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张潮这回倒是答应得很快,他嘴边浮起了一丝得意的笑,似乎已经想到了其他的整人手法。
这种欺负的手段已经太习以为常了,言思宁视若无睹地道:“走吧。”
临走以前,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短暂地回过头冲着里面的人说了一句:“记得你刚才看到的事情,不许声张出去。”
张潮笑着说:“我当然知道。”
“我指的是另一件事,”言思宁没有挑破,想他应该是心知肚明的,“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今天你看到的传言。”
末了,补了一句:“一点也不行。”
张潮又不是不懂察言观色,见状,连忙收起了笑脸:“好好好,我知道了,那件事我绝对不和别人说,你放心吧。”
直到对方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她才继续刚才的动作,将苏瓷慢慢地扶出了校门。
苏瓷那个时候还是有些清醒的,但言思宁在路上并没有质问起她刚才的事,又或者开口嘲讽她,此时的沉默,有些不太像平时的样子。
苏瓷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又介于言思宁没有张口,没有刻意提起刚才的事。
后来上了车,她才知道,原来言思宁刚才是给了家庭医生和司机打了电话。
言思宁的表现已经称得上很冷静了,知道市医院离她们学校有些距离,在途中处理一下伤口比较好。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很快充斥起了各种味道,苏瓷皱了皱眉,她觉得有些不舒服,想躲开,又被身旁的言思宁牢牢困住了。
“不要动。”
声音传入耳里的时候,苏瓷便安静了下来。那样不耐烦,又厌恶的口吻,让她如梦初醒。
是啊,她怎么会差点忘了这个人的态度。
又或者说,是什么让她胆量变得这么大?因为刚才偷偷亲了对方,还是对方所表现出来的一丝紧张?
苏瓷不知道,她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身体不自觉地向后挪了一点,躲开了言思宁的触碰,她忍着疼痛,在这无止境的行车驱驶间,无趣又困顿地慢慢睡着了。
再醒来,就是去打麻醉,以及缝针。
后面的事她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她知道有母亲在身边陪伴,也知道有人看望过自己,但那是以后的事了。
留院观察的几天里,言思宁出现过一回,只是受老师的委托,替全班同学进行的一次探望,但那天的出现,无论态度或者语气,都没有任何的改变,仿佛那一跤真的是她自己摔倒的,而非被人为推搡。
之后出了院,抽屉里的几本学科课本就不翼而飞了。
再以后的事情,又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一闪而过,只有大概的印象,却没有更深的记忆了。
苏瓷只知道,这件事发生以后,间接地影响了她现有的生活,她开始放弃晚自习,出校门有人接送,甚至后来退了学,离开这座城市辗转去了国外。
生活在潜移默化间改变,但那时留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