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算一语成谶。因为希德上午才说过这话,下午佩珀就把人领进了他办公室。招待咖啡必不可少,然后她退了出去。
希德的副总裁办公室其实就是总裁办公室——因为托尼惯常不用——依照托尼的喜好,面积很大。前后两面都是落地玻璃墙,大苹果的风景一览无余;左面对着助理办公室和电梯方向,另一面则是个人休息室,入口掩映在高大的绿植之间。
这时候,希德刚从那里走出来。“不好意思,奥斯本先生,”他客气道,“让你久等了。”
也许是因为脸上带笑的关系,哈里·奥斯本本人看起来比照片上阳光。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和希德握手:“不,我也才刚到。”
两人重新坐下,意思性地寒暄了几句。因为早就猜出对方来的可能目的,所以希德十分镇定,就等着哈里先开口。
结果不出希德意料之外。年轻人总是更沉不住气,哈里·奥斯本显然也一样。尤其他现在真的很着急——他父亲诺曼·奥斯本临死前告诉他,如果康纳斯博士的研究不能成功,那他注定死于家族遗传病;更要紧的是,这种疾病的潜伏期会随着遗传而越来越短——
他现在才十八岁,已经出现了初期症状!
“我今天来,是有些私人的事情想要请教您。”哈里说,不得不努力压抑住自己一股脑儿说完的欲望——他得控制自己,因为希德之前根本不认识他,拒绝他的要求非常正常——他至少得让自己显得有被帮助的价值。
来了!希德心道。“愿闻其详。”他微笑道。
哈里发现,康纳斯博士对希德的描述基本上全是真的——说话客气,态度和蔼,但谁都不能从那种表象中弄明白希德的真实意思。也就是说,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打动希德。
钱?开玩笑,斯塔克家已经有得是钱了!
人?开玩笑,想爬希德床的人多得要命!
哈里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嘴唇。随即他就意识到了,不得不赶紧松开,装作刚才只是不经意。“我通常不这么直接,”他直白道,“但我发现我之前准备的说法统统都没有用。”
这不是个长故事,希德很快就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你也想要衰变率公式?”
“康纳斯博士说,你比他有希望解开。”哈里承认,等同于还间接承认了他的消息来源。
希德一时间没说话,只上下打量哈里,眼神移动很慢。“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