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对人有耐心能包容,因为那个人是肖缘,可不代表谁都有这个待遇。夏寡妇一再撩拨他,当他饥不择食了?什么狗屎都吃,他气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捡垃圾,管你香的臭的都给老子滚远点。”
夏寡妇在男人跟前从来受礼遇,独独何兆不一样,她几次献殷勤,几次碰壁,也是有脾气的,“小毛孩子,啥都不懂罢了。老娘的功夫,你小情人学一辈子都不会呢,你没福气,我还求着你不成,只是你也别得罪我,我也不是那软柿子。”
何兆冷笑,他生气的时候最知道怎么说话能一招见血戳到人痛处,“你不稀罕,巴巴跑上来求操,我小情人比你干净一万倍,她当然学不会你这样见个男人就张腿的功夫。老得跟个冬瓜一样,还当自己是个宝呢。”
夏寡妇从来没有听过人这样奚落她,还是自取其辱,自己凑上来找的第二次,险些气厥过去。组织了一下言语要骂何兆,何兆早走得影子都没了。
肖缘不知道这些事,经过她拒绝何兆的礼物之后,终于是安静了一段时间。大年过后,河子屯公社又要忙着春耕,加之队上争取了农村基建大会的名额,还要开荒,一时,社员们纷纷下地。
学校趁着没开学的功夫,将学生都撵到地里去,告诫大家不能死读书、读死书,正好锻炼身体,体验父辈的艰辛。村里除了领导干部,大家伙儿都在地里干得热火朝天。
周桂花头一年养猪尝到了好处,这一次抽签的时候各种求保佑,让她再抽一条,果然抽到好签。这两天,家里就剩她一个人,照顾幼小的猪崽儿,唯恐它有闪失。
肖兰肖飞都在地里,中午的时候,怕他们吃不饱,周桂花给姐弟几人送饭,一路上,家户人家都有一起的。成群结队,说着说着就进了山,爬到坡地里。
肖缘擦干净额上的汗水,她带着草帽,围了一圈布遮住皮肤不晒太阳。帽子取下来的时候,脸上脖子上如同冬日在阳光下反光的雪,白的晃眼睛。周桂花把碗拿出来,跟肖兰说,“叫你也戴个帽子,不然晒得比碳还黑,多难看。”
肖兰扫了一眼热得满头大汗,头发贴在脸上的肖缘,“我才不受这个罪,热死人。”
姐弟仨端碗吃饭,周桂花还煮了一个鸡蛋分成两半,肖兰和肖飞一人一半。她跟肖缘都没觉得不对,肖缘作为家里的老二,不如姐姐是第一个孩子受宠,也不如弟弟,是父母老了之后的靠山。
一直不上不下,周桂花也不是特别偏心,有好东西第一个想到老大老三,若有多的她也不会自己去吃去用,而是给肖缘。家里就这个条件,她也想一碗水端平,可没法子,好在老二从来不争,特别体谅爹娘。
于肖缘来说,若是把姐姐或者弟弟的鸡蛋给她吃,她也会觉得别扭、不好意思,她爱家人,自己吃点亏不太在意。到底年纪还小,从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馋是人的本能,她也会有,只好不去看,自己低头吃饭。
何兆却气得肺都要炸了,又心疼肖缘老是受委屈,坐在另一边树下望着她忘了吃饭。李绣拍了儿子一下,“咋啦还不饿,之前不嚷嚷我来的太慢,快些吃,一会儿冷了。”
“我要吃鸡蛋。”
“啥?”一顿三碗饭还不够,真是干活太累了,营养跟不上,李绣有些心疼。
“我要吃煮鸡蛋。你不给我煮,我叫奶给煮。”何兆理直气壮地宣布。
“煮。你要吃我就给你煮,是不是没吃饱,以后每天上工之前冲一碗麦片,吃饱了才能好好干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