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弗瑞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锤子相关事宜,也包括塌方。他知道托尼在发现希德和威廉姆斯之后立刻把人送去了纽约,结果是希德恢复了正常、而威廉姆斯还在重症室。平素里,托尼救人总会大张旗鼓地炫耀一番,这次却一反常态地低调。
这是为什么?他嗅出了一种遮掩的意味,里头有什么值得遮掩的事实吗?
习惯于把所有人、所有事物都掌握在手心里的弗瑞感到不适应,当然派人去查了。但没有任何异常:因为溶洞的挖掘工作还在进行,而威廉姆斯只少了一个定位仪。
“……你是认真的吗?让我们听那个托尔的解释?”托尼一进门就气咻咻地问。“我看他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
弗瑞从临时办公室的窗前转回头。“我看他是认真的。”
外头夜色深沉,只有一圈一圈的灯火围绕着中心的锤子,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来来去去,警卫更是不少。从托尼的角度,他还能看见有神盾局特工蹲在对面楼层的走廊上,垂目向下,肩膀上露出弓箭的尖端。
“是你转性了,还是你觉得斯塔克们都是傻瓜?”托尼一点没有身处敌强我弱状态的自觉。他向来相信自己的能力——也就是讨厌他的人所认为的极端自大。
“斯塔克们当然不会是傻瓜。”弗瑞轻声道,他已经看到了尾随托尼进门的希德,“你弟弟现在好端端的,不就已经说明了这点?”
这话就说得微妙了。和威廉姆斯一对比,希德确实显得运气太好。托尼心一沉,他知道希德的猜测是对的——弗瑞已经产生了怀疑。但他没有往后看,表情也没什么波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弗瑞的目光从托尼脸上移向希德,“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从哪里出来的。”
不用托尼给他打眼色,希德就露出了一副无辜表情。“我不知道,”他轻微耸肩,“我那时候神智不太清醒。”
弗瑞等了两秒钟。他指望再听到一些,但斯塔克兄弟俩似乎都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你知道威廉姆斯身上带了定位仪吗?”
“噢,是的,我看过。”希德回答,神情依旧迷惑,“但那是在塌方发生之前。”
听着这话,托尼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希德私底下也想追根究底,但至少对外还是和他站统一战线的。
“也就是你也不知道?”弗瑞扬起一条眉毛。这动作在他脸上会显出特别的威胁,因为他的左眼上戴着黑色眼罩。
“事实上,我也正在找它呢。”希德耸肩。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他清楚得很。“因为我也想弄明白底下的情况。你肯定知道,我之所以要和威廉姆斯去溶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