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做这种身体上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可是,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自己一直都是,把上床这种事,看得很认真的。看成,只能和那两个人做的事。
根本无法接受和其他人。
那是宁死也不能忍受的事。
「承认自己是复制人?」
「我……」
「既然打算放弃了,那就痛快点。我的耐性被你消耗得差不多了。」
才没有打算放弃!
现在只是因为处于劣势,暂时撤退而已。
「我……承认。」
「以后不再作出任何自残的行为,听见了吗?」
「听见了。」
「从今天开始,凌卫这个名字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和你有关系的是卫霆,你唯一的身份,就是卫霆的复制人。」
「……明白。」
「对我的一言一行都必须顺从,如果我要亲吻或者抚摸你,要听话配合。」
发现凌卫眼睛霍然睁大,流露出不甘,艾尔?洛森冷笑着加了一句,「你两个弟弟没有教过你吗?反抗越大,越能激发男人的侵犯欲。如果你真的很想被我抱,就试着违抗我好了。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听见这些,凌卫抿紧了毫无血色的薄唇。
他现在根本没有和艾尔?洛森对抗的本钱,就算反抗,也只会落到被拷起来,被捆起来的处境,最后还是任人鱼肉。
况且,确实,和凌谦凌涵相处的经验,已经让他明白反抗越大,侵犯越激烈的道理。
看到凌卫没有出言反驳,艾尔?洛森终于把他的脚铐和手铐取下。
手脚得到解放,凌卫伸手去拉离自己最近的布料遮掩身体,艾尔?洛森一把按住他。
「在我面前,你要保持赤裸。」
凌卫脑子里猛然空白了一下。
不敢相信地看着艾尔?洛森。
这个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极为深沉的少将,向他缓缓勾起一缕邪恶的笑容,「你已经承认自己是复制人了,不是吗?」
「……」
「你见过哪个复制人是穿着衣服的?你们这种人造品,从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赤裸。」
「……」
「是光着身子被我强暴,还是光着身子让我看,你自己挑吧。」
第十九章
浩瀚幽黑的太空中,一艘潜行舰彷佛一条有着深色鳞片的鱼,无声无息地飞行。
顾名思义,潜行舰,本来就是刻意设计为执行潜匿任务的军舰,因此体型比那些震慑敌人的攻击型军舰要小得多,在一望无际的太空中,它就像一粒沙一样,毫不引人注意。
尤其是当它进入潜匿状态后,连能量振波也会大幅削弱。
这个时候,如果没有针对性的探测,恐怕连军事级别的星际雷达都难以察觉它的存在。
当然,这样的舰艇在联邦数量并不太多。
要达到潜匿条件,在设计上存在很高难度,所需要的材料也非一般军舰可比,每一艘潜行舰都造价高昂,也导致联邦军部对于潜行舰的使用非常谨慎。
所以,假如有军部高官此刻发现这艘静静游弋在太空的潜行艇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不但是一艘潜行舰,而且是一艘星云级潜行舰!潜行舰中的王者――虽然外形大小和普通的潜行舰看起来差不多,却拥有目前最优越的性能。
而且,假如军部对此惊讶,而进行调查的话,将发现让他们更为震惊的事实。
军部控制下的星云级潜行舰,全部乖乖地停留在各自的基地,也就是说,这一艘极为昂贵,技术严格保密,绝对不可能由私人制造出来的军舰,竟然完全不在编制内!
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和能力,在联邦的星域内作出如此默默无声而令人震惊的事?
