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勒特。”邓布利多有些颤抖地推开了门,有些忐忑而又略带着希望地呼唤道:“盖勒特?”
不会真的已经……
那个毯子中的人缓缓地转了过来。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巫师卧在床上,骷髅般的脸上连血色都没有。
他颤抖地张开嘴,可是所有的牙都掉光了。
还好……只是恶作剧。
自己差点真的以为他要先走一步了。
“信里说你已经突发脑溢血外加心脏病,结果如何又含糊不清。”邓布利多径直推开了门,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盖勒特,我今天连分院仪式都没有参加……”
“年年相似,偶尔请个假也没什么。”那个骷髅般的面容忽然泛起笑意,随后干枯而又布满青筋的皮肤忽然开始抖动,恢复成了健康状态不错的模样——连牙齿都一颗颗地长了回来。
“你这身袍子……”格林德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唔,没笑你,真的。挺好看的。”
实际上,他只是嫌弃恋人太久没有过来看望他,无奈之下耍了这样的小性子。
虽然两个人都已经年过一百岁了,可是在某些时候,他们的互动还是和少年时期一样,一个顽劣而又总有些坏点子,另一个无可奈何地跟在身后,必要时候还给他善后。
“阿不思,”同样一百多岁的前任黑魔王笑吟吟地掀开毯子,给爱人倒了一杯咖啡:“有给我带礼物吗?”
“实际上,你根本没有什么心脏病,是吗?”邓布利多虽然语气里带着埋怨和不满,但是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个系着金色蝴蝶结的长方形小礼盒,他叹了口气,放松了身体:“我差点被你骗到了。”
“我想你了。”老魔王笑眯眯地把那个蝴蝶结展开,挑了挑眉毛:“难道你送了我一根领带——我可没有什么客人要见。”
“实际上。”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神色的不自然:“我本来真的以为你快去见梅林了。”
“我可舍不得你。”格林德沃打开了那个纸盒,拾起了静静地躺在里面的接骨木魔杖:“——你是认真的?”
“我也不确定。”邓布利多看着他把玩着那根几十年没碰过的魔杖,又喝了一口咖啡:“但是你不可能再拿它做些……”
“阿不思。”格林德沃慢悠悠地把老魔杖放了回去:“我把自己囚禁在这个高塔几十年,难道你还不肯信任我吗?”
两个老人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一刻,准备默契地开始谈论其他的话题。
格林德沃抬手摇了摇铃铛,一个家养小精灵‘砰’地冒了出来,手上还端着浇着蜂蜜的苹果派,他原本打算把老魔杖放到一边,忽然动作一顿,皱眉道:“嗯?”
这根魔杖上,有淡淡的黑魔法气息。
这可能和被施法时间较短有关,还没有完全地散发出来。
但是也足够让曾经的老魔王感应到了。
由于他长期与黑魔法相处的缘故,极大程度上已经习惯了这种气息。这让他过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阿不思从来不会带着这种东西来看他。
邓布利多原本都拿起了桌子上放好的银叉,见他像是遇到什么问题一般,不解道:“怎么了?”
“阿不思。”格林德沃再次拾起那根魔杖,端详道:“这根魔杖你有多久没有动过了?”
“从你交给我的那年开始。如果不是你诈病,我绝对不会把它取出来。”邓布利多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也跟着放下了银叉,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它身上……有很深的黑魔法气息。”盖勒特皱了皱眉,随手施了个咒,闭眼感受道:“就在这两个月里,这根魔杖上被添加了不属于它的东西。”
谁会侵入我的校长室?!
口令的问题且不说,一般的学生和老师都不可能知道这种东西被放在了哪里。
盖勒特睁开了眼,灰蓝色的眸子里沾染了些严肃的情绪:“它被做成魂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