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杜松风更气,明明此事是李怡不对,如今竟还怪起他来,便道:“韩公子才华横溢,对待朋友两肋插刀,但并不代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如你所说,他的某些行事……”
“可这并不妨碍我同他意气相投诚心相交!”
“你的确如此,所以无论怎样的人,你都能亲如兄弟。今日是青楼中人,明日也许就是……”
“土木公,你怎的不讲道理?!”李怡一脸不可置信,“青楼中人怎么了?他们沦落风尘,难道就活该被人鄙夷受人唾骂?我不相信你居然是这样想的!他们中有多少是被生活所迫,实在无可奈何才走上了这条路,其情可悯,其事可怜。”
“若是我,生活所迫无可奈何之时,宁愿去死。”
“是,你读过书,你有气节。可若全家人指着你救命,你也能快意去死么?”
“若是我,也不会接受亲人这样赚钱为我。”
“若你不知情呢?比方就是我等着你救命,也只有卖身这一条路,你怎么办?”
“青楼中固然有的确走投无路不得已才卖身的,他们也的确可叹可怜,甚至可敬。但我不信每个人都是这样,亦必有许多不思进取,妄图轻松得益,还标榜悲惨的……”
“可我所交之友并非如此,我有心有眼,我会甄别。无论从前的韩兄,或者今日的竹歌,或是旁人,我既称其为朋友,必定有我的道理。”李怡抱臂往椅上一坐。
片刻后,杜松风无奈地叹了一声,站起来道:“李台,我没说你不懂甄别,更没看不起青楼中人,是你总打断我的话,不让我说完。”
李怡抬起眼,“那你究竟想说什么?”
杜松风轻轻撇了下嘴,“你爱结交,我喜独处,这只是喜好,无关对错。但你我既然要成亲,就该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否则日子还长,矛盾指不定还有多少,总不能动不动就吵。”
李怡怔怔地望着杜松风,恍然探到了他纠结的地方,气顿时消了大半,“那你说……怎么办?”
杜松风偏过头小声道:“我不知道才问你的,原本就是你朋友多。”
杜松风袖手定定站着,若叫旁人看,或者是一年多前的李怡看,一定觉得他是端着假清高。但现在李怡知道了,那不是清高,而是委屈了还死撑着面子,衬着一身素色衣袍,果真跟被风刮的柔弱的小梨花没什么不同。
李怡心中就又乐了,不知当初是谁首先这么比喻杜松风的,当真贴切。
上前握住杜松风的手,杜松风不愿与之对视,李怡就将脸贴上去,温声细语柔腻腻道:“此次是我错,往家里带人事先没问你,我跟你道歉。以后我肯定先问你,让你同意了再带。那这样,能跟我回了不?”
杜松风白了李怡一眼,“我不想睡猪圈。”
李怡紧紧搂住杜松风的腰,“那今晚就先住这儿,待请人将院子打扫得光洁如新后,你我再回去。若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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