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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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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夏洛克热爱刺激和谜题,自己选择成为一个咨询侦探;而他选择隐居幕后,成为隐形的大英政府。这样的他们永远也无法变得普通,永远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交友出游……

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同意。他大概是有私心的,他只觉得夏洛克内心里确实需要一个朋友,就纵容了这件事发生,以至于现在……

走廊另一头有隐隐的哭声传来。这很正常,进重症加强护理病房的人不一定都会活下来。

“我们是不是不大正常?”夏洛克突然问。

麦克罗夫特没有做他惯常的挑眉动作。“人总是会死,心总是会碎,夏洛克。”他低声道,“爱是个危险的不利因素。”他这么说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想到之前,卫阳那时还能飞快地反问他。实话说,能这么做的人屈指可数,而他以后可能再也遇不到了。

夏洛克一时间没有回答。最后他站了起来,语气和平时一样:“我进去了。”似乎这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探视。“你呢?就算了,是吧?”

麦克罗夫特这次没控制住自己的眉毛。就在他准备反驳的时候,茉莉突然慌慌张张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醒了,夏洛克,阳醒了。”

福尔摩斯家兄弟飞快地对视了一眼。清醒是件好事,但茉莉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茉莉脸色苍白,“可他……他对我说,‘感谢你的尽力照顾,霍普小姐’。”

夏洛克惊呆了,麦克罗夫特也一样。如果卫阳能看见,一定会感叹这是世界第八奇迹。

“如果我没记错,”麦克罗夫特不可置信地说,“子弹没打到他的心脏,但也没打到他脑袋……?”

这事实陈述引得夏洛克和茉莉一起瞪他。然后夏洛克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了变:“他从楼顶掉下去了……”也不对啊,不是掉在安全气垫上了吗?

两兄弟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读出来了和自己一样的推测。卫阳失忆了?怎么回事?

两年后,伦敦金融城。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从劳合社的钢铁弧形拱顶下走出,在保镖的开道下安然穿过一大堆记者以及长枪短炮,钻进了早已等在路边上的车里。

“啊,卫总是不接受任何采访!”

“完了,回去主编一定杀了我!”

眼看目标扬长而去,记者们纷纷抱怨起来。中国企业组织有意和劳合社合作不是第一次,但这次规模尤其大,分量绝对可以上金融版头条。他们还以为,年轻的总负责人有可能沉不住气而多说一点,没想到却更难!

没错,这个男人正是卫阳。他根本就没注意记者,直接让司机开车回他位于威斯敏斯特区的公寓。谈判总是拉锯战,他总得休息好了才能继续上战场。想到这里时,他微微阖眼,开始养精神。

秘书本来想说点什么,不过看他的表情就聪明地闭上了嘴。

十几分钟后,卫阳进了公寓大门,快速地冲了个澡,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他去年接手了中国国内数一数二的地产公司,在外人眼里妥妥儿一个钻石王老五。只不过和言情男主有所区别的是,他这个总裁相当辛苦,每天集团事务忙都忙不过来,更别提去当灰姑娘们心中的白马王子了。

不过好在事情还算顺利,至少都在预计范围里。卫阳处理完公司事务,一下子就躺到了沙发上。保持同一个姿势久了,他的右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连带着手臂手指都开始痉挛颤抖。

这是创后应激障碍,卫阳在心里提醒自己。那个枪伤已经好了,感觉到疼只是你的心理作用。忘记它就没事了……他一边隔着睡衣揉着那块地方,一边唾弃这病真矫情。明明就长好了,为什么还会感到痛?

不过说起来,他这伤就是上一次来伦敦时受的。老妈之前死活不愿意让他来伦敦,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要不是事情实在太重要,而且拦着他病也不会好,卫阳不怀疑她会把他绑在家里。就算他不记得是怎么受的伤,但人生总是要继续走下去,对吧?

是的,除了创后应激障碍,卫阳还丢失了他一部分的记忆。对于他中间空白的两年,他花了不少力气回想,但还是无解。他自认他是纨绔了点,但肯定没上升到杀人放火的程度,怎么会被枪击中?难道真的和官方给出的结论一样,仅仅是意外被抓到的人质?仅仅是倒霉而已?

