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儿到底什么来历?
江栖鹤不甚明显地挑了一下眉,仔细端详对面人。
雪白重剑依旧他被抱在怀里,小孩儿还不及这剑高,身板细小,分明很饿,但力气极大。
黑眸依旧蒙着一层霜,但不若初见那般冷,眼底淌着慌张,倒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他看了江栖鹤一会儿,又将视线移回鸡腿上,犹豫着要再度抬手。
果真是……孩子心性。
江栖鹤向来对小孩没辙,这家伙似乎还是个说不听的,为了不让满桌子菜都遭到那手指缝里的黑泥荼毒,只好将手边的毛巾丢过去,同时也不再思考他的来历。
“要把手擦干净了才能吃饭。”他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道。
但小孩儿没动,他怔怔捧着这根毛巾,眼珠子转也不转。
还真是个傻的。
江栖鹤敛下眸子,自顾自吃起来。
他用的是筷子,小孩儿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拿过旁边的那双,笨拙地学他的模样去夹菜,也尝试了几次如江栖鹤那般坐着用饭,但因抱着剑,姿势不舒服而作罢。
小孩儿手上仍是泥,但好歹不会直接沾到菜上,且他学东西的速度很快,尝试几次后,就能稳当地夹起菜来。
江栖鹤心里的不耐烦少了一些,糖醋排骨吃得不想再吃后,他朝小孩儿招手。
“过来。”
小孩儿有些犹豫,但斟酌几息后,终是选择听江栖鹤的话。
“来,我们换一盘。”江栖鹤把手边的香菇鸡块端起塞到他手里,“你吃这个,我吃你那边的糖醋里脊。”
后者不清楚什么是糖醋里脊,手里被塞了盘肉,只知道低头吃,江栖鹤便极为快速地把糖醋里脊给捞过来,同时还将好几道菜的位置换了换。
“老吃酸的,您是怀上了吗?”在另一边啄肉丝的阿绿忍不住开口。
“是啊,怀上了,不仅吃酸,还吃辣,儿女双全。”江栖鹤头也不抬,悠悠还嘴。
这一桌子“祭饭”大多进了小孩儿肚子,江栖鹤并未吃多少。
他停筷时,抱剑站着的小孩儿也唰的抬头。
“吃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江栖鹤从座椅里起身,拿过一根新毛巾擦嘴,再一折,用干净的一面慢吞吞擦拭手指。他擦得很细致,从指尖到指根,再转过指缝,由下而上。
小孩儿见状,来到江栖鹤身前,仰着脸,黑眸一瞬不瞬地望向他。
一顿饭下来,他没了初见时的冷漠警惕,江栖鹤也才注意到,这小孩儿将先前那串铜钱挂在了脖子上。
好吧,还是会找方法,可能没那么傻。
江栖鹤对他的看法改观了些,然后又拿起一张干净毛巾,递给小孩。
也亏得这家店没有因为这是一桌祭饭就怠慢,每一个座位前都备好了湿毛巾。
小孩安静擦手,江栖鹤转过头去看向那方牌位。
很实的檀木,上佳料子,把上面的字给刮了拿去当掉,应该值不少钱。
想着,江栖鹤便行动起来,他大步跨过去,将牌位一捞,卷进衣袖里,转身打算走人。
门恰巧就开了,推门而入那人一身玄青底刺黄边衣袍,袖口、腰间以银线绣着曼陀罗纹,发束得一丝不苟,手提一把长剑,剑鞘上花纹鎏金,那是展翅的神鸟,于曼陀罗花海中掠过。
随着他走进,浅淡的光自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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