「不过小事一件罢了。」星云级潜行舰内,面容俊美的指挥官坐在办公桌前,对着屏幕中的下属无所谓地一笑。
相对于他的不在意,正和他通话的那一位下属军官,却严肃地绷紧着脸上久历风霜的线条,低沉地说,「长官,请不要掉以轻心。女王提议联邦最高法院考虑废除《联邦公民自由人权法》第两百三十条,这个行为,已经很明白是在为凌家说话了。那么,也就是说,王族和凌家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这样一来,修罗家和王族的同盟关系,很有必要重新考虑。」
「我现在不想理会这些无聊的事。」
「长官?」
「早就知道王族是随风摇摆的墙头草,以他们尴尬的处境,抛弃信义地挣扎求存也情有可原,我不觉得需要怪罪他们什么。再说,我和那对王族母子之间也没什么货真价实的战友之情,只要他们别坏我的事,就让他们苟延残喘好了。」
这艘星云级潜行舰的拥有者,佩堂?修罗,年纪轻轻就官居准将高位的世家子风度翩翩地微笑着,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显然,在屏幕中和他对话的这个男人,是绝不会泄露他们秘密的人。
「总之,我还是建议您,小心王族。」这个名叫尤里的男人,谨慎地提醒着。
他在遥远的星域的另一头,透过视频看着自己高深莫测的上司,带着一点审视的意味。
众所周知,三大将军家族的继承人基本上已经默定,凌家那个通过了特殊模拟考试的凌涵,洛森家忽然冒出来的艾尔,还有修罗家的佩堂。
这三位会是军部未来最高权力的继承者,因此,大家对三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都倾注了很大的关注。
这一段日子以来,可以说,凌涵和艾尔的名声远远超越了佩堂。
作为凌卫号上的军部特派军官,凌卫打胜的每一场仗都有凌涵的一份功劳,凌涵在军部的节节高升几乎是肯定的了。
艾尔?洛森做后勤支援,多少也有点功劳。
但令艾尔?洛森名声鹊起的,却是最近闹得全联邦沸沸扬扬的凌卫归属事件,成为凌卫的监护人,这直接把艾尔?洛森送上了相当瞩目的地位。
而与此同时,佩堂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改往日作风,行事颇为低调。
在凌涵和艾尔?洛森逼人不能直视的光芒下,修罗家的继承人,似乎快被人遗忘了。
不过,尤里觉得,这应该只是无知者的错觉罢了。
据他所知,修罗将军正逐渐把手上的权力放给这位独生子。这一次,修罗将军甚至把耗费了庞大的家族力量,好不容易才暗中制造出来,一直藏匿着的星云级潜行舰交给佩堂准将使用。
看来,这位在将军世家中比较默默无名的修罗家的少爷,离绽放光芒的时候不远了。
「长官,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一向做事很沉稳的尤里,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某种奇怪的感觉,而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不立即公布科林的身世,对吗?」
尤里有些惊讶。
这位少爷居然没有经过一秒思考,就随意揭破了他想问的问题。
继而,他感到一丝欣慰。
将军的独生子,果然不可小觑,这样资质的年轻人,一定会成大器。
「现在,我们已经几乎可以肯定,科林和女王殿下有某种血缘关系。更进一步说,他就是女王的私生子。」尤里说,「您可以想像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出去,将引起多大的震动吗?帝国至少不会再让科林指挥任何一队帝国军了,甚至会杀死科林,如此一来,帝国最厉害的指挥官就毁了。联邦王族这边,也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女王会身败名裂。」
「嗯,你说的也许有道理。」
「那您为什么不……」
「因为秘密必须仍然是秘密,才会值钱。」
佩堂的回答,引发了尤里的深思。
