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脚步停顿,忍下一脚丫踹扁端木焱的冲动,娇嗔道:“王爷惯会吓唬奴家。难道说,这里竟无人敢同奴家同席而食?”眼神轻轻一扫,划过男人们的脸。
这一个推一个的,都将她当成了洪水猛兽不成?
面对众人的推拒之态,唐佳人孤零零地站在中央,不跳不唱,极是尴尬啊。
羽千琼凉凉地道:“让你退下你非要逞能。虽然如此,区区也不好让你闹个没脸,且来这边坐下吧。”
唐佳人却道:“哪有自己人坐一起的道理?大家如此熟悉,奴家怎好意思向你讨要赏银?”这就是拒绝了。
肖劲神补刀道:“百娆阁以卖笑为主,却都以纱掩面,这赏银不好拿吧。”
唐佳人觉得,这些人真是惯的,一个个儿都拿她当乐子逗弄呢!不给点颜色看看,怕是不知何为霞光万丈的光!她慢慢走动着来到羽千琼的面前,回怼道:“若说百娆阁中最值钱的笑脸,自然是我们东家的。”弯下腰,伸出手,将小手臂轻轻压在羽千琼的肩膀上,以轻佻、随意的姿态,用食指和中指配合,去夹挂在羽千琼脸上的纱。
羽千琼一把攥住唐佳人的小手,把玩道:“你又不是不知,区区这脸上有伤,万万不能吓到贵客。”
唐佳人眯眼笑道:“好巧。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看看是我脸上的豆子能吓到贵客,还是你脸上的伤疤更胜一筹?”心中暗道:小样!别再拖我后腿,否则和你玉石俱焚!
羽千琼用指套在唐佳人的手背上轻轻一划,留下三条浅浅的白痕,道:“太顽皮。”
秋月白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投去目光随意一瞥,本并不在意,可眉头却悄然皱起。不知为何,看见那女子与别人调情,他竟……不大舒服。
这是一种直觉,没有理由可循,却又真实的存在。只因为这一点,让秋月白多用了三分心思在那女子身上。
唐佳人被羽千琼威胁,颤着肩膀一笑,道:“正所谓美人之诱人,在于欲拒还迎;美人之美,也定在半纱遮面。”抓起酒壶,带着刻意为之的小心思,款步走到端木焱的面前,柔媚万千地道,“王爷大量,自不会与我等计较。”酒水倒入酒杯,泛出醉人的清香,唐佳人继续道,“王爷有容乃大,当饮此杯,让奴家赔个不是。”
端木焱顺着声音取起酒杯,道:“这话说得漂亮,本王就饮下这杯。”抬手,就要饮下杯中酒。
唐佳人拦下端木焱,略带挑拨之意地道:“王爷饮酒,诸位看着,怕是不合规矩。”
羽千琼倒是想看看,唐佳人要闹哪样,于是配合道:“这是自然。”举起酒杯,“区区愿陪王爷痛饮。”
有很多事,只要有两三个人抱成团,心意相同,就会卷动身边人盲目同行。更何况,这只是喝酒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事,需要仔细思量合不合适。
肖劲拿起酒杯,也附和道:“敬王爷。”
秋月白仔细打量了女子两眼,发现她站起身后,体态与身高看起来有几分熟悉。虽无法与认识的某位女子对号入座,可换而言之,能让他记在心上的女子也着实没有几人。
稍一思忖,秋月白心生疑窦,也举起酒杯,道:“霞光姑娘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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