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石广场中央的喷泉已经停了,附近的路灯垂着头,发出暧昧昏黄的光。星河铺在天鹅绒一样的夜幕上,星光的亮度很淡,洒在建筑物顶上,有机玻璃泛出带着弧度的光泽。星辰和人工建筑巧妙地组合在一起,让人有一种浮在水里——或者说浮在天上的错觉。
“啊……银河是白臂的赫拉的乳汁喷溅成的……”普拉图松开白衬衣顶上那颗扣子,喝掉了热牛奶,“或许我们可以在一颗小星星底下讲一些很美好的事情,比如我想和你谈恋爱,像柏拉图说的那样的恋爱。”
“我认为不可以,因为我在骗人。普拉图,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我是你的地狱。”奥兰德啃了几口三明治,整个人意外地放松,像是陷在一团松软的云里。普拉图坐在他旁边,身上有信息素的味道。普拉图的发情期快到了,他的信息素很温和,但是不甜,像是雪松、佛手柑和微醺的龙涎香混在一起。
普拉图笑了一声,“奥兰德,爱情是善和美的吗?”
“难道……不是吗?”奥兰德选择了反问句。
“人只追求自己所缺少的的东西,对吗?如果我已经吃得饱了,就不会接着吃三明治了。”普拉图把三明治的包装纸团成一团,轻松地投在远处的垃圾箱里,“爱情追求美与善。”
奥兰德点了头,然后掉进了普拉图的论证圈套:
“爱情追求美与善,所以爱缺少善与美。爱本身不是美的,它允许欺骗和隐瞒,所以奥德兰可以接受我的求爱。”普拉图说,“所有事物都是和相互冲突的东西结合在一起,才成为整体的,就像小提琴的琴弓和弦,就像爱和隐瞒、欺骗。你的眼睛第一次望向我的时候,我的心底就像因上帝而觉醒的亚当一样——”
普拉图把自己的手指对起来,就像米开朗琪罗的《创世纪》里永恒暂停的那一幕——上帝和亚当永不相碰而即将触碰的手指,然后普拉图的两根手指触碰在了一起,就像两个宇宙相交了,“后来你告诉我那件事,我很高兴,我只想得到‘啊,诸神啊,我真的爱他’。”
奥兰德好像看见了满天星星的大爆炸,这种炫目的白光入侵了他的思维。他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想起帝国义务教育阶段的一篇必背课文。奥兰德被自己逗笑了,对普拉图说:“‘爱情是一个魔鬼,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罪恶的天使。可是参孙也曾被它引诱——他是个力气很大的人;所罗门也曾被它迷惑——他是个聪明无比的人。’那我怎么能抵挡呢——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帝国没有禁止爱情。把接受爱情当作坏事制定进法律,只能显示出立法者的错误和统治者的压迫。
“我……有男朋友了?”普拉图听完立刻端坐起来,很傻的问了一句,他的头发起了静电,几根浅金色的头发丝竖着——普拉图样子完全像是被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砸中了,既惊喜又不敢相信,或许还被砸傻了。“奥兰德,我可以靠着我的男朋友吗?”
奥兰德想了想,“他同意了。”于是普拉图斜过身子,碰到了奥兰德的肩。奥兰德下意识摸了摸普拉图的浅金色头发——他想这样做很久了。普拉图的头发像月光一样,凉凉的,很滑。
“奥兰德,我的小星星,”普拉图抓住摸着自己头发的奥兰德的手,握住他的手指,蓝眼睛在月光底下显得格外透明,注视着奥兰德的瞳孔微微散开,“你的脸红了。”
“……”
“就像维纳斯别在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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