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希德继续自顾自地说,仿佛完全不在意哈里的想法,“在担任董事长和接受治疗的同时,你成绩依旧优秀,实在做得不错。”
哈里不以为然地撇唇。就算把他夸出朵花儿来,他也不会松动的!
“我毫不怀疑,你会被你心仪的大学录取,”希德说,但突然话锋一转,“只是不知道,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的毕业典礼上呢?”
这话戳中了哈里心中最深的痛楚。一般情况下,当然是自己的家人;但在几乎漠视了他十八年的父亲去世后,他哪里还有家人?他挣扎着活下来,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了!
“你得知道,我这么说,并不是讽刺。”希德转身,走回长椅边,“我知道你现在正想什么,而且我还要说,你这种想法是错的。”
哈里撇头,看向另一边的花圃。他当然能明白希德在暗示什么——他没有了亲人,但还有朋友!“你想说彼得吗?”他终于开口,声音还有些发哑,“我为什么需要一个不相信我的人的陪伴?”
但希德笑了笑。“有时候人们不说实话,并不是为了欺骗。”他在哈里边上坐下来,“他们也许只是不知道正确表达的方式,又也许是……更深的、无法想象的重视。”
这话听起来令人费解,所以哈里飞速转头瞥了希德一眼。
希德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他在木椅上舒展长腿,摆出一个令自己相对舒服的姿势。“我想,你现在一定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斯塔克吧?”
哈里不由自主地转过身。这话题很隐蔽,但他很好奇。“你现在想说了吗?”
“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希德微微一笑。“也许你们都以为我们最近才知道这件事,但实际上,托尼一开始就知道,而我知道也有快十年了。”
哈里被这爆炸性的消息吓了一跳,随后又镇静下来。“没错,”他开始点头,“这就能解释你们的关系为什么会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了。”
“两个极端吗?”希德好笑地反问。
“难道不是?”哈里不明白。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从来只有一个极端。”希德纠正道。“我们从来深爱彼此。但在某些事故发生之前,我们都当这种感情实际上并不存在。”
“为什么?”哈里条件反射地问。在他的理解里,只有单方面的感情也就罢了,两情相悦……那为什么还会当对方是某种仇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