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风尚在昏睡,李府大门处便展开了一场恶战。
前往试场接杜松风的车夫久等不见,询问了守卫,听闻杜松风被一个自称是他夫君的年轻人抱走。车夫立刻回家禀告杜明礼。杜明礼一想肯定是李怡,即时大怒,带上浩浩荡荡一群人,堵上李家要儿子。
李重诺本要冲去大闹,好在李怡理智尚存,请韩梦柳陪父亲在内堂说话,说杜明礼既然找的是自己,就该由自己出面。李重诺一想也是,若杜明礼一来他就上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就得凉一凉他才好。
来到大门口,李怡见家丁们举着棍棒扫把,侧身压在门后,如临大敌。
“少爷,杜家人疯狗一样!”
李怡命人往墙头上立了个梯子,刚爬上去冒出头,一把铁锹就飞了上来。
“老爷你看,是李怡那狗东西!”墙外杜家人嚷嚷。
杜明礼抬手一指,“小混蛋,把我儿子交出来!”
李怡保持着歪头堪堪避过铁锹的姿势,本想喊声杜伯父的心情也没有了,“杜大掌柜,若非我这个狗东西找人给你儿子接生,他早一尸两命了!”
杜明礼气得胡须乱颤,下人们棍棒簸箕招呼上来,李怡站在长梯上左躲右闪,想到元宵节看到杜松风被打手板的情形,顿时更气,“我就不明白了,为了你的脸面,让你儿子大着肚子一人呆在宝禾县,现在孩子生了,你又为了脸面过来装慈父!还有你那离家出走的夫君,你们当的是什么爹啊!我都替土木公不值!”
墙外“王八羔子”“兔崽子”“什么东西”之类的骂声不断。
李怡尚存的理智也没有了,火冒三丈接着吼:“杜大掌柜,师公早说了我俩的事我俩自己解决,谁都插不得手!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没我点头,谁都别想带土木公离开!”
爬下长梯,墙外杜家人不知从哪里捡来石头,噼里啪啦往进扔。李家人也不示弱,搬起土块石块及后院的大花盆等往外砸。
李怡抬出方老员外的话多少震慑到了杜明礼,墙外人声渐渐静下去,杜明礼大声道:“李家人听着!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此时不放我儿子,我血洗你们全家!”
正往大厅走的李怡不屑一哼。哎,其实他真心不想跟杜家人闹僵,可对方气焰嚣张欺人太甚,谁能不气?
听了回禀,李重诺怒不可遏,原本还不太愿意让杜松风留在府中,这时也改主意了:杜明礼来嚷嚷两句就把人还他,没门!
翌日清晨,毫不知情的杜松风悠悠转醒,周围……不是他的床,不是他的卧房,也不像客栈。身体像从中间断了,过去几个月来沉重的压力也没有了。
孩子生了啊。
杜松风有点鼻酸。
“你醒了?”
杜松风一怔,缓缓扭过头,竟是李怡坐在那里,双目遍布血丝。
“韩兄说你好着呢,就剩安养。这一个月内不可轻动,不可受风动怒。”
“哦……”杜松风顿了顿,“昨日多谢你与韩公子。这里是……”
“我家。”李怡干净利落地回答。
正沉浸在感慨与感激中的杜松风一怔:李怡的家就是李重诺的家,李重诺家跟他家势不两立,现在他居然住了进来,还在此生了孩子,那他爹……
猛地从床上弹起,但因过度虚弱,只弹到一半就又砸了回去,杜松风只好歪着头扭着身子说:“孩子呢?我该走了……”
李怡严肃地将他按回被子里,“你动不得。”
杜松风被李怡按疼了,不悦地再抬头,“孩子呢?”
李怡抱臂,居高临下望着他,故意道:“你要孩子做什么?”
杜松风十分不满,“我生的孩子,我自然要看!”
李怡冷笑一声,“土木公,我还不知你那点儿小心思,我一把孩子给你,你就会抱上孩子跑了。可你现在能跑吗?跑不出十步就得栽倒,你让孩子也跟你一起栽么?”
“那你为何不让我好好地走?!”杜松风脸红愤愤,对上李怡复杂的目光,心却软了一下,转而缓口气道:“我……多谢你与韩公子,真的多谢,但我好了,就该回家了,怎能赖在你家。”
李怡皱眉,负手来回走了几遍,“土木公,你怎就不明白呢。你单知道那是你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提一口气,“那也是我的孩子。你抱着孩子走得爽快,我怎么办?我留下你,不只是因你确实不可轻动,更是要跟你商量以后的事。孩子怀在肚子里你我尚可糊弄,可现在他出来了,总不能等他长大,你我还糊弄吧。”
杜松风一愣,神色凝重起来。
李怡以为,自己辛辛苦苦说了一通,杜松风明白了,在认真思索。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只不过杜松风理解的意思稍微偏了点,思索的结果就更偏了。
他相当认真且愧疚地望着李怡,道:“那你觉得该如何补偿你才好?金银?还是旁的?若想从生意上出的话,我得回去同我爹商量,自己做不得主。”
杜松风极其诚恳,在他看来,因为他的私心留下了这个因意外产生、又有可能影响到李家的孩子,李怡居然大方地同意了,怀胎生产期间还数度关怀帮助他,如今李怡想把这事说清,要些补偿,理所应当。就算……补偿略苛刻些,他也得尽力劝动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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