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舒服,但耐着x子说:“胡总,这个,之前咱们炼油厂项目是有先例的,找当地有实力的土建公司,我们的人员确实省力不少。”
“炼油厂财大气粗,利润率高,在费用的问题上自然宽松。这个项目不过两三千万美元,你没做过成本测算?动辄几百万美元的土建分包合同,你也敢签。”
“可是,当时在做投标报价的时候,土建这块是按当地公司执行考虑的。”这点我当时听肖为和魏总考虑过。
“你说是就是了?”他不由分说怼回来,“就算是,在执行的时候不能变更?作为项目组成员不应该采取更加节省成本的方式?你告诉那帮老外,我们找国内的施工队伍是为了工期考虑。不然,拉美人的效率这么低,到时候造成工期拖延,我们还得跟业主索赔。”
合同还没签就提索赔,这人怕是疯了?
我看向对面的秦淞颜,她正拿着手机侧着头听语音消息,看上去并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我说的你刚才怎么不记?你听全了么?”胡总敲敲桌子。
我终于忍无可忍。
我把本子往桌上一放:“胡总,我不知道您来哥lb亚之前魏总和您g0u通了多少关于这个项目的事,但现在合同还没签,你就要跟业主提索赔这个概念,我之前是闻所未闻。就算您在国内的合作分包商都找好了,回扣谈好了,我认为也需要综合考虑劳工问题,我们可以把这点作为待解决项,等肖总和魏总回来和他们商量商量,而不是现在就在这儿随便和业主信口开河。真出什么问题,您担不起这责任!”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在座的人都听见了。
秦淞颜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会议桌上,看见我呛胡总,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而胡总在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中,估计也没有被一个小助理如此抢白过,话都噎在了嗓子里,半天才脸红脖子粗地嚷嚷起来:“我担不起这责任?那行啊,你去找能担得起责任的人来吧!”
他拂袖而去。
业主代表问:“米娅,你们这边出了什么问题?”
“对不起,先生。能否申请会议暂停,余下的议题重新约时间再谈?”
他点点头:“好吧。但贵方这样的态度,我们怀疑项目管理团队的职业x。请帮我转告肖先生,下一次的会议务必请他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