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杀了我,对吧?”凌涵低缓地说。
凌谦和他对视着,嘴角逸出一丝不羁的微笑。
他双手紧紧抱着赤的凌卫,抬头和凌涵对峙,姿态宛如保护幼崽的母猫。
“有可能。”凌谦说。他干笑一声,”这就是爸爸不允许我参加特殊考试的原因?因为你比我更有容人之量?”
“只是因为我比你更有机会活着回来而已。”
凌涵松开领带,把高贵的黑色军装脱下来挂在门后,走到床边,向凌谦伸出双手。
“遥控器在抽屉里。”
“多谢。”凌涵没理会遥控器,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哥哥可以交给我了。”
“哥哥一点也不喜欢你。”
“但他今晚可冲着我来的。”
“冲着你的军部特权。”
凌卫被凌谦强硬地抱在怀里。
以交媾后的g脸姿态,夹在两个弟弟的混账对话中,羞辱。愤怒。诧异的感觉混合成一碗难喝的汤,还被捏着鼻子全灌到嘴里。
简直是场恶梦。
几乎吵起来的两兄弟沉默对峙时,凌卫开始挣扎。
他不想像个被剥开的破烂玩具一样,饱受耻辱地乖乖待在凌谦怀里。
“别乱动!”凌谦发出严厉的喝斥,扬手甩了他一记耳光。
啪!
巴掌着肉的声音并不很大,但三兄弟顿时都愣住了。
包括凌谦。
潜意识的动作后,他瞪着自己挥起的手,好像要弄清楚是谁发了这个荒谬的指令给他?
“抱歉,哥哥…”凌谦肃椋看向凌卫的目光隐约含着担心不被原谅的害怕,”我不是故意的。”
“放开我。”
“抱歉。”凌谦把凌卫抱得更紧。
凌涵叹了一声。
他走向前,居高临下给了凌谦一记耳光。
正双手抱着凌卫的凌谦,根本没有避过的余力和时间。
非常狠的一个耳光,凌涵的手挥过后,凌谦漂亮的脸庞顿时多了五道红色指印。
“凌谦,听好了,我只说一次。”从凌涵唇齿逸出的,是不容人违逆的低沉的话语,”我们三兄弟,会一直在一起。”
他靠过去,把和凌谦的距离,缩短到鼻子几乎碰上鼻子的程度,压低声音,”我知道你舍不得,凌谦。如果我像你一样曾经单独拥有过他,我想,我也要下很大决心,才能把他交到自己的兄弟手上一起分享。”
凌谦直勾勾的盯着他,目光逐渐不那么犀利。
他自嘲地笑了笑,别过视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是吗?凌涵。嘴上说哥哥是我们两个的,可是发现今晚你真的要碰他……”
“我可以不碰他。”凌涵打住他的话。”今晚。”
凌谦像被诱惑般迟疑了一下,很快,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没这个必要。”
把凌卫交给凌涵的时候,一直无法脱出凌谦双臂控制的凌卫趁机探手,去抓被掀到床头的被单,遮在身上,挣扎着往床下逃。
可是这没有任何用处。
凌涵轻而易举就把腿脚无力的哥哥给抓住了。
并且,遮在身上的被单也立即扯了下来。
“交给你了。”凌谦站起身,语带双关的开口。
“要留下来一起吗?”
“第一个晚上,就让你和哥哥有个二人世界的回忆吧。”
凌谦转身离开的背景,是一种不舍而痛下决心的沉重。
当房门关上后,凌涵终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最重要的猎物身上。
“哥哥。”凌涵温和地开口,现在,来谈一谈军部特权的事吧。
凌谦离开后,房间的压迫感后而更强烈了。
凌卫惊讶的发现,虽然凌谦这个弟弟也是个恶魔,但此刻,自己却好像更宁愿他留下似的。
在病房单独面对凌涵的令人骇然的恐惧,又忽然出现了。
这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凌涵不再是躺在病床上手无缚鸡之力的重病号,发明家是体力完全恢复的联邦军官。
不过,对接下来的事情的惧怕,还没让凌卫忘记自己反为何来。
“可以先向医院下达命令再做其他的吗?凌卫不愿意和凌涵的视线对上,把视线别开,”虽然我请求医生尽量延后手术,但伤者凝冻时间过长也不行,现在截肢手术随时可能开始,只要你打个电话…”
“提出请求的时候,看着对方的脸,这是基本礼貌。”凌涵忽然打断他的话。
语气冷冽。
他完全可以拧住凌卫的下巴,,强迫他面对自己,却仿佛不屑这样做,只是用言辞责备。
因为有求于他,凌卫对此不能不现会。
凌卫把脸转过来,自着这个操有生杀大权的弟弟,”请向医院下达命令,开启再生治疗仪,然后,我会任你处置的。”乌黑的眼瞳里,带着一丝要上刑场处决前的不屈。
“我才不要这么别扭的初夜。”
凌卫愣了一下。
“什么?”
