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已经拿下来了,文森会送回去。”
“我不回。”
“我不结婚。”
“我爸又不止我一个儿子,他爱让哪个儿子继承就让哪个儿子继承。”
“您再怎么哭,我还是喜欢男人。”
文森脚一滑,差点栽进旁边的荷花池子里。
李唯奚平平静静的看他一眼,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惊世骇俗。
只听他又对着电话说:“您别操心了。我在这边过的很好,助理挺机灵,脑容量和体型成正比。”
文森:……????我胖怎么了?又没吃你李家的牛肉面!
李唯奚和他妈说了几句话,语气冷冷淡淡客客气气,但电话那头的女声连哭带嚎,越来越尖利。李唯奚最不耐烦这些,把电话挂断顺手扔回到文森手里。
文森问:“……就这么挂了?”这可是李老夫人的催婚懿旨!
“她哭了这么久了,让她休息休息。”
“……”
因为这番插曲,李唯奚心情瞬间down到谷底,本来谈成一桩生意值得好好庆祝一番,他现在也没了心思。他让文森自己打车回家,而他则开着租来的商务车去城外散心。
A城被一条护城河环抱于其中,城外的高速路沿河而建,一边是河上风光,一边是郊外山景,实属兜风的好去处。深夜车少,李唯奚油门踩到底,一连在城外跑了两圈才渐渐平息了心中的烦闷。
他这人素来感情内敛,行事很知分寸,眼见着时针踏过零点,他为车子重新加满油,打算回酒店休息。
哪想到还没开到高速出口,忽然腹部右下方一阵绞痛袭来,他刚开始以为是岔气,哪想到疼痛越来越重,从时不时的绞痛改为持续不断的刀割之疼,他根据常识判断出,很有可能是突发急性阑尾炎。
他哪想到自己会遇上这种急症,为了躲避父母的联系,他自从手机摔坏后根本没有配新手机,与外界联络全靠文森。现在他根本没办法叫救护车——其实叫了也没用,他连自己在哪儿都说不清。
李唯奚现在停靠在高速路的紧急停车带上,等了许久都没有车辆经过。
他疼的满头虚汗,倒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一阵子,身上湿的就跟被水泼过一样。
等到渐渐习惯了这股疼劲儿,李唯奚咬牙强撑着又开了一段路,终于熬到了高速出口。
也是巧了,高速出口竖着一块高高的路标,上面画着一个箭头,写着某某地区人民医院距此三公里。
若这时他照照镜子,一定会被自己的模样吓一大跳:他双眼发直,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一脸煞白。他强憋着一股劲儿,想着最后三公里了,夜里路上没车,几分钟就能冲过去。
哪想到在距离医院就差两个路口之时,一辆慢悠悠的阿斯顿马丁拦在了他的前进之路上。
明明是一辆顶级超跑,速度还没公交车快!
李唯奚拼命嘀嘀嘀,前车依旧开的四平八稳,宛如老牛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