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万里觅封侯作者:漫漫何其多
第28节
郁赦听不下去了,自己好好的伤心着,这人又来搅乱!
郁赦横了钟宛一眼,忍了下没忍住,“不用遗憾,归远,你现在也挺嫩。”
钟宛一窒。
郁赦想到什么,不满道,“还有,什么叫我十几岁的时候有多俊,现在呢?!”
钟宛抿了抿嘴唇,厚着脸皮在郁赦耳畔低声道,“刚回京你把我劫到府上来的时候,看你现在的模样,我回去做了好几次春|梦……后来每次你对我疾言厉色的时候,我都腰软,想要你为了惩治我,在没人的地方那样弄我……”
郁赦听不下去,抬手捂住了钟宛的嘴。
钟宛已情动,忍不住舔了一下郁赦的掌心。
郁赦指尖一颤。
想要缩回手来,又不舍得。
钟宛脸更红了,他讨好的一点点舔郁赦的指缝。
郁赦声音发哑:“烧退了么?”
“没有。”钟宛说话只剩下气音了,“子宥,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我怎么了,你……别吊着我了行不行?”
钟宛微抬着下巴看着郁赦,眼中氤氤氲氲的,语调都软了。
郁赦合上眼,靠着心头唯一一点清明道:“我得、我得先问问……”
钟宛蹙眉:“问什么?问谁?我亲生爹娘吗?”
钟宛马上保证道:“我爹娘同意了!真的,之前给他们磕头的时候他们给我准话了,说行,怎么做都可以,还说你再不对我做什么,他们晚上就带着我太姥姥太奶奶一起来找你了……”
郁赦:“……”
郁赦费力的说完了话:“我要先去问问太医。”
钟宛崩溃,“太医肯定说不能啊!”
郁赦道:“那就不行!”
钟宛气的脑壳子疼,自己脸都不要了跟他发了半日浪,这人居然还犟!
钟宛跌躺回了床上,他有点好笑又觉得有些难堪,尴尬道,“那就……先算了吧。”
钟宛扯过被子蒙在头上,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小声道,“但你得答应我,等我病好了,梳洗干净了,你就必须……唔!”
被子里,钟宛瞬间睁大眸子。
郁赦把手放在了……
隔着棉被,钟宛听到郁赦在他耳边隐忍道:“先……这样。”
钟宛舌头打结,“那、那我也给你……”
“不。”郁赦拒绝了
“我只想弄弄你。”
钟宛的腿下意识的要蜷起来,下一刻就被郁赦掰开了。
郁赦在他耳畔低声道:“我不想捆你,自己张开……”
钟宛双腿发颤,微微分开了些。
被子外,郁赦看着钟宛两条长腿,不知想到了什么,受了蛊惑似得,语气中带了些许威胁的意味:“还不够,你又不想了?”
钟宛咬牙,“你……你又不真做……”
“但我想看。”郁赦眼神幽暗,低声道,“归远,听话……分到最大给我看看。”
钟宛从脸到脖子红透了,他闭上眼,照做了。
郁赦一只手抚慰钟宛,另一只手掀开了被子,俯身吻住了钟宛。
……
一炷香后,郁赦给钟宛掖好被子,“都是汗,先别起。”
钟宛被郁赦弄的面红耳赤,本来也没ji,ng神起来了,他回想方才的事还是觉得丢人,索性闭眼装睡。
钟宛半睡半醒,觉得房间里一直有水声,他原本以为郁赦是在洗手,但水声淅沥淅沥一直不停,他抬头看了一眼……
郁赦正站在水盆前替他搓洗亵裤。
“别!”钟宛涨红了脸,“你别动!你……”
郁赦充耳不闻,轻车熟路的将亵裤洗干净后放在一边,平静道,“我不洗,你预备留着给谁看?”
钟宛语塞。
郁赦看了钟宛一眼,到底不放心,想去问问太医,他怕钟宛害臊不让,骗钟宛道:“我还有点正事要做,你先睡,晚上……等汗落下去了再沐浴。”
钟宛如今也很惜命,老实答应了。
目送郁赦出去了,钟宛躺好了,忍不住闭眼重温方才的事。
不等他细想,卧房的窗棂响了下。
钟宛瞬间睁开眼起身扯过中衣披上了,待他把中衣的扣子扣好,林思已经轻手轻脚的进屋来了。
钟宛下面什么都没穿,他怕林思看出来,咳了下道:“病着……就不起来了,你坐。”
林思坐在钟宛床尾,比划:今天随小姐过来,本要替小姐来看主人顺便说点要紧事的,没想到郁小王爷能放小姐进来,这才耽误到现在。
钟宛点点头,刚要让林思先说正事,突然一愣。
钟宛僵硬道,“你不会是就一直没走吧?”