卫阳觉得这实在挺可疑,但他没有对任何人说。不管怎么说,两年来都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怀疑是真的,那就让它烂在心里好了。

右手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卫阳在软绵绵的沙发上翻了个身,伸长手臂去够矮几上的餐巾纸,准备擦一擦冒出来的冷汗。伤口刚愈合的那阵子,他痛得挣扎打滚直到强直性晕厥,注射杜冷丁都没用,现在已经好得多了。

就在这时,新邮件到达的声音响了起来。卫阳半支起身,擦完脸才点开它。虽然来信地址他没见过,但是能过他秘书转到他这里来的,也不会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不过一看他就乐了,因为秘书告诉他有人寄来了匿名威胁信,说手里有他的不雅照片。

卫阳想了想,马上就敲了回复:“问问他,照片上的我是不是有伤疤?”

两分钟后,新邮件回复:“他说没有,老板。他还说你可能不记得这个了,但他会帮你想起来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方式绝对不令人期待。

可他还真不记得了!卫阳呲牙咧嘴地笑起来。“那就告诉那家伙,我希望他真的有这个。我还得感谢他给我保存了下来,因为至少那比现在的我好看多了。”有没有照片还是两说,而且就算真的有,难道他会是自愿的吗?曝光了他也是受害者!

秘书大概被他的奇葩思维震惊了,好半天才回复收到。威胁的人大概也和秘书是一样的心情,因为接下来的回复是“你果然很有趣”。秘书非常机灵地只转发了这封信,什么话也没敢多说。

……有趣你妹啊!这到底是哪个无聊家伙?卫阳差点掀桌。

网线另一端,一个戴着眼镜的高大男人对着屏幕上的几排字,唇角肌肉微微动了动。还以为这是个突破口……难道对于两年前的事实真相,他猜错了?不过也没关系,这个的确是更难的目标,不行的话还有另外一个……

谈判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几个月,期间卫阳在上海和伦敦之间飞了好几次。最后一次终于万事大吉,他难得有了个休息日,可以优哉游哉地坐在自己的豪宅里打发时间。

放松下来以后,卫阳才想到之前被威胁的事情,才调出了下面交上来、之前就扫过两眼的报告。

他在伦敦的确没得罪什么人,但是伦敦有个很著名的敲诈犯,名下有个报业集团的查尔斯·奥古斯都·马格努森。这个人手里有很多隐秘的资料,都放在他位于科茨沃尔德市的豪宅里。这个名为阿普多的房子很出名,并不单单为了它的保龄球馆、壁球场、观景塔等豪华设施,而是那个传说中位于地底的资料库。据说依靠它的存在,马格努森甚至能牵制各国政要;不过这就不在资料范围里了。

卫阳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如果他真有什么艳照在马格努森手里,那就肯定在那地方。他重新躺到床上,开始沉思。他的不雅照片其实无所谓,但如果有更严重的东西就不好办了。也许亲自去看看会比较好……他思考了一阵子,最终爬了起来,把床头上方的画框揭开。墙壁上嵌着一个保险箱,东西放进去以后就没打开过。但现在……

他的手指在密码锁上方停留了几秒钟,最终按了下去。箱门上的绿灯闪烁起来,然后自动打开了。里头是一件防弹衣,眼镜(能当瞄准镜和夜视镜用,但外表并不特殊),双排弹匣、消声器,当然还有手枪。

卫阳拿出了其中一把枪。上次他出事以后,父母认为他在英国的住所风水不好,把房子连车一起卖掉了;这把枪在医院储物柜里,因而逃过一劫。后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给他买了更多个人防护装备,包括新手枪和防弹衣之类。等好几个月后他才发现还有把枪,就把它一起收了起来。也许这就是唯一一个能唤醒他缺失记忆的东西了……

砰,砰。

轻微的摩擦声召回了卫阳的注意力。这是什么声音?他低头看了看,发现他正无意识地倒着手枪玩,而声音正是里头发出来的。这枪不是空的吗?

