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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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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万里觅封侯作者:漫漫何其多

第25节

钟宛忍不住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他俩的事的?”

郁赦漠然:“早就猜到了。”

“有多早?”钟宛哑然,“我还是前几个月才知道的。”

郁赦道:“数年前。”

钟宛骇然:“林思他这么早就……他这良心可以啊,那会儿向黔安传信说他有多不放心我,忧虑的茶饭不思,整日整日的吃不下饭,我还真信了,怕他担心我,还糊弄他说我身子挺好,合着他早就将宣璟日了?那前几个月还跟我装?!”

“日……”郁赦有点说不出口,他瞥了钟宛一眼,转口道,“有没有到那一步我不清楚,但他俩必然早就有事了,不然之前……”

郁赦不是很有谈兴,拿了药来给钟宛,钟宛好奇死了,“之前如何?”

郁赦无奈,“想听?”

钟宛点头如捣蒜,郁赦道,“先吃药。”

钟宛无法,吃了药丸,不住催促,“说说……”

郁赦眯眼想了一会儿,“四年前?宣璟的母妃淑妃去他府上……给林思吃了点教训。”

钟宛变了脸色,郁赦不甚在意道:“没下狠手,而且根本就是个误会。”

“那段日子……临近淑妃的生辰,是个整生辰,宣璟在自己府中设宴,要大办特办,淑妃提前一天去了他府上,一眼看见了林思。”

“林思穿着仆役的衣裳,却在内院进进出出,身上还不伦不类的佩着一枚古玉,淑妃看他觉得古怪,问了一句,知道他是落了奴籍的罪臣之后,更觉的讶异。”

“淑妃以为他是混到内院来偷东西的,让人去他房里搜看,果然找到了不少金银之物,他一个奴才,月例都没有,怎么会有银子?淑妃料定他偷东西了,林思那个哑巴又只会比划,谁看的懂?”

“他解释不得,被捆了起来,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谁家没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淑妃还在过生日,也没想重责,就让人打了……有二十几杖吧?”

钟宛眉头拧起,“然后呢?”

“然后宣璟就回来了,就看见了,当时其实已经要打完了。”郁赦表情漠然,“但宣璟一见林思趴在地上挨打,仰天大吼一声,质问苍天谁敢打林思,知道是淑妃的意思后,他声嘶力竭的说母妃你要打死他先来打死我。”

钟宛:“……”

钟宛扶额,宣璟这个蠢货……

郁赦木然:“别说淑妃,我都惊着了。”

钟宛费力道:“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了。”郁赦道,“淑妃被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宣璟以为淑妃是要活活把林思打死,气的跳脚,扑上去替他挡,林思翻身把宣璟挡在了身下,因着他这一番闹腾,林思多挨了好几下。”

钟宛忍笑,一点儿也不心疼。

“淑妃简直莫名其妙,好好的过个生辰,差点把自己儿子打了,她本没起什么疑心,见状却觉得有些不对,质问了二人许久”郁赦道,“但那会儿他俩大约是什么都没有,只是感情较旁人亲厚一点,问他们,问府中下人,都没查出什么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郁赦道:“后来,宣璟怕林思再出事,没再给过他值钱的东西。”

郁赦出神的看着烛火,幽幽道,“宣璟那院里,有一株老核桃树结的核桃还不错,宣璟不敢再给林思金银,就把自己院里结的核桃当银钱赏给他,林思想要什么或是想买什么的时候,就拿那小核桃跟宣璟换。”

“后来我再去宣璟府上赴宴。”郁赦道,“曾亲眼见他偷偷摘了树上的核桃往林思袖中塞,那神情他俩想没想明白不知道,我是看的一清二楚了。”

钟宛想了想那画面,忽略宣璟是个白痴的事实,那几乎是副画了,钟宛眼中带了几分笑意,“那也不对啊,这是宣璟蠢,你迁怒林思做什么?”

“我不是迁怒他一个人,我是嫉恨他们两个。”

郁赦脸上的笑意散去,漠然道:“凭什么相似境遇下,他们两个就没分开,还能过的这么有滋有味,而我”

钟宛心里疼了下。

“你若没走,我必然待你比宣璟待林思好”

郁赦看了钟宛一眼,没再往下说了。

七年过往,现在想想,到底还是意难平。

钟宛病还没好,体虚又易累,吃过晚膳后就一直在打哈欠,他强打着ji,ng神听郁赦说了半天的话,这会儿眼睛已困得睁不开了,他见郁赦有点不快,还想跟郁赦说会儿话,郁赦却起身道,“睡吧,今天就不应该让你出去。”

“还好,就是有点累。”钟宛揉了揉眼睛,对郁赦歉然道,“都因为我,你近日天天要跟着早睡……”

郁赦反问,“谁跟你说我要陪你睡了?”

