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童子摇摇头:“这位仙长,贺仙长并未归来。”
来者只能垂着脑袋,回去向师长汇报消息。玄云子听到消息默默皱眉,暗道贺云卿平素也不是不识大局的人,怎么竟到现在还没露面。心中想的是一回事,嘴上玄云子却丝毫不肯让半分:“云卿前几日被我派出去做任务,可能在路上有所耽搁。再说这内门大比也并非缺了他不可,各位师兄弟还是静静看比赛,看看弟子们这一年实力增长如何才是正道。”
内门比斗中,无数弟子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灵力法决,各有千秋。有人一鸣惊人,也有人从此坠落尘埃,然而一直到最后,那道青衣冷然的身影都没有出现。
一晃又是半月,贺云卿猛然睁开眼睛,双目如电,竟是让洞内亮了些许。出云变的第一变已被他尽数掌握,如今的他,身法更快,法决之力带动灵力增长,修为竟是稳稳到达了筑基后期。待贺云卿彻底巩固境界离开后山时,已是一月之后,内门大比早已落下了帷幕。
贺云卿慢慢行走在石阶之上,步履缓慢,一头乌黑的发肆意散在背后,面容极其俊美却又极其冷酷,他目视着前方,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却带着常人难以拥有的气势。
“嘻嘻……”
女子的轻笑声和男子的戏谑声准确地传入贺云卿耳中,贺云卿没有理会。那笑声却越来越响,直至那一声清晰可闻的“贺云卿”传入耳中,他方才停下步子:“何事?”
女子正是许婉蝶。她今日打扮得又妩又媚,粉色的长裙映衬得她脸庞娇艳如花――可惜实力仍在炼气期徘徊,着实丢人。那男子,如果贺云卿记得不错的话,正是那日和许婉蝶一起丑态毕露的那位高师兄,只见他踏出一步,满脸笑容:“贺师兄,哦不,现在该叫贺师弟了。”
贺云卿眉头微皱。
他却不知,玄机门以实力为尊。这次贺云卿未曾参加内门大比,他的名次便自动排在内门弟子最后一位。而这位高师兄虽貌不惊人,这次却在内门弟子中排名第五,远远排在贺云卿前面。就连贺云卿一向看不上的许婉蝶,也因为排行四十三位,可以叫他一声师弟了。
“嘻嘻。”这女人掩唇轻笑,“高师兄何必如此为难贺师弟呢,落到此番境地已是贺师弟咎由自取,你我还是不要在贺师弟伤口上撒盐了。不过这内门最后一位,还真是惹人发笑呢!”
一口一个“贺师弟”已经让贺云卿眯起了眼睛,他盯着那位高师兄,眼中积蓄着危险:“滚!”
“贺云卿你不要太嚣张了……”话还没说完,高姓师兄便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快得让他根本看不出眼前之人是何时出手的,下一秒,他鼻子便是一阵剧痛,手指一碰,汩汩的鲜血便顺着指节流下,浓郁的血腥气顷刻充斥着四周的空气。
高师兄盯着自己的手,惊惧地盯着面无表情的贺云卿,嘴唇微动,却是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许婉蝶倚着他,美目中尽是恐慌,她身子一动,便见那头的贺云卿手指轻抚着剑鞘,冲她露出一个冰冷至极的笑容来。
许婉蝶尖叫一声,身子便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贺云卿收回剑,与两人擦身而过。他步履依旧极慢极慢,气质依旧冰冷,对于此刻倒在地上的两人而言,却不啻于收割生命的恶魔。此刻,他们无比后悔,明明听过贺云卿斩下谢华兴一臂的消息,为什么要不知死活的挑衅他呢?
直到走回自己的居所,贺云卿唇角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想想也真有意思,一个月前,他还是玄机门人人敬仰的师兄,回来却成了内门弟子中的倒数第一,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上一脚。修士的世界,果然比他原先想象的还有趣得多。
“臭小子你给我滚过来!立刻!马上!”盯着传音符里玄云子的怒吼,贺云卿默默扶额,眼下才是真正的难题好不好?
如何应付暴怒中的玄云子,是玄字辈的师伯师叔们一辈子都不曾解决的问题,贺云卿没有自信攻克这一大难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上了。
被玄云子魔音穿耳洗脑的贺云卿低着头,唯唯诺诺应和着。玄云子说了半天嘴巴都有些渴了,弟子却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登时就有些生气了:“哼!内门弟子倒数第一,你丢人不丢人!”
贺云卿仍未吱声,面瘫着脸,比玄云子冷静无数倍。
“说话!”