卫阳把弹匣卸了下来,往里头一瞄。里头差不多是空的,因为只有一发子弹。而他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子弹发出来的,而是一个小纸团。

谁会把纸团放在弹匣里?卫阳狐疑了。他把它倒了出来,展开一看——

“自带图书馆系统的男人,马格努森。”

卫阳脸裂了。因为他发现那是他自己的潦草字迹,而他一点也不记得了。但是重点在于,马格努森……?就是那个试图拿照片威胁他的马格努森吗?自带图书馆系统的意思难道是……传言的图书馆根本就不存在?

两天后,阿普多。

“抱歉,卫先生,马格努森先生正在处理一些紧要的事情,请您稍等。”长相甜美的女秘书抱歉地说。虽然把人晾客厅里一下午实在不是什么待客之道,但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解决这种事。

卫阳在心里冷哼。当他没听到车辆回来的声音吗?马格努森不过是给他个下马威而已,算作报复。但和秘书发火一点用也没有,他端出了他惯常的微笑:“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还以为他能闲一点呢。”然后他看了看落地窗外,“这地方真美,我能出去走一走吗?”

秘书迟疑了一会。“马格努森先生说,想请您一起共进晚餐,作为他的歉意。”虽然她的雇主一般不介意客人参观阿普多,但前提是得到他的允许,尤其是房子内部。

卫阳露出个更诚恳的笑容。“我很快就回来,抽根烟的功夫。”

秘书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那您请便。”

阿普多名声在外,实际上也的确名不虚传。整座房子是后现代式设计,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几排桦树自然地把土地分成了好几块区域。出门就能打高尔夫的土豪生活,敲诈犯真是个好钱途的职业……

卫阳一边闲逛一边内心吐槽。他当然不是想抽烟,只是再待在那里他会有砸东西的冲动。情绪激动可能导致他的创后应激障碍复发,而他可不想在马格努森面前示弱。结果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就看到视野里黑影频闪,有什么人从远处树丛间窜了过去,还不止一个。

杀手?人也太多了。特工?有可能。哪个凶残的政府加了马格努森的仇杀?这念头一闪而过,卫阳立刻贴到墙边,假装低头擦眼镜。

一秒、两秒、三秒……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很好,对方不够谨慎。不过更有可能的是,对方根本没看到他——要知道他爸妈爱子心切,弄来的装备全是世界顶尖的货色;当然花了一大笔钱也是真的。

一瞬间,卫阳在往前走和退回去之间犹豫了。理智告诉他该回去,这事情可不好搅合;而另一个声音劝说他,看看也不会怎么样。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摸了摸身上的枪套,沿着外墙蹑手蹑脚地转了过去。

阿普多是个半开放式设计的房屋,从中庭大厅出去就是一整片绵延的草地。夏洛克正站在大厅外的台阶上,盯着得意的马格努森,脑子里飞速思考着。

他陷入了一种困境:他假装偷了麦克罗夫特的笔记本电脑,借以交换参观阿普多图书馆的权利,但答案却是根本没有这个图书馆。

这样麻烦就大了。

实际上,是他和麦克罗夫特共同设计了这个计划,但这个计划现在看起来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把麦克罗夫特的电脑交给了马格努森是事实,这也就意味着麦克罗夫特的工作出现了致命失误(要知道他哥就是干保密的,没什么比泄露国家机密更糟的丑闻了);明天马格努森把这个消息登上报纸,就能达成他的目标——毁掉麦克罗夫特,当做他的圣诞礼物。

任何解决方案都需要时间,而他没有时间了;报纸都是凌晨开印,明天一大早就翻身无望,更别提还有网络;怎么办?他从刚才开始就意识到只有一个解决方式,一种特殊意义上的弃车保帅……但他真的要那么做吗?

