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回来的时候便被这股舒适的气氛感染,工作时的疲惫随之散去,她将手上的纸袋放回房间,走进饭厅的时候,言思宁正端着斗碗出来。
“回来了?”言思宁笑眯眯地问她,“饿了吧?洗完手就过来坐下,晚餐做好了。”
苏瓷闻言,看了眼极为丰盛的菜面:“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
“改善了一下伙食而已,就得有值得开心的事才行吗?”言思宁笑着说,“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吃了将近一个星期的速冻和外卖,我今天刚好有时间,当然要露一手了。”
苏瓷不置可否,从言思宁上扬的嘴角处,她还是能轻易地看到丝许端倪。
言思宁打开红酒瓶,正准备给两人倒酒,却让苏瓷制止了:“医生说要忌酒,你伤口还没好,不要喝了。”
“但上次的拍片你也看到了,”言思宁不以为意,她尝试给自己争取喝酒的权利,“痂都脱得差不多了。”
“不行。”苏瓷说。
她依然对这样缓速的恢复情况感到担心,虽然手术过去已有大半月的时间,但言思宁依旧无法完全通过受伤的耳朵辨别低频声源。
每次只能通过另一只耳朵,或者抬高音量,才能成功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苏瓷不希望,也不舍得看到她以后都只能维持现有的听力。
毕竟,言思宁是那样骄傲又爱美的人,她怎么容得下自己有这种瑕疵?
苏瓷如是想,言思宁却不知道她那百转千回的心思,就算对方现在的口吻冷淡得没法商量,言思宁仍然想尽办法试图打动对方,她晃着纤细的长指,又软又娇地看着苏瓷,嗲道:“一杯,就一杯嘛。”
言思宁嗲人的本事信手拈来,虽然不经常,但不代表不擅长。苏瓷就试过几次,要在平时,她肯定会无条件地答应,但此时,她觉得自己不能破坏原则,至少不能被对方迷惑。
“不行,”上次只是口头表示,她这次直接把对方手里的酒瓶收走,将倒好的那杯酒取过来放在身边,又为言思宁倒了一杯纯净水,“给。”
言思宁看着被拿走的红酒,觉得对方的表现真是相当扫兴,不过对上苏瓷近似漠然的脸,一时间又不能说什么。
“好嘛。”她妥协似的地接过了水,心里直道苏瓷是不是太严格了,明明平时应酬的时候,她偶尔也得喝上一两杯,现在到苏瓷这里,却只能一滴不沾了。
言思宁随后只好拿着水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干杯。”
她表现得并不算隐晦,不过这种刻意的讨巧,只是因为被人抓了包而采取的补救措施。
言思宁以为这种示弱的手段应该很管用,偏偏苏瓷没有因为她的讨好而软下态度。如此一来,她有些不明白苏瓷到底在介意什么了。
饭后,两人如常地牵着狗出门散了会儿步。鉴于医生的建议,两人饭后的运动上花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直到言思宁觉得口渴了,两人终于动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