钟宛尴尬的愣了下,“你……你不跟我一起?”

郁赦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先去睡。”

钟宛不太放心,强忍着困意道,“你是不是又要去书房?”

郁赦失笑,不等他解释,钟宛吓唬道,“你知不知道别人府里,主人家不睡自己卧房,都是什么意思?”

郁赦这个还真不清楚,他蹙眉看向钟宛,钟宛虚张声势:“那意思的就是咱俩吵架了!夫妻俩吵架,丈夫怕妻子晚上把自己杀了,才会去睡书房!”

郁赦骇然。

钟宛表情认真:“确实是这样,而且你府上若是有老人,见小夫妻们不在一起,还会来过问,劝和劝和,咱俩命不好,是没能管着咱们的长辈了,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放纵自己,随随便便去睡书房,是不是?”

郁赦迷茫,这都什么跟什么?

钟宛说的有板有眼,“还有一种情况是,主人家一个去睡书房,是去私会姘头的,但就你府上这个情况,你说你去会谁合适?那几个嬷嬷?个子刚过我腰的那个小丫头?还是你那些山一样高的家将?或是冯管家?这话传出去了,你觉得好听吗?”

郁赦:“……”

钟宛自怜道:“而且你这样也会让我很难做,你去睡书房了,你府上的人会觉得你不喜欢我了,长此以往,然后他们就不会这么用心的照顾我了,继而给我穿旧衣服,给我吃剩饭,最后把我赶到柴房里去,我就只能一边舂米一边唱歌……”

郁赦平静道,“接着编。”

钟宛讪讪闭嘴。

郁赦皱眉,“你先睡,我一会儿就来。”

郁赦去了书房,让人将今天跟着钟宛出门的家将叫了出来。

家将事无巨细,将钟宛这一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细细说了一遍。

郁赦听到钟宛迟疑着见不见宣瑞时顿了下,家将道:“原黔安王的妹妹派人往咱们府上送了好几次东西了,每次都让人带话,说想见钟少爷,钟少爷倒是给她回过信,但一直没去见过,今日出门事又少,属下特意问过钟少爷,要不要回府坐坐,钟少爷说不必。”

家将道:“但看钟少爷那神情,明明是犹豫的。”

郁赦敛眸,“他还是觉得对不起宁王。”

家将不懂这些,“那怎么不跟世子你说?”

“他怕我难做,不肯跟我开口。”郁赦闭眼低声道,“反倒是怕我不痛快,总跟我没心没肺的说笑话”

家将隐隐也察觉到了自己主人如今争储的意思,硬邦邦的低声劝道:“这有何难?将来世子若能得偿所愿,给那小少爷一个亲王之位,还封他做宁王,再给那小姐封个郡主,如此钟少爷可就彻底对的起宁王了!”

郁赦心中一动,“倒是个法子。”

第70章生父不详。

隔日,郁赦没去朝会,自己去见了安国长公主。

钟宛还是想跟着,他如今以郁赦的谋士自居,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的差事,他又担心郁赦一言不合同安国长公主吵起来再被扇巴掌,想着若有万一,自己还能在中间缓和一二,遂跟着郁赦一同起了个大早,衣服都穿戴好了,死活要一起去。

郁赦命他留下他不听,郁赦往外走一步他跟一步,就差贴郁赦身上了,郁赦被缠的无法,又不能真找条锁链将他拴起来。

无可奈何,郁赦让跟着出门的人先回避,自己关上房门,将钟宛拉进内室,向他收了三文钱的债。

郁赦如今料理钟宛很有一套,没费多少功夫就将人亲的站都站不稳了,郁赦放开钟宛,看着钟宛眼中春情淡淡道:“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有多……”

有多浪。

郁赦说一半留一半,耳料定钟宛猜得到,果然钟宛听了这话难得的有些害臊了,郁赦用拇指抹了一下钟宛通红的嘴唇,“这幅样子,你要出去给谁看?”