听到远处隐隐的直升机螺旋桨声,马格努森露出了一个真正的微笑。“麦克罗夫特的人,是不是?”他转头望向天空,声音里带着满足。“你们以为能抓到我的把柄,却作茧自缚。明天就是福尔摩斯们的末日,真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圣诞节。”

顺着他的视线,夏洛克也望向了天空。直升机越来越近,还有人在喊放下武器;地面上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但他现在没法告诉麦克罗夫特事情有变;他们的计划被打乱了,他们真的没有时间了。马格努森唯一的依仗就是他的记忆,所以只要他死就行了——

夏洛克飞速拔枪,趁对方还没回神时扣动了扳机——但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灼人的热浪从他肩部之下的位置擦过——

“砰!”

枪声响起,马格努森倒了下去,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从得意切换成震惊。夏洛克一把把枪甩到地上,双手举起,面对直升机的方向跪了下去。但这么做的同时,他无法控制自己往左边看——谁?是谁几乎正好在他之前开的枪?

三天后。

约翰和他的妻子玛丽来到221b,却看见门外停着一辆小黑车。“看起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约翰说,“麦克罗夫特肯定在上面。”而且他们兄弟俩见面的气氛每次都……他抖了抖肩膀。

“我们可以等一下。”玛丽看出了他的顾虑,很快回答。他们是来感谢夏洛克的,他使玛丽免除了被马格努森威胁的可能。

约翰同意,两人一起进了哈德森太太的咖啡店。“你觉得夏洛克应该明白吧?替我们感谢那个人?”约翰又说。虽然最终证明杀死马格努森的子弹并不是夏洛克的枪里发出的,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但如果是夏洛克的话,肯定会找出那个人,再告诉他……吧?

好吧,说实话,他不怀疑夏洛克能找到那个人,但是转告并感谢就有点玄幻了。咨询侦探知道什么是感谢吗?

“我想肯定没问题。”

约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听说阳那时候也在那儿,但他离得太远了,而且还患有严重的创后应激障碍,手臂根本承受不了枪的后坐力。”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他还活着,我很高兴。”

“你想念他了。”玛丽一针见血地说。

“是的,我想是的。”约翰回答,目露惋惜,“但也许新的生活更适合他——我在新闻上看到他了,看起来就是个大人物。”

这可说不定,玛丽在心里说。但她没继续这个话题,巧妙地岔开了。

与此同时的楼上。

麦克罗夫特从档案袋里拿出来一个透明的小袋,摊在办公桌上。夏洛克飞快地瞥了它一眼,“ss198lf弹,黄铜壳绿尖,57x28毫米,fn公司为个人防卫武器配置的子弹,可以搭配c个人防护武器、vbrp90个人防护武器使用,当然还有fn57系列手枪。”他就和机关枪一样说完了这么一长串,然后掀了掀眼皮,“你想证明什么?”现场就那么几个人,他当时不知道是谁,难道事后还弄不清吗?

“一把经过改装的fn57式手枪,外表看起来是民用的g型,实际上无论是射程还是子弹初速都比军用的io型高,可以在二百米外准确击中目标心脏。这样的手枪可不多,我恰好还见过一把。”麦克罗夫特对他扬了扬下巴,“你觉得,为什么他们不知道这个,而只知道应激障碍症?”

夏洛克对他撇嘴。还不是卫阳机灵,瞄得准,跑得快!他一跪下去卫阳就知道先溜,把枪什么的玩意儿都藏起来;要不,就算麦克罗夫特有心遮掩,也没那么容易!

麦克罗夫特无奈地看着他。“这次真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意思。”他把整个档案袋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这就是我能做的全部了。剩下的由你自己决定,夏洛克。”

一个半月后,中国上海。

正值除夕之夜,家家户户喜庆团圆,黄浦江上烟花齐放。临江高层公寓上,卫阳倚着阳台,眺望着那些绚烂的花朵。他很久没这么干了——因为江风冰凉,对他的手臂没好处。

但它现在已经不疼了。也不知道是那一枪的原因还是记忆回笼的原因,困扰他两年多的应激障碍症就在那么一个傍晚里消失无踪,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当时他在树丛里,他们说什么他听不清,只能看到马格努森的大半个身子和一个穿着长风衣的背影;也许还有其他人,但他都没注意。他一直在细心观察着,觉得形势似乎对长风衣不大妙。直到他看到长风衣转过半张脸——全无血色,灰色眼睛里闪过一种似曾相识的破釜沉舟感,不能说没有绝望——

