子戚”竟脚尖一点马头,翻身坐到了曲南一的马背上,娇娇柔柔地依偎进了他的怀里,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果然,还是这个搔味最令人心安。”
曲南一告诉自己,要忍,一定要忍!此时的白子戚明显不正常,自己一定要控制住火气,冷静地思考对策才是正理。曲南一深吸一口气,想要冷静下来,却被那尿搔味刺激得险些一口气窒息过去。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曲南一突然出手,去掐白子戚的脖子,务必要将这个祸害严刑拷打!
就在这时,白子戚突然抖了一下,好像从梦中惊醒。他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人抱在了怀里,且那人正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想要置于他于死地!<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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