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形容,调笑到:“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像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换做别人,也许会因为这样的调侃笑出声来,苏瓷却置若罔闻,她不予回答,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
心知等不来她的回应,言思宁敛下了眉间的那抹笑,换了一种近乎诚恳的语气:“不要压抑它,我喜欢听到你的声音。”
这是实话,苏瓷嘴里逸出的矜持,每一声,都会拨动心底的那一根弦。
言思宁便这样看着她,苏瓷快要被眼前的灼热吞噬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放收自如,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她压低了声线,沙哑得快要分辨不出自己的声音:“不要说了。”
不要说了。
苏瓷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掉进海里的人,在一浪接一浪中,被袭来的海水生生地卷舐吞没,她唯独能感受到的,是那种淹溺后,想要求生的大口喘息。眼前的言思宁是唯一的浮木,抱紧的话,也许能换来一线生机,苏瓷犹豫过后,终究放弃了,她更愿意随波逐流,尽量在沉浮间,找到一个能够平衡身体的点,以便摆脱这样令人窒息的难过。
煎熬与挣扎,让苏瓷疲惫不堪,无力再去承受那无休止的沉重,这时,一阵徒高的水浪忽然而至,声势浩大,又来得汹汹,不给喘息的,在顷刻间,被水淹没。
言思宁顺着视线,看着那条隐没在浴巾里面的纤细手臂,许是攥得时间太久,手臂呈现出来了一种削瘦的,充满了线条的美。
轻柔的怀抱,直到苏瓷完全放松下来,才悠然地问:“你喜欢吗?”
明知道对方赧于回答,言思却还要坏心眼地问对方的体验和感受。
她认为应该是不错的,毕竟苏瓷比想象中,更早地回应了她的热情。但苏瓷觉得特别累,许是工作缘故,使她太久没有运动,身体的酸痛如同被重物碾压过,脚尖着地时,都是一股踩在棉花上的绵软感,更别说要怎么勉强自己,才能使身体站直站稳,苏瓷扯过浴巾给自己围上,身形近似飘忽地进了就近的房门。
言思宁知道她累着了,便不再打扰她,自己则在外面看了一会电影,等晚餐送了过来,才推开她的房门,向苏瓷熟睡的方向,放慢脚步,轻声地走去。
苏瓷并没有意识到床沿的位置,此时已经凹陷了一块,她紧闭着唇,睡得十分安然。
言思宁以半俯的姿势,在床旁边,打量她。
第二次以这样的角度观察看苏瓷,视觉感官上,远比第一次的印象深刻许多。
言思宁不想去形容此时的苏瓷有多么好看,有多么诱人,有多么像一颗陈列在展厅里的昂贵珠宝。她的视线停留在了头发中间,那一撮略有缺失的空白上。
苏瓷平时有挽发的习惯,所以这一块地方都会被很好地掩住,但拨开长发,那一处空白便有些明显了。
许是如此,苏瓷才一直不愿意将头发散下来吧。
言思宁挪不开眼,小心翼翼地将周围的头发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旧时留下的伤疤,伤口早已愈合,如今只留下了与肤色不太一致的浅浅的粉。
眼前的人被她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她知道苏瓷白肌无暇,有这么一块伤口在,恐怕对方会很在意了。
言思宁还想仔细看一下,但是,苏瓷已经有转醒的意识了。
于是她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等待对方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