这影像引起了他的某种共鸣,无数场景从他脑海中飞逝而过。莫里亚蒂看向他的最后一眼,夏洛克无法掩饰震惊的表情,几乎能震破耳膜的枪声,肩胛骨上传来的剧痛,鲜血溢出的温热感,还有最后的那一声绝望呼喊——

它们像是慢动作一样在他眼前回放,但其实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不假思索地掏出了枪,拉动保险栓,瞄准,扣下扳机——这一切如此自然,就和他之前演练过千百次一样。

他的枪上装了消音器,没有被立刻发现。别人不知道,但夏洛克肯定知道。可夏洛克立刻跪下投降,转过来的脸上分明写着“快跑”!

卫阳揉了揉脸。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开枪,但他不后悔。只是汹涌而来的记忆让他整个人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子——也不是完全的坏事,因为这把法医给对付过去了,他们坚定地认为他就是个病人。直到现在他回想起来,还不能确定这是真实的事情还是梦境;亦或者,他只是有第二个人格,而不是失忆?奇怪的是,这个人格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算了,多想无益,反正没事就好。卫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洗个澡睡觉。但是他一转身就愣住了——客厅灯火通明,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是沙发上多了个人,正在玩他放在那里的笔记本电脑。

“我好像说过,不能随意用别人的笔记本吧?”卫阳走了几步,倚在落地玻璃门的门框上看他。

“不,你上次说的是手机。”入侵者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对你出现在这里有不好的预感。”卫阳假装害怕。“直接告诉我吧,这附近又有什么能劳动大侦探出马的案子?”

夏洛克从笔记本前抬起头,露出了个细小的微笑。“你。”

“得了吧,别说这时候突然想起来抓我归案了。”卫阳不客气地翻白眼。然后他走了进去,坐在了对面沙发上,就和他们之前常常做的那样。“有心情到处游玩,看起来伦敦的犯罪分子又放假了。”

“大概吧。”夏洛克翘了翘嘴角,然后从风衣里头掏出来一个牛皮纸袋。“麦克罗夫特一定要把这个当成新年礼物送给你。事先声明,我觉得他太吝啬了。”

卫阳挑了挑眉,接了过去。大英政府给他的新年礼物?“这可有点稀奇。”他评价,然后打开了它——

里头是一份持枪许可证。

“原来他一直记得这个?”卫阳哑然失笑。“泳池时他这么说,我还以为只是开玩笑呢!”他把证明装回去,问:“那你的呢?”

“我的什么?”夏洛克明知故问。

“新年礼物,别说你给麦克罗夫特带了,你自己还没准备?”卫阳朝他伸手。

“如果一大堆麻烦能算是礼物的话……”夏洛克故作苦恼地对他眨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世界唯一的咨询侦探。”

也许你变了,但我会永远记得刚认识时候的你,在思维宫殿里。

“起床啦!”

这声音可谓平地一声惊雷,卫阳却只翻了个身。“别嚷嚷,”他模模糊糊地说,“哥在倒时差呢……”

“倒你妹的时差啊!”柳嘉言踩在椅子上,上身扒在床边。“别以为哥不知道,”他愤怒地指控,“你从前天下午就开始睡了,上厕所都一脸迷醉的样子!老实交代,干什么去了?做多了吗?”他伸出带水的手,目标是卫阳的被窝。

“次奥奥奥奥!”卫阳一个激灵,这回彻底醒了:“扰人清梦会被马踢的你知道嘛!”然后他回味了一下刚才柳嘉言说的话,立刻怒发冲冠:“你才做多了!你全家都做多了!”

“咦,看起来又正常了。”柳嘉言怀疑地打量他。“到底怎么回事?吃了春药?没见你这么能睡过,我都要打110了!”

“是120好吗?”卫阳翻了个白眼。“我只是玩了一把游戏。”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连续二十个小时?”柳嘉言露出一把震惊的神情。

“不,两个小时。”卫阳沉痛道。

“两个小时就累成这样?”柳嘉言的震惊立刻就变成了鄙夷,“你到底行不行啊你?”

