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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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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万里觅封侯作者:漫漫何其多

第18节

郁妃声音急促:“是不是郁……郁……”

汤钦微不可查的躬了躬身。

“果然。”郁妃眼中尽是厌恶,“我早就猜到他是皇上的,但没料到会这样不干不净!但我不明白,小钟妃她……她怎么敢?皇……又怎么敢?”

汤钦木然的听着,不发一言。

郁妃难以置信:“她一个深宫妃子,就算不得宠……不是,越是不得宠,越是碰不着前面的皇子们,她怎么认识的……认识的呢?”

汤钦垂着手,迟缓道:“钟家原本和二皇子府上是甚少走动的,可偏偏小钟妃在闺中时曾同二皇子妃是手帕交,二皇子妃嫁与二皇子后,小钟妃自然和二皇子妃见的少了,可也有走动,既然有走动,怕是早在入宫前,就见过二皇子了。”

这个二皇子说的是崇安帝,郁妃哑然:“竟在入宫前就……若是早有情愫,为什么不干脆嫁给皇……嫁给二皇子呢?”

汤钦似乎被郁妃蠢的说不出话了,他沉默了片刻,喑哑道:“娘娘,钟家早有意将钟贵妃送入宫,钟家怎么敢把两姐妹一个送进宫,一个送进二皇子府呢?”

郁妃这才反应过来,恼怒道:“我被气糊涂了。”

“原来早就相识……”郁妃低声细语,“钟贵妃真是让自己妹妹害惨了,小钟妃倒是被藏了起来。我就说,安国长公主那年在皇陵住了那么久,莫不是怀了个哪吒!十好几个月才把孩子抱回来,那……那小钟妃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郁妃心一狠:“她若没死就好了!要是能把这丑事捅出来,我看郁赦还有什么胜算!”

汤钦顿了下,“……或许吧。”

郁妃心中一动,看向汤钦,“你知道这么多事,怕是大哥很要紧的心腹了吧?你……你知不知道小钟妃是死是活?”

汤钦摇头:“确实不知,不过……”

郁妃忙道:“不过什么?!”

汤钦又不说话了。

郁妃冷笑:“老东西,你想清楚点,将来琼儿若能继位,是听他亲娘的多,还是听自己舅舅的多,大哥再手眼通天也管不着宫里的事,你后面这些年怕还是得从我手底下过日子,别犯糊涂,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汤钦似有不甘,叹气道:“还有个弟弟。”

郁妃挑眉:“也是个内侍?”

汤钦摇头:“前朝小官,犯了事,回老家种田了。”

“你好好的替我办事,你弟弟一家子就无事。”郁妃冷冷道,“你若敢把这些事告诉郁王爷,你弟弟的小命就没了!”

汤钦腿一抖,跪了下来。

郁妃稍稍放下心,“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可告诉王爷……你方才的意思,小钟妃还可能活着?”

汤钦颤巍巍道:“不知,但有迹可循。”

郁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咬牙狠声道,“这要是能找到,那就有意思了……”

郁妃咳了两声,低声道:“你先走吧,记住我跟你说的,你要是从这出去就去寻郁王爷,呵……就是不要你弟弟的命了。”

汤钦摇头:“不敢。”

“以后我吩咐你什么,你就做什么,将来也少不了你和你弟弟的好处。”郁妃自认恩威并施了,摆摆手,“去吧。”

郁王府别院。

好生送钟宛走后,冯管家来寻郁赦,“世子又跟钟少爷说什么了?钟少爷走的时候那神色好像不太对。”

郁赦道:“他心中有鬼,神色当然不太对。”

冯管家哑然:“怎么不对?”

“他……”郁赦难以启齿,“没事。”

冯管家不敢多问,见郁赦要动笔墨,上前伺候,轻声道:“宫里刚传出来消息,郁妃娘娘病了。”

郁赦眼神微动。

冯管家道:“昨夜突然病的,传了太医,没说怎么样,不是个大事,但郁妃娘娘说不用请安,这就怪了,平时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必然闹得所有人都知道,让五殿下和王爷入宫请安,这回不,特意告诉那边府上了,只是微恙,不必劳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郁赦道,“查了吗?”

