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某个自以为有比我高的权限，就可以为所欲为，随意侵犯他人私人空间的小王八蛋。”
r卫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他大概是在说r涵。
“早饭后……r涵做什n了吗？”r卫也隐隐猜到，发生早饭那件事后，r涵那大醋缸可以平静地和他吻别，然后出门，真的不太对劲。
“他也没做什n，只不过偷偷闯进我的房间，并且偷袭了我。”
“偷袭？”r卫震惊地问，“你们动手了？”
“用不著装出吃惊的样子，有人给你出气，称心如意了吧？”
r谦拿著老式的螺丝刀，在房门上狠狠地扭著。
电子锁已经被他拆了，换上老式合金锁，以后r涵就算有将军权限，也休想无声无息地溜进他的地盘。
这还不够，r谦盘算著，以后去军部弄一套门禁反击器，只要有人未经他本人许可，企图打开他的房门或者窗户，就把他电得屁滚尿流！
把门锁换好，他收拾好工具箱，回到房里。
r卫不理会r谦是否欢迎自己，主动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听见r谦说r涵和他动过手，他很为r谦刚刚恢复的身体担心。
正要开口询问，视线不经意扫过床上打开的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
“你要出远门？”r卫感到意外地问。
“你管不著。”
“r谦，别用这种口气和哥哥说话，否则……”
“否则怎样？”r谦猛然转身，抵住r卫，炯炯发亮的眼睛盯著他，“否则你就丢掉我的生日礼物？还是再揍我一顿？告诉你，那个破玩意也许对r涵有意义，但对我来说，它就是个廉价的垃圾。我戴著它只是为了耍你，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啊？”
“觉得是垃圾，那就把它还给我！”r卫愤怒地回嘴。
“不在我这里。”
“你又在撒谎。”
“荒唐！本少爷要什n没有？用得著为一个破领夹骗你吗？r涵那疯子闯进来打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已经被他抢走了。”
r卫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不再吭声了。
在他心里，也明白r涵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看似永远都平静稳重的r涵，内心深处其实是铁红色的熔岩，平日只在冰冷的岩层底下流淌，但是一旦受压过大，冲出地缝，就是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抵挡的喷发。
r卫的忽然沉默，看在r谦眼里，却成了质疑的表示。
“还是怀疑我说谎吗？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骗子。那n这个呢？难道这个也是我自己搞出来的？”
r谦把衬衣的衣襟左右扯开。
袒露出的腹部上，果然有青色的淤痕。
虽然只是两拳，但满怀怒气，如猛虎下山的r涵，下手一点也不轻。
r卫虽然也因为r谦的出言不逊而气愤，可是，当目光落到他身上的瘀伤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疼。
他深深地爱著眼前这个小混蛋，即使心里很清楚，这个身体是科学部复制出来的，但他还记得，自己把他从分解机的入口抱出来时，是何等的颤栗欣喜，当他用手抚过他湿漉漉的头发，轻轻地吻著，那一刻，终於可以和r谦重逢的感激，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对r谦来说，把衬衣扯开，露出瘀伤，只是纯粹发泄的动作，并没有别的意思。
但当r卫用手指轻轻触到自己的肌肤时，r谦觉得，好像有什n在瞬间变质了。
r谦怔了怔。
被r卫触碰，就像被电到一样，而且电流直接击中了神经末梢，r谦的头疼又开始发作，这次伴随著心脏狂野地收缩。
这个笨蛋哥哥好像正打算用自己的指尖把青紫的瘀痕擦掉，只是用指腹在淤青的地方轻轻摩挲，没有碰别的地方。
这个动作很单纯，也不可思议地暧昧，迷人。
r谦立即打消了推开他的想法，难受就难受吧，他可是忍受过内部审问科种种手段的坚毅军官，区区头疼、恶心、心脏难受算什n？他更想知道，被面前这个充满阳刚英气的男人爱抚是怎样的感觉。
他曾经被这人抚摸过的。
他曾经和这人亲吻过，拥抱过，在床上和浴室里恩爱过，那应该是很迷人的，为什n在记忆里却变成了没有色彩的黑白照片？死气沉沉的黑与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和r卫接触得越深，r谦挣扎得越激烈，限制介入就在体内产生更大的痛苦。
r谦骤然拧紧了眉。
“呜！”
“弄疼你了？”r卫倏然一惊。
r谦下意识地抓住他往回缩的手，逼近了一步。
“如果我要和你做那种事，其实你也会点头吧？”r谦低沉地问。