林思端正的点点头,比划:这里的家将太厉害了,从外面混进来好难,我怕麻烦,就干脆没走。
“你刚才……”钟宛干笑,“就在附近?”
林思依旧点头。
钟宛怀揣着一点点希望,声音越来越低,“你……没听见什么吧?”
钟宛觉得声音并不大,低头自我安慰,“没听见,肯定没听见。”
但林思不肯无端被质疑耳力,他是武出身,最忌讳这个,闻言较真的打手语: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钟宛:“……”
林思耿直的问:主人,你的生辰年月我记得很清楚的,你明明比郁小王爷大了整整一岁,方才为什么反过来管他叫哥哥?还叫了很多次?还叫了一次好哥哥。
钟宛:“……”
林思比划:是为了求他松开你吗?还是我记错了什么?还是……
“林哑巴。”钟宛尽力保持平静,“闭嘴。”
第79章你医得了病,医不了他的心
林思忍笑,点到为止,证明了自己的耳力后就不再比划了。
钟宛强装不在意,道,“什么事同我说?”
林思收敛笑意,正色道:主人,前两天宗人府那边想择日送宣瑞回黔安。
宣瑞的事基本已经结案了,崇安帝只褫夺了他的爵位,但黔安的府邸和封邑并未收回,如今尘埃落定,确实该送他回黔安了。
钟宛道:“怎么了?”
林思比划:折子还没送到内阁,就被郁王爷派人拦下了。
钟宛皱眉,“郁王什么时候管上宣瑞的事了?”
林思比划:就是这个奇怪,我这些天一直陪着小姐和小少爷,小姐听了主人你的话,遇事都会同我商议,宗人府那边有人来府上,消息往来,小姐从不避我,听他们前几天的意思,明明马上就要送宣瑞走的,但就在前两日,突然就转了口风,说南疆路远,万事还要筹备。
钟宛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托词。
林思打手语:我觉得不对,多番探听,才知道是郁王知会了别人,假借旁人的手拦下了,我不太明白这其中含义,所以急着来告诉主人。
钟宛倚在床头,皱眉,“郁王留下宣瑞是想做什么……”
林思猜测:你和郁小王爷的事,郁王不会不知道,可能就是想留宣瑞在京中,堵心郁小王爷?
“不会。”钟宛摇头,“为了这点儿事非周章也太蠢了,他难道是想鱼死网破的时候,以宣瑞的命来要挟郁赦?不……这也不对。”
钟宛失笑:“不用要挟,郁赦自己都想要宣瑞的命。”
钟宛问林思道:“郁王的手伸的有多长?若有万一,他能从宗人府夺人吗?”
林思不太确定,比划:我去查查。
“我会让郁赦也去查一下。”钟宛低声道,“不过若我说,郁王大约做不到。”
林思看着钟宛,钟宛道:“他要真能左右宗人府,又何必派人去拦,从始至终不让宗人府提送宣瑞回黔安不就得了?反正皇帝从始至终没在意过这桩案子。”
钟宛低声道:“倒像是临时起意。”
林思点头,比划:正是,按时间算,应该是皇帝决议要认回郁小王爷的当口上。
钟宛喃喃,“宗人府若送宣瑞走,郁赦必然会派自己的人押送,直将宣瑞送回黔安怕都不能放心,还要留人看守,免得返京之事重演,也就是说……宣瑞从宗人府一出来,就是落在了郁赦的掌控之中。”
“郁王是为了避开这个么?为什么?”
“宣瑞为什么突然要紧起来了?”
林思也是想不清楚这一关窍。
钟宛沉吟片刻,道:“你去吧,这事交给我,你看好从心和宣瑜就好。”
林思点头起身,钟宛又道,“还有。”
林思忙认真听着。
钟宛叹气:“你抽个空去见见宣璟吧。”
林思敛眸,片刻后比划道:趁他睡着的时候,我看过他几次。
“睡着了还有个屁用。”钟宛道,“他上次同我说已经不怪你了,别虚耗光y了,早点同他说开了去。”
林思眸子一动,点点头去了。
林思一走,钟宛取了干净衣裳穿好,命人请郁赦来。
郁赦那边还没找着太医就被钟宛急吼吼的催了回来,郁赦命传话的仆役先下去,满脸无奈的低声道,“你怎么一时半刻也离不得我?”