冯管家点头:“让人去查了,还没消息。”

郁赦眯着眼,他拇指与食中二指轻轻捏着笔,好半天没落下。

郁赦低声道:“从小郁妃同我就不亲厚,见的少,也没说过几句话,少时是我蠢,不懂姑母为何不喜爱我,不懂姑母为何和母亲不睦,后来明白了……”

冯管家怕郁赦又想起什么来不痛快,咳声道,“深宫妇人,懂什么,世子不用跟她在意。”

“不。”郁赦手腕轻动,写了一个“赦”字,问道,“她忌惮我,我自小跟她没见过几面,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她不算聪明……你觉得呢?”

冯管家坦然道:“是不多聪明,不然这些年也不该跟长公主闹得那么僵,世子不知,早些年的时候,郁妃娘娘和咱们公主姑嫂俩可是很亲睦的,后来有了世子……郁妃娘娘觉得长公主在借着您谋算什么,她心里藏不住事,总对公主冷言冷语的,面儿上情也不顾,长公主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纵着她无礼?也没了耐心,渐渐的情分就淡了。”

“我喜欢不聪明的。”郁赦又写了一个“宥”字,“你说……从她这下手,怎么样?”

冯管家上下看了郁赦一眼,头一天见郁赦似得,眼中似惊似喜,“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郁赦不徐不疾地放下笔,“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冯管家几乎要老泪纵横了,“世子头一次要争什么,老奴有点……嗨,没事没事。”

郁赦近日越来越有人气儿,冯管家一时间都想去给谁烧柱香,但又不知该给谁烧,胡乱想着改天给钟宛供个长生牌位。

郁赦看着纸上的字,抬头对冯管家一笑:“你是高兴,我终于有了争储的念头了,是不是?”

冯管家急道:“世子怎么这么藏不住话?!别瞎说,世子只是、只是想给自己争条活路罢了。”

郁赦眼中有些未尽之意,他不提这个,转口道:“我不想跟妇人过不去,只是想起一件事来,觉得我也不算对不住她。”

冯管家道:“什么?”

郁赦道,“那年宣琼设计让御蛇人以毒蛇伤我……是她的好心思。”

冯管家骇然,郁赦道:“郁王爷查的,查清楚以后特意入宫告诫了她一通。”

“她不聪明,且对我早有杀心,做起事来要方便许多。”郁赦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道,“等你查了她到底怎么了再说吧。”

冯管家答应着,心念一转,“世子,要不要干脆都同钟少爷说了算了,也多个……”

郁赦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冷冷的看了冯管家一眼:“嘴严一点。”

冯管家忙道:“是是。”

冯管家怕诱的郁赦犯病,换个话头道:“钟少爷昨天又做错什么了吗?走的时候说世子好像罚他抄写什么,没听明白。”

“罚他抄点心经。”说起钟宛来,郁赦神色缓了缓,“本来想罚的更重一点的,可……”

冯管家眨眨眼:“但什么?”

郁赦默默的看着书案上的字,道:“他昨天同我亲昵时跟我说……让我骂他不要骂的太难听。”

冯管家没明白,郁赦自顾自道:“我待他很不好。”

冯管家心道您才知道吗?

郁赦闭上眼,憋不住怒道:“但我没想到他有那些毛病!不罚他又不行。”

冯管家好奇死了,“什么毛病?”

郁赦沉默了片刻,也想找个人说说,不堪重负的摆摆手:“先把门窗关了。”

冯管家如临大敌,方才争储的事都能敞开了说,现在倒要紧闭门窗了,这是什么关乎性命的大事!

冯管家去料理好了门窗,折回来屏息听着。

郁赦嘴唇动了动,“他在房事上,有些不好的癖好。”

冯管家老脸一红,声音比郁赦还轻:“什么癖好?”

“他喜欢……”郁赦尽力措辞文雅,“喜欢蛮狠凶暴的房事。”

冯管家满眼惊恐。

但有点儿想不透的,冯管家厚着脸皮问道:“世子不是还没同钟少爷如何吗,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郁赦揉了揉眉心,心烦的要命:“我当然没碰他,是他自己说的!”