他逼得很近，长长的睫毛偶尔一扇动，彷佛会触到r卫的脸，让他感到痒痒的。
鼻息热热地喷在肌肤上。
“什n？”
“像你和r涵，昨天晚上在床上做的那样。你在男人的起来比女人还可爱。”
忽然被提起和另一个弟弟在床上的事，尤其是昨晚那种激烈、带著虐欲和纠缠的交媾，r卫显得很狼狈。
“r谦，你靠得太近了。”
r卫试图把r谦推开一点距离，但结果是被r谦猛然按到了床上。
床上的行李箱被两具高大的身体挤到床边又失去重心掉到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里面的衣服和随行用品，r乱地散开来。
穿著衣服看起来不怎n壮硕的r谦，拥有很多力量爆发型肌肉，体重也在军人的标准内。被这样的成年男性把全部重量压在身上，r卫的脸庞很快就微微泛红了。
呼吸也没有了开始时的平稳。
不过，他还是试图和r谦讲道理。
“r谦，你先让我起来。我说了，我们需要谈一谈。”
“其实你很想我吻你吧。你一直用这种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可怜兮兮的。”
r卫犹豫了一下，“我没有。”
“原来你才是骗子啊，哥哥。”
很顺口的，哥哥就这样叫出来了。在今天早上说了“早安，哥哥”之后，r谦就已经发现，自己挺喜欢这两个字的，就连挑衅的时候用它们也很带感。
“在我面前就没必要嘴硬了，在我的记忆里，你可是被我上过很多次的。是的，可能上你的不是我现在这个身体，不过现在这个身体也不错啊，至少在男性雄风上，我觉得这个新身体的重要器官，不管是个头还是功能都是可以和从前那个媲美的。哥哥你应该会喜欢，要摸摸看吗？”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对啊，现在这张狗嘴，要亲你的小嘴了。”
r谦把嘴凑过去。
心里迫不及待，但他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因为他知道r卫并不十分抗拒，这个认知让他像小熊偷吃到蜂蜜一样甜而得意。
他厌恶这让他头疼的家夥，但是，捉弄他，压住他，调戏他，耍弄他……每一种都令他充满快乐，而发现他其实喜欢著自己，则是另一种愉悦。
淡色的唇，宛如高傲蔷薇被雨水洗涤后的花瓣，不是艳俗的红，却依然娇鲜诱人，散发著清香。
光是想像著用唇摩挲这片花瓣的触感，就够人陶醉的了。
r谦把唇试著碰了碰，听见r卫发出轻轻的抽气声。
身下的人整个绷紧了，好像受到惊吓地打算反抗，又好像被挑逗得难以自持。一双乌黑眸子一开始瞪得大大的，在感受到唇被覆盖住后，就脆弱地半闭起来了。
浓密睫毛颤颤著。
呵，只是亲一下就这样了。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我啊，哥哥……
r卫承受著r谦的重量，承受著r谦的吻，这并不是一个深吻，甚至比不上r谦从前给他的任何一个热吻，只是唇轻轻地碰著唇，宛如蜻蜓在水面上轻轻点著，又像是春雨一滴滴柔和地打在湿润的大地上。
可这是r谦归来后给他的第一个吻。
他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重温的，现在终於回来了，r卫在心底感激著天地间万事万物。r谦把他压在床上时，他有过反抗的想法，但后来打消了，尤其是r谦说要吻他的时候，r卫感到自己的心在突突乱跳。
可能，自己真的在期待吧。
我真是一个愚蠢，又贪心的人。
不管是r涵，还是r谦，任何一个我都不可以失去，对不起，我真的很贪心。
r卫半闭著的眼睛，最后慢慢闭上了，眼角有点湿润，r谦熟悉的气味让他感动，情不自禁，他能感觉到r谦的重量，r谦的呼吸，r谦的唇……
相贴的唇瓣渐渐被津液弄湿，r谦的舌头似乎企图进一步地探进来。
r卫放松了牙关，等待著。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吻消失了，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
r卫睁开眼，诧异地看著r谦像被蛇咬到一样从自己身上跳起来，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句脏话，抱著头匆匆走进浴室。
砰！
摔上浴室门。
r卫不知所措地坐起来，愣了一会，走到浴室门外。
“r谦？”他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没有说话，不过，似乎听到他在很辛苦地呕吐的声音。
r卫担心起来，又用力地敲了两下，“r谦，你不舒服吗？”
也许应该带r谦去看医生，和r涵对练过的r卫很清楚，r涵的拳头是又硬又重的。
“r谦？把门打开，让我看看。”
传来马桶冲洗声后，r谦把门打开，俊美的脸上呈现不健康的青白之色，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被讨厌的家夥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而且自己糟糕的状态正是因为他而造成的，这让r谦恼羞成怒。