“和哥哥的第一个晚上,不想弄得好像纨绔子弟强抢良家妇女一样。”本以为独处后,会像凌谦一样恶狼般扑上来为所欲为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你们…你们答应过…”
“那个女军校生叫什么名字?”凌涵非常懂得掌握话语权。
凌卫要据理力争时,很容易就被他冷漠直接地打断,带入另一个话题。
“莫裴莹。”
“哥哥的女朋友?”
“曾经是…但现在,假期后已经没有交往了。”就是因为你们这对孪生兄弟!
手术随时可能进行,而且作为兄长和军校生的自己,还不着一屡被同性别的人抱在怀里。
凌涵对这一切宛如视若无睹的从容和冷酷,凌卫觉得 不可理解。
“事后我们可以继续谈,我不会隐瞒任何东西的。但是,至少先和医院打个招呼,请他们千万不要…”
“哥哥道歉吧。”
“…开始手术…嗯?”一会后,凌卫才反应到凌涵的话。
虽然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和把莫裴莹从后半生的残疾中拯救出来相比,道歉不道歉的事,根本不需犹豫。
“对不起,我错了。”凌卫用所能表现出来的诚意,务求凌涵不要再吹毛求疵,”请原谅我,凌涵。”
但显然,这个二十年来第一个从模拟式封闭特殊考试里活着回来的未来将军,并不那么好打发。
声调和表情一直都很稳定温和的凌涵,其所思所想,却如磐石一样不易动摇。
“哥哥的道歉是假的。”
“……”
“嘴上说对不起,心里却觉得我仗势欺人。”凌涵一针见血。
不擅长当面撒谎的凌卫垂下眼睛,算是默认。
这个弟弟,比凌谦更难以招架。
凌谦要的是凌卫的爱和注视,渴望和凌卫享受鱼水之欢,发泄占有欲。
凌涵的做法,却是企图摆弄凌卫的心灵。
“无话可说了吗?还是打算和我翻脸,让你心爱的女人以后靠机器腿走路?”
身体遭到亵玩,连意志都要被任意揉搓,这样的言语压迫,不管是反抗还是妥协,都没有给人留下退路。
实在欺人太甚。
“你到底想我说些什么?”凌卫按耐不住愤怒地问。
“想哥哥认错啊。”
“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我要的是你真心的道歉。”
“你真是…”
“真是什么?坦白说出来,我讨厌虚伪的人,更讨厌别人为了利用我手中的权力而掩饰真正的感觉。例如明明觉得自己没错,很伟大,却怀着自我感觉良好的牺牲精神向不屑都道歉。”
“我没有感觉自己伟大。”
“但是也没有感觉自己有错,对吗?”
沉默持续了片刻。
“随便你怎么说吧。”凌卫冷冷地回答。
知道掌握旧女友未来的还是面前这个少年,但原本打算忍辱负重的心态,却被弄得乱七八糟。
想到刚才的付出可能都是白费,凌涵最终不会伸出援手,凌卫情不自禁地显出悲愤的怒意。
令人惊讶的是,凌涵咄咄逼人的态度,却毫无缘故的软化了。
“哥哥这么不舒服,是因为觉得自己没错。”凌涵说,”如果我可以说出哥哥错在哪里,并且连哥哥都觉得有道理,那哥哥会诚心诚意地赔罪吗?”
凌卫难以理解地看着凌涵。
“会坦诚的赔罪吗?”
“当然会。”
凌涵凝视凌卫的眼神深处藏着什么令人心悸的东西。
凌卫觉得自己一瞬间,从那眼神里看到了得胜似的光芒。
“好。”凌涵松开双手,把凌卫放到床上。
当着凌卫的面,他打开房间里的荧幕,和镇帝内部医院连接通话,在此之前,还特意调整镜头的角度,只能照到近距离的自己,确保床上的春光不会被窥见。
医院院长出现在荧幕上。
“凌长官,请问有什么指示?”
“你们那里有一个叫莫裴莹的女生被织子光枪误伤?”