冯管家震惊:“真的?”

郁赦低声道,“昨天半夜,他不知从何处找来了绳子,放在床上,入夜后拿着绳子哼哼唧唧的跟我缠磨……想让我绑着他,对他、对他行那种事。”

冯管家:“……”

冯管家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世子,旁的先不说,那绳子,不是您让我寻来的吗?”

郁赦看怪物似得看向冯管家,满眼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让你找过绳子?!”

冯管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冯管家在心里替钟宛扼腕,钟宛这命是真的不好,每逢要紧事,回回赶上郁赦犯病,这桩移花接木实在是冤。

“他……”郁赦忍着头疼,艰难呓语,“他说的很详尽,如何绑手,如何绑脚都说了……还挨挨蹭蹭的,求我喂他吃春|药,说了很多不堪的话。”

郁赦一闭眼就能想到那情形,忍无可忍的说了粗口,“我他娘的真是被他逼的要犯病!”

冯管家怜悯的看着郁赦,不忍心告诉郁赦,他这其实是犯了一天一夜的病,到现在还没清醒。

郁赦失神道,“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了?还是自小就喜欢如此,只是我少时太蠢,没发觉?”

冯管家硬着头皮道:“可能是一直就这样吧。”

“昨夜他睡着后,我好不容易清净了一会儿。”郁赦喃喃,“但只睡了一个时辰他就醒了,又缠着我要……我压着火同他说了,他身子不好,不能如此,好不容易才让他又睡了。”

郁赦眼中一凛,面若冰霜:“我、却、一、夜、未、睡。”

冯管家如履薄冰,吃力的劝道:“世子要不现在去眯一会儿?”

郁赦不知听没听见,磨牙,“你知道我昨晚是怎么挺过来么?他真是……不知死活。”

冯管家点头如捣蒜:“是是,钟少爷不知死活。”

“我原本想……”郁赦深吸一口气,语气淡然,“我死了,钟宛另觅他人,也没什么,毕竟前路漫长,他还有许多年岁好活。”

冯管家焦心:“您怎么又提这个!”

“但是!”郁赦胸中意难平,“我是不知道他偏爱这个调调!将来我躺在地下,若亡灵有感,知道他被新找的姘头夜夜捆在床头调弄搓磨,我怕是要气诈了尸,掀了棺材板!”

冯管家目瞪口呆的看着郁赦,已然跟不上郁赦的思绪了。

这怎么还……说起鬼鬼神神的事了?

冯管家一砸手心,大声道:“所以世子不能死!”

“是。”郁赦揉揉抽疼的额角,“我先去睡一会儿……”

冯管家亲自把郁赦送进卧房,伺候他躺下后健步如飞的回到自己院里,提笔给钟宛写了封信。

第49章子宥他永远都不会让我失望。

这边钟宛已回了府,钟宛回了院,林思正在他屋里。

林思一身风尘仆仆的,似乎也是刚从外面回来,钟宛关上门,奇道:“你这是去哪儿了?”

林思眼中带着血丝,应该是一夜未睡,他比划:替主人去城外找汤铭,给他送信去了。

钟宛失笑:“那也别连夜去啊,没那么急,信给我,你先去歇着……对了。”

钟宛接过林思递给他的信,眼中带了点揶揄笑意,“昨天,宣璟从咱们府上找你无果后,打到了郁小王爷府上,跟他又闹了一顿,非说是他把你扣下了。”

林思眸子一亮,跟着又暗了下去,他摆摆手,比划:我连夜出城替主人送信,就是为了躲他。

钟宛有心帮林思,不过他自己那点儿破事也是剪不断理还乱,不知该如何安慰林思,只能道:“我就劝你一句话。”

林思看着钟宛。

“别因为一时的想不开,白白耽搁大好光y。”钟宛莞尔,“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七年呢。”

林思默然,他走近两步,比划:不说这个,主人先看信,我还有话说。

钟宛将信展开。

信中汤铭说,他在宫里有个人能用,是个老太监,早年替郁慕诚郁王爷做过一两件无关要紧的事,如今他年纪大了,早失了郁王爷的倚重,只因为他没cha手过什么要紧事才保下了命来,如今他年纪大了,也没什么权柄,只是胜在活得久,在宫里还有些许人脉,这人可为钟宛所用。

钟宛一目十行的看过后就烧了。

钟宛看着跳动的火苗,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这个汤铭给他的感觉总是有些不对。

说起来也奇怪,汤铭明明是史老太傅留给他的人,又是史老太傅的学生,但钟宛总不敢完全的信任他。

钟宛看向林思:“还站着做什么?坐下……要跟我说什么?”