「秘密就像一颗炸弹,公开之后用处就不大了。尤里,如果是你,你是宁愿拥有一颗没有使用过,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炸弹,还是拥有一地爆炸后的碎渣呢?重火力武器应该在适当的地方使用,最好用在敌群,或者稠密的居民区,最好可以一次炸死上万人,但是,如果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乱丢,那纯粹是浪费。」佩堂唇角微微扬起,可能是因为用了一个觉得还不错的比喻,笑容甚至带着一丝天真的得意。
但是,尤里却深深受到他眸子里的漫不经心的震慑。
那并不是年轻人的不懂世事。
而是一种,对什么都无所谓,就算看着世界毁灭在面前,也能谈笑风生的漫不经心。
「我还要向你继续解释下去吗?尤里。我有点困了。」佩堂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不,长官,我是您的下属。您完全不必向我解释任何东西。」尤里赶紧说,「您刚才的吩咐,我会一一照办。另外,还有最后一个消息,是刚刚得到的。」
「什么消息?」
「凌承云的妻子再次入院了。因为是将军家的夫人,医院方面非常小心,严格保密病情,我们目前还调查不到她住院的具体原因。不过,这位凌夫人的身体一向虚弱,这是众所周知的,前不久,她刚刚接受了一场移植手术,正处于康复期。」
「嗯,知道了。」
看见佩堂挥手做了示意,尤里敬了一个礼,「晚安,长官。」
视频通话就此挂断。
佩堂却没有起身离开座位。
脸上的微笑缓缓消失了,他露出一种琢磨的表情,把手肘撑在桌上,五指托着下巴。对面的屏幕上已经没有了通话对象的身影,银白色的屏幕里,隐隐倒映着这位将军继承人的面容。
脸庞线条分明,俊美而冷漠,可是,却藏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算计。
佩堂皱了皱眉,一直充斥心内的厌恶感淡淡弥漫,他甚至对屏幕中自己的脸也感到一丝讨厌,那反射过来的,金属般没有活力的冰冷色调,已不再是小叶喜欢的那个昔日少年。
不过,那又如何呢?
不管喜欢与否,精致也好,优美也好,热情也好,动人也好……其实这世界的本质,不过是如窗外无边无际的太空,那样冰冷无情罢了。
这样污浊的世界,也许,本来就不适合小叶生存。
小叶短暂的一生纯如白纸。
只有最后,那个令他直到现在也常常流着冷汗,惊醒过来的眼神……
佩堂?修罗刹住记忆,眼眸骤然猛上一层寒霜。
他按捺下纷乱的思绪,用发凉的指尖在控制台上按了几个按钮,很快,一行「通讯成功建立」的提示出现,屏幕又亮起来了。
出现的,是修罗夫人端庄华美的身影。
「我的孩子,没想到会接到你的通讯信号。最近你都没有回家,消息也不给妈妈一个,让妈妈很担心呀。」在露台上落寞地仰望星空,正思念着儿子的母亲,忽然接到儿子的视频通话,说不出的高兴。
「抱歉,妈妈,最近太忙了。」
「你现在在哪里?据我所知,你这一阵都不在军部大楼。」
「因为涉及机密任务,不能告诉您我现在的方位。」
「是这样吗?」
「是的。」佩堂脸上带着安抚的俊逸笑容,「对了,妈妈,想拜托您一件事。」
修罗夫人无奈而宠溺地瞪他一眼。
「如果不是需要帮忙,我想你也不会露面。」她叹了一口气,但实际上,却颇为感兴趣地问,「帮什么忙?」
「凌夫人又病倒住院了,这个消息妈妈知道吗?」
「是吗?我并没有听见消息。」
「我这边一直有关注凌家的状况,消息比妈妈收到快一点。我想,是否可以请妈妈去探望一下凌夫人?我记得妈妈从前常常去凌家喝下午茶,和凌夫人交情不错。」
修罗夫人眼神灼灼地打量儿子,缓缓地说,「佩堂,亲生母子之间说话不需要兜圈子,我更不想看见你变得像你爸爸那样,总是神神秘秘的有事瞒着我。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不管你想做什么,妈妈永远都只会站在你这一边,明白吗?」
佩堂脸上轻松的表情,因为母亲如此直接真挚的一番话而消退了。
他思忖片刻,沉声说,「妈妈,我请您去做的这件事,也许会让您,感到非常为难和尴尬……」
◇◆◇
凌夫人挨在病床上,透过医院的窗户,用一种异常沉静的目光看着圣玛登星的太阳在天边露出一丝轮廓。
那一丝轮廓带着奇诡的力量,在它周围形成半弧形的浅玫瑰色天空,映照在凌夫人乌黑的眸底。
她的长柔柔地垂在枕上,散开如一袭漆黑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