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哭起来。纤瘦的背止不住地哆嗦。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可能会看不起我，但是我想让你要我……”
沈辰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他不知道妲妲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喜欢SM，不知道她又是什么时候也沾上了这个，他
没时间去弄明白这些，少女滚烫幼嫩的身体，赤裸裸贴在他身上，他不知道她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他手足无措，
轻轻拍她的背：“妲妲，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怀里的小姑娘却搂他搂得更紧：“我不！”
他无奈，好声好气劝她：“妲妲，你先听我说。如果你想进这个圈子，你起码听我给你详细讲一讲啊。”
林妲的身体松弛下来。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胸口一起一伏地抽噎。
沈辰转身从衣柜里拿了件T恤递给她：“先把衣服穿上，然后坐下听我讲，好吗。”
他坐在她对面，点了一支烟。她的个子实在太纤小，穿他的T恤长长大大，好像连衣裙一样。
望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他觉得心里一阵难过。他感觉他把他的小姑娘弄脏了。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开开
心心地出国，完成学业，或许在未来找一个男朋友，中国人外国人都无所谓，人品好，配得上她就行，然后带给他
看。
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一支烟抽掉一半，他才缓缓开口。
“妲妲，我没有权利说你不能喜欢SM。对于性，每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偏好。从取向，到伴侣，再到各种
各样的性癖。
“有的癖好是先天带来，有的癖好是后天形成。这些都是自己的一个部分，只要在不给他人带来麻烦，不伤害他人
的范围内，就都是正常的，可以接受的。
“所以，我不打算对SM这个爱好评论些什么。如果你有一天确实觉得自己喜欢，你想去尝试，可以在保护好自己
的情况下，试一试。但我想劝你，不要这么早就接触这个圈子，不要因为好奇去尝试。给自己一些时间，去谈恋
爱，去弄清楚自己真的想要什么，等你觉得自己真正成熟到能承载它，再做决定。”
林妲的泪珠又落下来。
“我究竟是哪里不好？”她问，“我是不够漂亮，还是身材，你不满意？还是我现在没有自己的事业，不够优
秀？”
沈辰注视着她，苦笑。她真执拗啊。是不是遗传了林欧阳？
“妲妲，你哪里都好。”他说，“你很漂亮，很优秀，你值得更好的爱情，而不是和我。再过一段时间，等你冷静
下来，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林妲摇头：“我不会后悔。”
他语气笃定：“你会的。”
说完，他拿起她叠好放在一边的运动短裙，在她身边蹲下来，像父亲照顾小女儿，抬起她的腿给她穿。她蹬掉，他
捡起来再给她套上，一遍一遍，极有耐心。穿上裙子，再穿鞋袜。
她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尖叫着蹬他踢他打他，他抬起头，恍若不觉，只说，妲妲，我送你回学校吧。
他给她穿好衣服，把她抱起来。她使出浑身的劲跟他厮打，他皱眉，一手拽过床单上那条麻绳，在她胳膊腿上绕两
圈，拉紧。
电话响起，他接起来，是苏。
他凌乱着头发，衣服上也被林妲踢得都是鞋印，但语气温柔平静地跟苏交谈，仿佛自己真的在公司，安排好工作，
准备赴晚上的生日约会。挂断电话，他无视林妲的挣扎把她抱进电梯，去地下车库，塞进车后座，锁上门，然后开
到她的大学。
开到校门，他停下车，问林妲：“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进去？”
校园里人来人往，林妲又是学校红人，她看着他，终于弱了气势：“……自己走。”
他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打开车门：“回去吧。”
林妲红着眼圈：“你混蛋。”
“没错，但我不能在你面前也混蛋。”
他关上车门，开走，后视镜里林妲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沈辰回到公司，给林妲的系主任打了个电话，托他在林妲出国之前多关照。然后换衣服，洗脸，水一捧捧往脸上
浇，却还是觉得洗不干净。
他想苏。想马上见到她。他想她，但又觉得自己很不堪，太不堪了。好在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