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话想跟他说,可不想当着孩子们讲这些。
好容易等到元儿和月姐儿都睡下。
六儿没梳洗过,郑荀却是特意换了身洁净的常服才来的。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天子脚下滋润过的缘故,越发显得好看,相较着六儿因为劳作的缘故,缺了以前那水灵娇媚劲儿。
她却丝毫不见局促,淡淡问他:“郑荀,你怎么来郾城了。”
郑荀站在炕边,就那样低头凝望着她,他忽地想起以前那打铁匠冯商的话,六儿不该长在这乡间,郑荀,你带着她去过好日子吧。
这点他不如冯商。
郑荀心知肚明,要不是冯商对六儿那些子怜惜,就冲六儿这一根筋的脾气,怕别说跟他做成真夫妻,连崽子搞出来也不稀奇。
没看银镯子还在元儿腕间戴着么。
郑荀不答,却盯着她的手腕:“六儿,我给你的那只镯子呢。”
那处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收起来了,以后元儿娶妻给新妇留着。”六儿指了指她的那个大木箱子。
郑荀恍惚了瞬,在他心里,怕一直都觉得庞六儿还小的,她却连什么新妇都想到了。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六儿身上:“六儿,那是给你的。”
给你的,不是给元儿的。
男人目光柔和,六儿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避开他的视线:“你怎不在长安城好好做你的官老爷,跑这儿来做什么?”
六儿话有点呛,她以为自己想得再明白不过。
“六儿,你听过郾城县新来了位县令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