钟宛语塞,耳朵一红,差点忘了想说什么正事了。
“跟你、跟你有要紧事说。”钟宛将林思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同郁赦说了,又道,“可以去查查,我心里有个猜想,不太确定,不敢同你说。”
郁赦静了片刻,一笑:“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也猜到了。”
郁赦坐下来,眯眸,“这些日子郁王不太好过,朝局不稳,皇帝又频频提拔我,他心不安了,狡兔三窟,开始给自己寻后路了。”
钟宛轻声道:“他想将宣瑞当最后的退路。”
“宣璟和郁王府交恶多年,指望不上。”郁赦轻声道,“将来若我将宣琼一口吞了,最后关头他还可以走一步险棋,将我和宣璟杀了,然后……”
钟宛道:“扶宣瑞做傀儡。”
郁赦嗤笑:“奇怪了,宣瑞这是什么好命?这么多人都想扶持他。”
郁赦看了钟宛一眼,脸色不佳,“还有人多年拼死护着他。”
钟宛闻到了一丝醋味,失笑,“说正事呢。”
“宣瑞再不济是宁王嫡长子,血脉上算,除了皇子他是最贵重的,他又是那样好哄骗的性子。”钟宛自己也承认,“确实是老天赏饭吃的好傀儡。”
郁赦沉默片刻,道,“我有办法。”
钟宛抬眸,郁赦起身,“你不用管了,我明日入宫自有道理。”
钟宛哑然:“急什么?你有什么办法?不、不跟我商量了?”
郁赦看了钟宛一眼,“宣瑞被郁王盯上了,你当真不急?”
钟宛暗暗道醋味更重了。
钟宛抬手握住郁赦的手腕,小声道,“有点着急,但更担心你。”
郁赦脸色瞬间好看了许多。
郁赦将他的打算同钟宛说了,钟宛咋舌,“你……”
“最简单的法子,有时候最有效,既然敌在暗我在明,我索性借此为依仗。”郁赦抬手摸了钟宛的额头一下,“还没退热,躺回去,我明日会去上朝,回来就给你交代。”
钟宛无法,老老实实的躺了回去。
隔日,崇安帝不出意料的免了朝会,但郁赦却准时出现在了内阁。
这是崇安帝下了认回郁赦的旨意后,郁赦头次露面。
阁老们也不知该如何称呼郁赦,面面相觑,都有点不上不下的,郁赦却面色如常,淡然道:“诸君一切照常即可。”
众人如释重负,胡乱行了礼,依旧各自忙各自的了。
郁赦看了一会儿文书,走到了孙阁老的书案前。
孙阁老忙要起身,郁赦谦敬的虚按了一下孙阁老的手臂,轻声道,“孙阁老不必如此,是我有事要麻烦。”
郁赦这些年行事悖逆,名声很不好。
乍然得知这位要入内阁学政的时候,内阁众人一面在心里肯定了他是崇安帝私生子的传闻,一面在心中叫苦不迭。
怕郁赦在这吃了寒食散发疯,怕郁赦突然寻死觅活,怕一个照应不好,大家都要跟着一起吃瓜落儿。
出乎意料的,郁赦除了偶然迟到早退,并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郁赦安安静静的,若不注意,都不会发现内阁多了这么一尊神。
由他经手的文书,各门各类,还频频有他独到又切中要害的批注。
倒不能说这样就如何厉害了,但相比什么都看不明白的宣璟,相比没脑子还乱指挥的宣琼,这就太拔尖了。
这么些日子过来,几个老阁臣对郁赦都有些改观。
比如要是另外两位皇子,那万万是不会用这种态度这种语气同阁臣们说话的。
孙阁老不自觉的心已经偏了,见郁赦虚心找他,忙也低声道:“不知……不知世子有何交代?”
郁赦犹豫了下,似乎有点不便开口。
孙阁老忙道:“世子但说无妨。”
郁赦摇头一笑:“内子的事,不想要劳烦大人了。”
孙阁老一时没反应过来“内子”是谁,但话已经说出了口,“世子吩咐就是。”
郁赦轻抿薄唇,低声道,“内子是宁王府出身,大人应该是知道的。”
孙阁老险些呛着,脸色变了又变,干笑道,“归远啊……他年少那会儿,我见过他的。”
郁赦点头:“大人必然也知道,原黔安王的案子了?”
孙阁老点头,“那案子不是世子经手的吗?”
“是,但原黔安王是宗亲,进不了大理寺,自案发就软禁在宗人府了。”郁赦忧虑道,“案子已经结了,但这么久了,他一直还在宗人府。”
孙阁老不满道:“是宗人府懒政了。”
“倒也说不上,慢不算很慢,但……”郁赦声音更轻了,“归远忧心他,茶饭不思的,我日日看着,心里也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