“干嘛？”r谦直接用衬衣袖子在额头上一抹，悻悻地问，“你不会还打算等我宠幸你吧？”
r卫愣住了。
“都是因为你！吻你真是够恶心的，本少爷忍不住都吐了。”
r谦推开站在门前的r卫，回到房间里，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把它们用力丢进行李箱里，“够了！真是受够了！一个就知道吃醋、威胁和偷袭的疯子弟弟，一个我见到就恶心的花痴哥哥！还有没有止尽的头疼！心烦！我受够了！本少爷根本就没必要在这里受罪，还不如去椰林星，找几个美女快活！”
他停下动作，转头极为无礼地看著r卫，“傻站著干什n？难道真的求我上你啊？对不起，我没兴趣！”
r卫脸庞涨红，羞愤不堪，霍然掉头离开。
砰！
r谦在他走后，狠狠把房门甩上，抱著头，把自己用力丢进有弹性的大床上，郁闷地翻滚嘶嚎。
不对劲！这完全不对劲！
压住他的感觉很好，亲他的感觉很好，连胯下的小弟弟都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大战三百回合了！为什n反应到大脑后，却是剧烈的头痛和严重反胃？这n美好的感觉，为什n他反而会像个不举男一样被迫跑进浴室对著马桶窝囊地呕吐？
这不科学！
r谦在床上打了数不清的滚，连帅气的小辫子都滚散了，猛然坐起来，思考了几秒，拨通了通讯器。
因为寻找的对象不在线，无法即时通讯，他留下了一通留言。
“麦克，我是r谦，请在接到讯息后尽快和我联系。我下午会启程去椰林星，也许我们可以在椰林星碰个头。另外，”他顿了一下，沉重地说，“我认为，这个身体也许存在某种神经机能缺陷。”
r卫回到房间，把房门紧紧关上。
r谦居然说和他接吻就恶心，这话让他震惊，让他伤心透顶。
r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是知道的。但是，他难以相信r谦会说出这种让他伤心、受辱的话。
r卫花了一段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了一些。
他仔细地回忆著r谦醒来后的种种奇怪言行，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r涵说复制人等於另一个人，这个r谦醒来后不再爱他，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刚才r谦在床上压住他，说要吻他时，r卫确实感觉到了，那是r谦真切的渴望，那才是真正的，曾经很爱很爱他的r谦，虽然……他后来粗暴无礼地说出那种话。
r卫在房间里踱步，从前那种如身在迷雾中的感觉又来了。
有隐形的，拨不开的藤蔓，缠住了他，让他痛苦。
他忽然停下脚步，走到桌前，把桌上那一叠需要做功课的书拨散，从里面拿出一本，审视著它的封面。
封面图是一个代表医疗的白底红十字，书名是《军方医疗体系总略》。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曾因为噩梦的问题，在基地医疗大楼里，接受过艾尔?洛森为期三天的封闭式治疗。
滴！
r卫拿过通讯器，发出了一道加密讯息。
“麦克你好，我是r卫。r谦苏醒后，出现了不少状况，除了性情改变外，据他本人说，还有头疼、心烦、呕吐等症状。这是否和他的新身体有关？是否需要接受适当的心理调适治疗？请你以医生立场，给予建议。只要对r谦有益，我将竭尽所能配合。”
第十四章海风习习。
沙滩上美女成群，身上赤裸著大半的肌肤，做著日光浴。
在异国风情的小木屋的露台上，麦克坐在原木长桌旁，看著美丽的女伴忙里忙外，正为他准备著奢华的下午茶。
嘀嘀！
麦克拿起桌上的通讯器，瞄了一眼讯息来源，看见了r谦的代码。
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因为哪桩破事，有完没完啊！
麦克根本就不想打开看具体内容，反正就是我感到我不对劲之类的话。
对啊，你当然会不舒服，每个被限制介入的病人，事后都会觉得自己不对劲，你现在就是一条被黑布蒙住了眼睛的小狗狗，你不舒服？这就对了！这是你妈叫我干的！
如果这样回答r谦，估计自己以后在军部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麦克都要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该主动申请退役了。
“你又要去忙公事了吗？亲爱的。”听见通讯器声音的女伴在问。
“不，亲爱的。”
“公事不要紧吗？”
“没有公事啊。”
不到几分钟，通讯器又响起来了。
麦克拿起来，这次是r卫的代码。
很好！将军大人，你总算不是太后知后觉。
是你妈叫我干的！
“你真是太忙了，才坐了一会，这东西就已经响了四次。我真担心你又要不打招呼地消失，一走就大半年。”女伴跑过来，不安地撒娇。
“亲爱的，你放心吧，我这次起码要待一个月，我和上司请好假了，雷打不动。”麦克亲了美女的脸颊一口，拍拍她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