卫阳继续对他翻白眼。“全五星,但最后通关时被boss一枪打中了。”

“……死了?”柳嘉言吓了一跳。卫阳玩的那游戏包装还在桌子上,他瞄了两眼。全拟真游戏一贯这样,虽然不会反应到身体上,但感觉也相当真实。

“没死,估计也是重伤。”

柳嘉言同情地摸了摸他额头:“娃儿乖,你是需要心理医生呢!爹这就替你去找个!”然后他作势欲走。

“趁早滚蛋吧你!”卫阳笑骂道。

两人这么扯淡了一会儿,卫阳突然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肚子不失时机地咕噜了一下。

柳嘉言斜眼看他:“睡睡睡,光知道睡!哥替你带了早饭,还不赶紧起来吃!”

“哎哟喂,您可真是我亲哥!”

“那可不是?”

吃过早饭,卫阳突发奇想,要去外头溜达一阵子。柳嘉言十分同意,觉得宅男还是晒晒阳光比较好,大手一挥推了他出去,立刻关门落锁。卫阳原本就是顺口一说,这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愤恨地盯了铁将军一眼,下楼转悠。而这一转悠,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就在楼底下三岔路口撞上了孟元基。

“早啊,孟学霸!”卫阳随口打了声招呼。虽然孟元基一贯冷淡,但还没到故意无视人的地步。

我们的孟大学霸今天也是一样的高冷。他点了点头,又研究性地扫了卫阳两眼。“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我的错觉?你怎么一股怀疑的意思?”卫阳奇怪地问他。

“不。”孟元基果断否认,又问他:“游戏玩了吗?”

“刚通了第一关,全五星。”卫阳不大好意思说。因为他估计以孟元基的尿性,接下来就该说他自己两小时就通了所有关卡了。

孟元基却意外地点了点头。“多少时间?”

“两小时……?”卫阳更加心虚了。

“那游戏里呢?”

“两年。”卫阳回答完才意识到这问题莫名其妙:“你问这个干嘛?”

“不,随口问问而已。”孟元基一脸正色。“齐老叫我去找他,我先走了。”

齐老是他们院的金字招牌,世界理论物理学泰斗,中国工程院院长,国务院特聘专家,还有一大堆国内国外的名誉头衔,不胜枚举。孟元基这样的学霸入他青眼也不奇怪,只不过,从孟元基的小公寓去物理楼的话,不会经过这条路吧……

卫阳狐疑地看了他的背影两眼,心想学霸真是难以捉摸的存在。随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得拍了一下头:好嘛,玩了个推理游戏,现在看什么都往上套了!

不过回想起来,这游戏真是太逼真了,尤其是他被手枪击中飞出去的那一刻,他真觉得自己要死了。现在对结局进行概括,大概就两句话:第一句,我以为我是个人质,结果却是个陪葬;第二句,你的爱太沉重,我的生命承受不来!

消过食,卫阳又溜溜达达地回去了。柳嘉言不在宿舍,似乎出去了。他一看时机正好,果断登陆电脑开游戏。三天才过了第一关,孟元基肯定在心里嘲笑他呢!

吃一堑长一智,在进第二道门前,卫阳仔细地听系统做了说明。大致意思就是,这关是《哈利·波特》,三个目标任选其一,好感度依旧是五星。只不过,积分达到一定数额时才会开启积分系统,好感度也不是一直固定五星。由于难度上升,已经不再给出目标名字了。同理可推,进入世界以后的提示也会逐步减少。

最重要的一点是,系统给出了选择学霸的标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一切向该世界的主流实力衡量标准看齐,也有可能进行适当调整”——

卧了个大槽!

卫阳心里只有这么一种感觉。特么的这不是学霸,是天才加学霸吧?还适当调整?真的不是玩儿我?

不过再想想,他又不那么气愤了。不就是《哈利·波特》吗?劳资干不过一群超高智商,难道还搞不定那一群小屁孩?于是,卫阳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了那扇透明的长方形板门。

第1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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