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荀抿唇另手摸着元儿腕间的银镯子,半天才忍住要把它给撸下来的念头。
日子过得快,转眼郑荀他们车队已在官道上走了十几日,他们临走那天,黄损带着衙门里一群人亲送到县界处。
因顾着六儿和元儿,车队至开封时已是月底。
冬阳照雪。
他们到达次日开封的雪下了一夜,直至午后才停。
郑家除去郑荀这嫡支一脉,在朝为官的并不算得少,开祠重入族谱并不是件小事,便就是大雪封路,郑家祖宅仍旧是来了不少年高德劭的宗亲。
待郑家几位长辈棺椁入了土,郑荀将元儿抱过去,却只在祖宗坟前面前磕了头,那日也未曾入籍。
之前路上因为运托着先人棺椁,郑荀一直守着礼,如今事刚落地,他倒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都尽往六儿身上使了。
几番下来,六儿每日喂完小的,又要喂大的,委实有些吃不消,乡下小妇人在这男女之事儿上没那么端着,像她和郑荀这无媒苟合的关系也维持不了几天。
“郑荀,你回京城后赶紧找个婆娘,你这天天的跟元儿抢食算怎么回事。”
郑荀没搭她的话,只身往她穴里更沉了几分。
郑荀之前虽说过让六儿途中遇到合适的地儿可留下,但他们那一路,都的都是官道,住在驿馆里,六儿连城镇都没进去过。
六儿在开封当地停留了几日,这还是六儿第一次见到真定县以外的地方。
开封比真定县繁华热闹许多,六儿跟稚儿似的,对什么都感到好奇,街上不用骡车,更常见的是高大的马车,车四周围着花草图腾的帷幔,比她成亲时用的料子还好。
她动了在这住下的心思,唯独有一点,当地价贵,她那点子银子,怕买个小宅子就所剩无几的。
还是郑荀给她建议了个地:“六儿,你看郾城县如何,它离开封近且地势平坦,今上已有重开前朝运河的打算,这处不出几年,必有变化。”
不论她待郑荀态度如何,他的判断六儿却还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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