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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研究生考试的成绩也出来了,分数在赵棠鸢预估的范围之内,接下来就等学校的自划线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京师的切线公布,赵棠鸢分数远超初试线数十分,她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周沉知道以后,隔天就带她飞去了首都。
赵棠鸢以为是他认识京师的教授,要帮自己引见,但落地首都当晚,首先见的人却是张容景。
赵棠鸢对此毫无准备,甚至比见导师还要紧张。
车子开进大院,在一幢三层小楼前停下,下车的时候,赵棠鸢还有些踟蹰。
“我什么都没准备,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她面露难色,看向周沉。
周沉牵起她的手,安慰她忐忑不安的情绪:“不会,我妈很喜欢你,你过来她就很开心了。”
但赵棠鸢还是难免紧张。
张容景早就接到消息,此时看见他们到家了,欣喜地说了一声:“圆圆来啦!”
这全赖于周沉透露出的情报,甚至有意引导张容景也这么喊她。
沉沉圆圆,天生一对。
张容景高兴到差点忽略了周沉,一直握着赵棠鸢的手没放开。
她带着赵棠鸢在屋子里转了转,边向她介绍这幢被她精心装扮的屋子。
她表现得比周沉还要兴奋,儿子把女朋友带回家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终于不用再操心儿子的婚事,以后家里也会变得更热闹。她已经听周沉说过,赵棠鸢过了京师的切线,还是初试第一,优异的成绩加上她的引荐,复试差不多也稳了。
以后她就多了个儿媳妇在首都陪她,再也不用羡慕别人家的热闹,而且这儿媳妇还和她是同一个专业的,日后肯定有很多话题可聊。
张容景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期许中,她和赵棠鸢都还不知道,周沉已经在准备着将公司的重心转回首都这边。
但是,对于赵棠鸢,张容景想让她早点适应这个家。
母子俩都在尽力缓和她初到陌生的地方而生出的紧张情绪。
晚饭的时候,赵棠鸢坐在张容景和周沉中间,前者不断替她夹菜,后者不断从她碗里夹走她不喜欢吃的配菜。
“听沉沉说你过线了?真不错,明天咱们就和钟教授一起吃个饭,我和你说啊,这位钟教授,和你们徐教授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张容景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忘记了当初教育儿子“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赵棠鸢愣了一下,说了声“好”。
她以为是周沉认识京师的导师,没想到是通过张教授的这层关系。
她比刚才放开了一点:“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张容景笑道:“不用,就简单吃个饭,其他的事情交给沉沉,你跟着我就行了。”
周沉找机会插入未来婆媳俩的谈话:“那我先让人定个餐厅?”
张容景想了想说:“算了,还是在家吃吧,在家亲切。”
三言两语就这样把事情定下来了。
赵棠鸢当真什么都不用做,张容景和周沉压根没让她忙活。
出于种种考虑,周沉和赵棠鸢都觉得,明面上还是分开睡比较好,但是私底下周沉到底会做些什么,张容景就没法知道了。
她把赵棠鸢的卧室安排在周沉的边上,而她的卧室和两个孩子的却隔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临睡前,赵棠鸢正准备吹头发,忽然听见敲门声,打开门看见是张容景站在外面。
她端了杯温热的牛奶,笑着看向赵棠鸢:“喝了牛奶好睡觉,明天一切都有我和沉沉,不要有那么大压力。”
她怕小姑娘会因为见导师而紧张,准备睡下了又特地跑来安抚她的情绪。
三月倒春寒的天气还有些冷,但赵棠鸢浑身上下都被这幢小楼捂得热腾腾的。
她眨眨眼,敛下即将漫出的水意,轻轻说:“好,谢谢张教授。”
张容景拍拍她的手,笑容温和。
周沉过来的时候,赵棠鸢还捧着那杯牛奶发愣,他关上门,走到她身边,看见她没有被吹干的头发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