郁赦转身出了门。

家将们见郁赦出来了,忙跟了上来,郁赦回味着钟宛方才跟自己低声说让自己亲重一点的样子,嘴角微微挑起。

家将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没头没脑的问道:“钟少爷不是说要跟着吗?”

“他昨夜还发热了呢,跟什么。”郁赦边走边整理刚才被钟宛拉扯乱的衣襟,“只是借故同我撒娇而已,不必理他。”

家将咽了下口水,心道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郁赦却很有谈兴,体察民情道,“你们平日出门,屋里人也是这样腻歪个不停,不许你们走的吗?”

家将语塞,想了下道:“贱内……不敢。”

“他就很敢。”郁赦又问另一家将,“你家呢?”

另一家将呆滞了下,忙硬邦邦摇头,大声辩驳道:“从不会!”

“也是个胆子小的。”郁赦点点头,杀人诛心,“自然,也可能是因为并不在意你们。”

几个家将暗暗咽下血泪,敢怒不敢言。

郁赦整理好了衣襟,上了马车,自言自语的烦恼,“非要黏个没完,又晚了好多,这要是去上朝,这月又要被罚俸了。”

马车夫默然,这些年郁小王爷上朝甚少有不晚的时候,现在居然突然做出一副晨兢夕厉的样子来,矫情。

安国长公主府。

安国长公主让人仔细准备了茶点,早早的等在了暖阁中。

因着早上出门前的事,郁赦心情很好,母子俩至少维持了个表面的和睦。

安国长公主不疼不痒的问了几句郁赦近日饮食起居的事后屏退左右,叹了口气,“我上次同你说什么来?宣琼若上位,必然没你的容身之处,如今皇兄刚起了要认回你的心思,那边就坐不住了。”

郁赦低头品茶,“郁王爷准备如何料理我?”

安国长公主静了片刻,没回答,反问道,“子宥,你先跟我交个底,来日我若助你上位,你……能保全我,保全郁王府吗?”

郁赦笑了下,“公主,来日宣琼登基,郁王会保全我吗?”

安国长公主黯然。

郁赦看着安国长公主,近日不知是不是被钟宛搅合的,郁赦心也软了,总会想起少时那些腻腻歪歪的事。

他和安国长公主,也曾母慈子孝过的。

郁赦顿了下,道:“你若现在想掉头去拥立宣琼,我不怪你,将来无论结果如何我不会动公主府,但郁王……我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可能给自己留这种后患。”

安国长公主厌恶道,“什么家室……”

安国长公主端起茶盏来,半晌放下茶,无奈,“罢了……你当我没问吧。”

安国长公主身份尴尬,既是宣琼的亲姑母和亲舅妈,又是郁赦的养母,二人争储,她没法置身其外,必然要站队。

安国长公主一辈子心高气傲,不想将来被郁妃踩在脚下,如今就只能舍弃一些东西。

“我同郁王虽早就离了心,但早些年,我确确实实也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安国长公主摇头,“算了,不说了。”

安国长公主低声道:“皇兄近日实在是急了些,先让你进了内阁,又频频同老宗亲们明示暗示,前些日子还要给你说亲,如今就差最后一步了,郁王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皇兄认下?他……”

郁赦打断安国长公主,道,“是不是想翻腾我生母的事?”

安国长公主讶然,“你怎么知道?”

“猜的。”郁赦平静道,“不然还能如何?我这些年虽混账,但我只混账我自己的,我从未害过旁人,他要向世人证明我不配争大位,就只能从我这身世上找麻烦了,而且……”

郁赦自嘲一笑,“这事儿还是皇帝的一桩隐疾,他如今只消放出一点风声来,皇帝担忧早年的事被世人知道,很有可能将我和那早就入土的人一起埋了,如此大家干净。”

“皇兄不会狠心至此。”安国长公主皱眉,“再说……这不是还没翻腾出来吗?”

郁赦看了安国长公主一眼,浅笑:“您这不也犹豫了吗?大家都清楚,我永远是个平衡各方的关窍,到了要命的时候,只要弃了我,就能少许多麻烦。”

“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安国长公主低声道,“详细的我打听不到,只是听说郁王前些日子派人去了个挺远的地方,似乎是去寻人。”

郁赦道:“当年宫里伺候过……伺候过那个女人的人?”

安国长公主点头。

郁赦眯着眼,“我只有一点想不明白,郁王就不担心皇帝拼着颜面尽失,咬牙承认同我生母的事,也要认下我吗?”