林思坐下来,眉头紧锁,同钟宛打手语。

林思两次替钟宛去寻汤铭,起初还怕汤铭不会信自己,头一次时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不想汤铭见了林思一样也是一副热络的样子,同林思饮茶聊天,他甚至也会一点手语。

林思那次着急回城,没比划几句,说明了来意同汤铭交换了书信后就回城来了,昨日因为怕回来撞上宣璟的人,林思刻意拖延时间,汤铭顺势跟林思攀谈了许久。

汤铭不紧不慢的拆了信,却不着急看,笑吟吟先问道:“小兄弟,以前也是钟府上的人吧?”

林思点头,比划:我是主人奶娘的孩子。

汤铭笑着点头:“记得,当年宁王爷费了好些功夫,将你和归远一同找回去的。”

林思比划:王爷当日只寻到了主人,是主人几番同王爷说,王爷才知晓还有我在外面,将我寻了去。

汤铭感叹:“归远原来从小就这样,只要是他身边的人,他都要顾着。”

林思颔首。

汤铭看罢钟宛的信,一把火燃了,想了片刻后拿过纸笔来,林思特意背过身去门外守着,并不多看。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汤铭晾干了几页信纸,沓好了装进信封,并不封火漆,随意一卷就拿了出来,递给了林思。

林思接过来揣进怀里就要告辞,汤铭忙道:“不急,小兄弟听我一言。”

林思点头听着。

汤铭叹口气,“有些话……我上次就想跟归远说,但又怕徒增他的烦恼,这几天我几番思量,到现在还没拿定主意。”

林思拧眉,比划:那请大人再多斟酌。

“不必同我这么生疏。”汤铭感叹,“归远不信任我,这几日必然已将我的老底查了个明白,那你也应该知道了,钟府是我的外家。”

林思哑然,比划:并不知情。

汤铭细看林思神色,一时竟分辨不出林思是不是在装傻,他摇头一笑,“钟府若没出事……你和归远早就该同我认识的,罢了,不提这个。”

汤铭将林思请回了屋,重新上了茶,“我心里揣着这桩案,在说与不说之间摇摆不定,几乎成疾,如今见着你,算我人老耍无赖罢,我告诉了你,由你来权衡。”

林思蹙眉,比划:我只是主人的奴才,不管事。

汤铭不言而喻的看了林思一眼,笑问:“你只是个奴才?罢了,我只说我的,我想问问归远,他如今重蹚浑水,如此劳心费力的帮郁小王爷,是想要个什么结果。”

林思比划:自然是要救郁小王爷。

汤铭又问道:“如何救?归远心思通透,听我上次同他讲过前事之后应该已经明白了,郁小王爷他的出世都是别人行的一步棋,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他对所有人都还有用,而他要想长命百岁,唯一的出路,就是……”

汤铭看向林思:“林思……你这些年是受了四皇子庇护吧?”

林思没想到汤铭突然问起自己的事来,他戒备的看着汤铭,并不回答。

汤铭叹气:“将来郁小王爷若继位,四皇子要如何呢?这两位似乎早就水火不相容了吧?这些年是个人就在毒害郁小王爷,你可别同我说这其中没四皇子的一份。”

林思眼中一动。

汤铭叹气:“是,我知道归远同四皇子有点旧交,将来必会顾着旧情替四皇子周全周全,但他真的挡得住吗?郁小王爷是皇上的私生子,他若继位,能不清理这几个名正言顺的皇子?我几番思量,觉得这还是步死棋,若再有个人能……”

林思瞿然:你知道郁小王爷是皇上的儿子?

汤铭比林思还惊异:“我告诉归远了呀,他没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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