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微蹙,神色稍显疲惫。只是对上黎莘的视线,他只得强打起精神,含了笑道:
“母后,身子可还好?”
对男人来说,坚强的女子偶尔露出一丝脆弱之色,便是格外招人怜惜的。对女人来说,也是同一个道理。
譬如元延君此时的模样。
黎莘叹了一声,禀退了捻墨与执砚。许是因为这回发生的事,她们并没有多言,只是识相的退了出去,给二人留下一个独处的空间。
“七书,这事,便是知晓了,也得忍着给本宫吞到肚里去。若是一般人,你尽可以磋磨她,可现在,你却非得忍了这委屈不可。”
她话语中带了丝强硬,果不其然。元延君的眸中流泄出无可奈何的悲哀。
“儿臣……明白。”
他一躬身,轻合眼眸。
黎莘欲说的动作顿了顿,心里不落忍,就起了身,走下来扶他。她比元延君矮了大半个头,元延君垂眸看她时,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方才将她抱在怀里的滋味。
“七书,这宫里的腌臜事儿,梁氏未必是头一件,也不会是最后一件。母后只希望,待你登上大位,莫……莫像你……一样。”
虽然她沉默的不曾说是谁,元延君却明白她的意思。
延帝……吗?
他眼中极轻的滑过了一丝讥讽,再转头时,又徒余悲戚。
“定不负母后。”
他凝着她,深深道。
黎莘心一跳,只觉得他目光幽幽暗暗,竟是比往常多了几分侵略性。她暗自压在了心底,面上却是一副微赧的模样。
“甚好,甚好。”
她装着讪讪道。
元延君这个人,定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
记起方才发生的桩桩件件,她心里隐约有了预感。若他真心隐瞒,又怎么会诱她前去?若他真心隐瞒,又怎会被她一推就推去了?
心下大骇,黎莘的神色半分不显。
那正好,合她的口味。
“七书,这般晚了,便陪母后用了晚膳罢。”
她岔开话题,对着元延君道。
元延君自然是答应的,不管他什么目的,真正瞧着方才那画面,他也是作呕不已,哪里还会回去。
黎莘就笑着命人传了膳,看见这些美味珍馐,那股恶心感就被冲淡了不少。黎莘这人其实是有些怪癖的,她之前不愿伺候安宗帝,就是因着他捅了太多女人,那物都黑黝黝的一根,难看的紧。
这回的延帝也是,虽尺寸大了不少,那颜色却也……
她嫌弃的甩甩头。
将她变幻不停的模样看在眼中,元延君不知怎的有些想笑。
“七书,本宫还备了酒,就是一醉方休,也不怕的。”
她莞尔道,伸手替他斟满了一杯。
酒名美人醉,取了百花酿造的,还加了些蜜糖,最是适合女子饮用,对男子也就是个糖水罢了。执砚是生怕烈酒呛喉,这才拿了这酒上来。
黎莘无意中被自家宫人坑了一把。
比如她现在这身体,素来是恪守本分的,没怎么沾过酒味。她想把元延君给灌醉了,套点话,来点亲密接触什么的,最后却是自己栽了下去。
酒水多进了她的肚子,她也越来越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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