“这……”安国长公主半吐半露道,“若将你生母的事摊开了说,那……其实反而不好证明,你是皇兄的儿子了。”

郁赦不解。

安国长公主狠了狠心,尽力说的和缓些,“先帝驾崩前,宫里多处宫殿在修葺,先帝嫌乱,就挪去北边行宫住着了,一去就是几个月,你生母是没有跟着的,也就是那会儿有了你,可当时宫里进进出出的,不只有皇兄。”

“你生母既然能同皇兄……”安国长公主低声道,“那也就有可能,也同别人……”

安国长公主闪烁其词,“若郁王找来的旧时宫人胡乱说话,说你生母还同旁人有些什么……那皇上要如何证明呢?”

郁赦直直的看着地面,突然笑出了声。

安国长公主怕郁赦又犯病,忙道:“自然,我能保证,你绝对是皇兄的孩子!只是当日皇兄见你生母不易,我们只能多让那些工匠们去整修你生母的宫苑,不然又要如何混进去?事情前后我都有料理,我都清楚的,只是……只是当日确实做的有些不规矩,御史台那边说过几次,宗亲们提过要让你生母迁宫,是太后拦下了,但怕是还有记档,郁王近日也在查那些老黄历,我就怕他在这上面做文章。”

安国长公主急急忙忙的解释着,“子宥……你明白吧?你自己可别瞎想,你确确实实是皇兄的儿子。”

郁赦直直的看向安国长公主,问道,“既然这些事这么要紧,你们为何还要留下那些人?没杀干净呢?”

安国长公主嘴唇动了动,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捂住嘴。

说错话了。

郁赦却都明白了。

“你和郁王当年担心皇帝不能顺利登基,怕还有变动,就暗暗藏了这几个人,想着若登基的是宁王,还能凭着这人证物证,向宁王投诚是不是?”郁赦思路顺畅,替安国长公主道,“皇帝登基后,若想鸟尽弓藏,这些人又变成了你们的护身符,再到现在……又成了牵制我的好棋子,不错。”

郁赦看向安国长公主,压下心中难言的恨意,费力的对她笑了下。

你早就知道。

郁赦自嘲一笑。

原来早年的母子和睦,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就在刚才,郁赦还同安国长公主说,将来哪怕她转头去拥立宣琼,他若能继位,也会保全她。

因为少时,郁赦是真将安国长公主当自己亲娘的。

郁王另有妾室,接连生下庶子,甚少往公主府来,少年郁赦那么规矩,却曾因此事几次顶撞过郁王。

当时这些人看着自己,就像看个笑话吧?

郁赦眼中慢慢爬满了血丝,他闭上眼,自言自语,“没事……早就习惯了,这没什么,本来就是这样的……”

安国长公主后悔不迭,一时不小心,没将自己摘干净,她匆匆补救道,“我……我是早就知道,但我一直藏着这些人,也不光是防备着你,我也要防着郁王啊,况且我若不留这个后手,在其中排布上我的人,如今又如何能告诉你这个要紧的消息?”

郁赦低声道:“别说了……”

“我尽力,提前找到那些人。”郁赦起身,“我会想个法子……借旁人的口,将此事透露给皇帝,试着让皇帝去和郁王两人斗法……”

安国长公主焦急道:“子宥,你是不是怪我了?你……”

“答应你的,我都会给。”郁赦头疼欲裂,“我要……回府。”

第71章那个男婴是谁,你自然就知道了

郁赦出府后,钟宛吃了药,替郁赦将大理寺那边送来的公文看了。

看了一个时辰的公文,钟宛ji,ng力不济,趴在书案上眯了一会儿。

钟宛是被郁赦扰醒的。

钟宛睡的迷迷糊糊,睁眼就看见了郁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郁赦压在椅背上,钟宛睡眼朦胧,没看清郁赦的表情,只觉得郁赦周身带着煞气,胸口里似乎藏着滔天怨气,钟宛恍惚,这是怎么了?

钟宛刚要开口,就被郁赦捏住下巴亲了上来。

郁赦犯了病,下手没轻重,另一只手死死的扣在钟宛手腕上,生生攥出了几道红痕,钟宛吃疼,轻抽了一口气,就听郁赦从喉咙口含混道,“张……张嘴。”

钟宛无法,依言分开唇,被郁赦从里到外将便宜占了个尽。

钟宛茫然,郁赦这是怎么了?

青天白日,一回府突然就对自己萌生了歹意。

真是……血气方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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