“是的。二十分钟后会进行截肢手术,按联邦医疗规则uy4432条…”
“取消截肢手术。”
“嗯?”院长只愣然了不到一秒,立即点头,”遵命,长官。”
凌涵的特别军权,让院长对他的决定只能接受,连原因都无须过问。
军权至上,是联邦的特色。
“开启再生治疗仪,为莫裴莹进行治疗。”
“遵命,长官。”
普通人即使付出千万倍努力也无法办成的事,凌涵却只要动动嘴皮,就能扭转乾坤。
目睹对话过程的凌卫,生出几分力不从必的叹息。
他一直对联邦重视出身背景的传统感到不舒服,人只要努力,不放弃,就应该获得成功和尊敬。
但发生在眼前的事,却令人浑身不是滋味。
身为普通军校生的莫裴莹的一生,在握有生杀大权的人眼里,确实同蝼蚁一般。
明媚的未来,或终身残疾,只是一念之间的决定。
通话完毕,凌涵转过身。
“权力的滋味,很迷人吧?”站在床边,把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打量着凌卫。
趁着被放开一会的时间,凌卫已经再次把被单拉回来,盖在自己身上。
谁也不喜欢赤身裸体和衣着整齐的人相对。
“谢谢。”
“如果被织子光枪射中,躺在医院里要截肢的人是哥哥,事情会怎样呢?”
对于凌涵总是天马行空地把话题跳开,凌卫还是不太习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如果无法联系到父亲出面,而哥哥的伤口凝冻时间已经到达极限,必须进行截肢手术,我手上的军部特权就很重要了。还有,如果哥哥毕业后分配到舰队,在巡逻时遇到帝国军团伏击,需要紧急救援,我手上这随时可以调动联邦兵力的军部特权,就更加重要了,对吗?”凌涵平缓的语气说出的话,每个字都仿佛含着千斤的重量,”我参加特殊考试,用性命争取回来的军部特权。”
凌卫默然。
“可是,我不顾生死的参加考试,一身重伤的回来,却成了没大脑的从冲动之徒,成了为一已之私欲而挥霍权力的混蛋。”
“…”
“哥哥,我这么努力去获得权力,是因为它可以保护我在乎的人。”
平实简单的话,有着锤子一样击打心灵的威力。
凌卫心灵深处,像从裂开的石缝中,潺潺渗出的愧意。
“你是我要保护的对像,却居然当着我的面,蔑视我辛苦取得的权力,把它们当成我欺凌压迫你的一项罪证。可笑的是,当你有私人交情需要照顾时,你就想起权力的好处来了,大模大样敲开我的门,还摆出一幅委曲求全的面孔。”
还是一贯的淡定从容,却有着甚至能刺伤肌肤的犀利。
“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弟,是否有错呢?凌卫哥哥。”问出这句话的凌涵,脸上带着一比若有若无的冷漠笑意。
“对不起。”凌卫低声说。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点诚意了。”凌涵伏下身,单手撑在床上,挑起他的下巴,”那么,自己把被单拿开吧。”
凌卫猛然抬起眼帘,瞪着凌涵。
“我要看哥哥赤裸的样子。
“……”
“当然,哥哥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如果哥哥像上次那样说话不算数的话,我也拿哥哥没办法。”
绝对不能说是心甘情愿,但凌卫的个性,让他无法反抗凌涵的意志。
凌涵,确实不愧为继承了将军血统的微世军校优秀生。
在凌涵的注视下,凌卫涨线着脸,掀开遮掩住身体的被单。
因为自知理屈而认罪式暴露私处,和从前被胁迫而做出淫邪事情的感觉,不尽相同。前者的色情淫靡程度,比之后者更为厉害。
理屈认罪而掀开被单的行为,本来就隐含了主动用身体诱惑对方,寻求原谅的无耻企图。
“仰躺在床上,把腿张开。”
照着凌涵的话去做的凌卫,充满了通奸的罪恶感。
“阳具里央插了东西吗?”
“是…尿道仪。”
“凌谦弄的?”
“不。是我。”凌卫羞愧万分地回答着下流的问题。
他开始连自己的行为都难以理解,找不到原因,却好像脑子被下了指令一样,知道必须回答。
并没有受到威胁,也没有被枪指着,凌涵甚至连长官的身份都没有动用。
是什么使自己在弟弟面前,配合地做出如此猥琐的事情。
凌涵拉开抽屉,把遥控器拿出来。
控制面板上,膨胀系数为零到五档,目前正指向一档,是最弱的。
凌谦那个家伙,虽然骄傲猖狂,又不择手段,不过确实很必疼哥哥。
“哥哥,我要开始用这个了。”凌涵把遥控器放在凌卫头顶上方晃动,看见凌卫眼中的惧色惧色,温和地说,”我们是将军之子,天生的军人,都知道赏罚分明的重要性。既然哥哥也承认自己有错,就应该真心实意地接受惩罚。”
滴水不漏的话,让凌卫根本没办法反驳。
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有愧于凌涵。
凌卫不做声地闭上眼睛,没有提出异议。
“不反对的话,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