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今天听了母亲这番话,确实对这位生父有恶感。
最好的结果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见,至死方休。
程朔风跟随戚大将军行军数月到达营地,开始整顿布局。大军带来足够的粮草本可支撑半年,可西北常年干旱,风云天气难测,出师第一关便遇不测。某夜狂风大作,沙尘乱舞,风力强悍,竟连打入地下支撑营帐的铁钉连根拔起,成堆的粮草飞舞,不知被卷到何处。
本以为难缠天气一次便已足够,刚整顿好狂风带来的损失,紧接着,连绵大雨倾盆半月余。白日雨水不断,夜晚气温骤降,尽管出发前做了充足的准备,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属实让军队措手不及。
将士们明显有倦态。
宁愿在战场上战死负伤,也不愿被无关战场之事拖累疲乏。
戚大将军一连给朝廷发三封急报,稳住军心,无论如何不能缺失将士们的口粮。
京中小雨。
魏帝在殿中批阅奏折军报,将戚大将军的急报看了又看,忧心忡忡。补充粮草没有问题,但如果恶劣天气持续,军队未曾排上用场只会成为无底洞。
魏帝在座椅上摸着扶手的龙头,陷入沉思。
此次出征当真是好时机吗,上天也在拦阻他。
拇指上的扳指缓缓转动,魏帝扬声吩咐,“唤司天监来。”
三位司天监宫人伏地,魏帝用手敲一敲戚大将军的军报。“大军在塞北受到阻滞,成月的恶劣天气让军队苦不堪言。不求风调雨顺,但求稳住军心。如何破解?”
室内香炉袅袅青烟缥缈。
司天监宫人测算后,互看一眼,垂下头。
“如何?”
“陛下,虽有破解之法,但……”
“但说无妨,免你言语之罪。”
“破解之法便是……圆月之夜火刑献祭先帝的一位血亲,近二十年内出生之子。”
回话之人说完深深埋下头去。
魏帝久久不言。
一时间,殿中寂静。
“朕明白了,下去吧。”
司天监的意思已经明确,需要献祭先帝的一位孙辈。魏帝子嗣薄,是不可能拿自己的孙子孙女献祭的。于魏帝而言,先帝给他留的兄弟姐妹实在不少,随便找一位孙子孙女献祭不是难事。
既然这样,这件事就交给被他逐出宫去复又高中入朝为官的弟弟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