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次就没有给出答复,苏瓷想,这一次也不应该有。
如是想着,手里沉甸甸的重量却在时刻地提醒她,现在面临的并不是开口与不开口的问题,选择权现在落在了她的手上,就算沉默不言,表态还是要做的。
所以她是要,还是不要。
这看似容易抉择的问题,心情却远比齿轮精密的运转来得复杂。
苏瓷硬是怔怔地看了那条项链,陷入了片刻的失神。
她想,最后的选择可能不会令人满意。
也许她能等到言思宁松口为止。
但对方这一次好像,并没有给她机会。
苏瓷原以心情在过渡期间,即便经历了一系列的变化,变得不再那么排斥,总体的方向也该是一致的,她至少要表现出来过分的犹豫,或者直接一点,将东西退回去。
实则又不尽然,苏瓷远比想象中要更早地合上了盖子,她不做声地站了起来,此刻,她看不清楚、不想看见、也不愿意看见言思宁的表情,动作有些僵硬,甚至不听使唤的,转身把盒子收进了梳妆台的抽屉,同那只小兔子发夹摆在了一起。
伴随那一声抽屉合上的闷响,她跟着清醒了不少。
苏瓷看着梳妆镜上自己茫然的神色,莫名就有一点烧了。心跳得比刚才厉害,就算在这样的情绪下,她还是无法解释自己刚才的身不由己。
可能是认为,别人送的东西就这样直接退回去,感觉上不太好;又或许是因为,她觉得这个戒指不太适合言思宁。
苏瓷做了各种假想,以便为自己的行径辩解,但现在给人的感觉是,她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更好的理由?
短短的几分钟,苏瓷觉得格外漫长,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打破这份环境与内心造成的不适感。
“下去吃饭吧。”在沉默的最后,苏瓷缓缓地开了口。
她目不斜视地从言思宁身边经过,仿佛完全没有被刚才的事情打扰,而那千回百转的心思也只是一副假象。
苏瓷先一步下楼,是因为她觉得饿了。
中午的那一顿饭的味道实在不够好,以至于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那阵饭菜的香味时,她就感觉到了饿意。也可能是不停地加班所致,出差的这段时间里,她平时不是忙得忘了吃饭,就是酒店里的饭菜不太合她的胃口。不然那好不容易被言思宁养出来的几两肉,也不会在频繁工作的这一段时间里,以肉眼的速度迅速消失。
苏瓷坐在餐桌前,舀起了手中的汤,还未凑到嘴边,又放了下来:“你做了罗宋汤。”
言思宁稍一点头:“不喜欢吗?”
苏瓷不想表现得太扫兴,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淡声地开了口:“你在里面放了胡萝卜。”
“我应该已经把它滤出来了。”言思宁如是肯定地道。
她知道苏瓷忌口,所以炖汤的时候,特别留意了这个细节。但顺着苏瓷的勺子看去,看清楚了由于与西红柿颜色相近,被她忽略掉的半颗胡萝卜丁,言思宁几乎因为对方的较真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