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迫开始在夏侯府生活后,头一两个月还可以,但渐渐的,她开始厌烦了。
来到这里她唯一的人际关系只有夏侯显,其他人都是陌生人。
这和嫁到秦氏不一样。嫁到秦氏后母家和秦氏仍会有关系合作,亲上加亲后,她虽一人身在秦氏,背后联结的是整个姜家,她是“活”的,有生机的。
而在这里,她被迫切断了和外界所有的联系,她是真正的一个人。独立于这个世界的一个人。
她想回去了。
夏侯显于她而言是什么呢。
是仇人吗,对于夫家灭门这件事她似乎没有那么恨他,她丈夫的死她没有很难过,不管是和早逝的丈夫还是和夏侯显,男人所谓的陪伴只是一段路程,她总有一天会离去。
不着痕迹的来到这里,不着痕迹的离开这里。
可对于夏侯显这个人,说没什么感情是假话。
她对他是陌生的厌烦。
厌烦也是一种感情。
世间男女除了爱恨,有太多隐秘角落里难以分辨又复杂的情感。
她有时也会怕他。
她本来以为自己和他做了这么多次,应该已经麻木。可身体骗不了自己。
宽阔身躯笼罩上自己,他像座山,她是被压住的草木。
草木与山,如何抗衡。
瘦弱的身体有时控制不住的颤抖会换来他的怜爱。
可他越是这样,越让她恶心。
她的挣扎,她的不愿,他视而不见,甚至变本加厉的冲撞,每次她承受不住试着软下身体,他就会万般爱怜。
姜素问很明白,他要驯化她。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姜素问如坠深渊。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现代人的自我,连这个都失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还要回家。
支撑着这一口气,她开始反抗。
夏侯显从她这里得不到任何温柔。
她要让他知道,他强留她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不能让自己枯萎。
姜素问摸了摸凉透的手背,关了窗户,不再看院中烦扰的一切。
每天会有人准时送好饭好菜到姜素问的房中,从她来到夏侯府中,一日未停,不曾怠慢。
今日,仆人像往常一样敲了门送饭,迟迟没人应。
小心翼翼推门进,房中却不见一人。
仆人慌了神,饭菜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急急忙忙跑出去找管家,“姜小姐不见了……”
之前姜素问逃跑过,被抓回来。当日轮班的仆人被打个半死。那以后,夏侯显不允许姜素问出房门,出了房门必须有人跟着,区域仅限夏侯府内。
管家见过世面,迅速巡视一遍各处位置,确认姜小姐没有出府。再一抬头,姜素问半趴在屋顶上,眺望着什么。
管家不动声色,更怕惊到她掉下来有个三长两短,在屋顶下派人垫棉被等软物,严阵以待,杜绝姜小姐掉下来摔伤的各种风险。
屋下围了一圈人,只等姜小姐下来,扶住接住姜小姐。
屋顶上让众人忧心的始作俑者视而不见,风吹过,树叶飒飒。
她在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