贺云卿沉默半晌,方才抬起头来:“反正也是第一啊,师父。”
“噗――”玄云子猛灌下去的水全喷了出来,淋了贺云卿一身。贺云卿默默受了,低声道:“师父,这样很不卫生的。”
玄云子默默盯了他一眼,却发现自家徒儿始终云淡风轻的模样。他默默的想,难道是自己刚刚听错了看错了?
脑海中闪过一堆疑问,玄云子正要发火,在瞥向自己徒儿的某一瞬,他的眼睛忽然睁得老大:“云卿,你突破筑基后期了?”而且境界稳固,远远不似刚突破的样子,反倒像停留在这一境界很久一般。
贺云卿点点头:“就在这一个月内突破的。”
玄云子抿了一口茶,总算恢复了平日冷静的金丹期修士模样:“难怪你连大比都不参加了,这倒是可以体谅。当年为师三十多岁方才突破筑基,修行百年方才达成金丹,云卿,你天赋果然胜过为师百倍。”
“师父,天赋并不能决定一切。”
玄云子道:“你能有这个想法,为师很满意。”此刻的玄云子,哪有刚才杀猪大汉的模样,他低笑道:“便这般一步一步来,不用着急。”
师徒二人又谈了一会儿心,玄云子低叹一口气:“你小子向来就不让我省心,算了,跟我去刑堂一趟吧,玄英师妹都告到我这里来了。”
贺云卿知道此事应该和许婉蝶二人有关,当下低应着,老老实实跟在玄云子身后。
无论过程如何,贺云卿伤人的罪总是免不了。被罚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再加打扫刑堂一个月,贺云卿也没什么要抱怨的。因为打伤高师兄和谢华兴的事情,贺云卿的名声在门内反而越来越响,再加他平素性格便很冷淡,普通弟子便是同他说话都要倍加小心翼翼,唯恐稍有不当,飞剑就砍过来了。
春去秋来,一转眼,便又是一年的年末。
贺云卿也步入了十五岁的年华。第二年他终于参加了内门弟子大比,并在获得大比第一之后连挑十位核心弟子,最终以筑基后期的实力打败了排在第一位的核心弟子,成为核心弟子首座。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贺云卿成为大师兄的时代真正到来。
此刻,距离他被主角干掉还有十三年。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出意外地话,这文明天就上榜了,好担忧好恐慌嘤嘤嘤嘤……
☆、第十三章 师弟
“贺师兄。”
“贺师兄。”
贺云卿淡淡地点头。依旧是那身青色的道袍,如今绣着的却是核心弟子的金色纹线。他在筑基后期的境界已经停留了两年之久,法决已参悟到极致,却始终没有要突破的迹象。便是他性子一向沉稳,此时也不免产生出去走走的想法,身为修士,他着实没有必要拘囿于一方天地。
思量一番,贺云卿转身前往功值殿,将这两年来大大小小的任务所获得的贡献值兑换出来。路过拐角处,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贺云卿微微一笑,眸色渐深。
入夜,贺云卿屋内光影暗淡。他静坐在一边,任体内的灵气随着经脉不断运转,直到灵气游走遍全身,他方才去那张古木床上入睡。
“滋滋……”
一股怪声不知从何处传来,贺云卿心里顿时闪过一阵不妙的感觉。他连忙运起法决,却发现体内灵气滞涩,强行运功只会产生疼痛感。
“贺云卿,你也有今日!”
耳畔回荡着响声,贺云卿却发现自己身子怎么也动不了,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醒来的时候贺云卿发现自己在一个古怪的山洞中,浑身乏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这山洞很亮敞,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他躺在山洞的一角,身上绑着绳子,绳子看似系得很松,贺云卿挣扎了几下,根本挣脱不掉。
“你醒了。”
贺云卿双眸射出一道厉光:“是你!”
赵青云微微一笑,眼眸中那一丝深深的怨毒之色却怎么也让人难以忽略:“是我,当然是我。贺云卿,莫非你这两年过得太顺畅了,连我都忘记了么?可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怎么不说话呢?”赵青云语调猛地一变,“你可知这两年来,因你我受尽嘲笑,在师长那边也断去了信任,本可以顺利进入半步金丹,如今我却仍停在筑基后期。哼,若不是知晓你要离开玄机门,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动手的……”
“本想将你一剑了结了,不过现在,燕师弟却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玄机门的大师兄今后要如何立足!”
贺云卿这才注意到,原来山洞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
这人一身灿烂的红衣,面如敷粉,眉心那点朱砂痣让他看起来犹如下凡的神佛,然而那人眼角闪过的一丝欲色却破坏了这一切。贺云卿问:“燕枯心?”
来人正是燕枯心。
“燕师弟,师兄这次还要多谢你的帮助呢。”赵青云满脸喜色盯着他。
燕枯心道:“各取所需而已,师兄不必客气。”
“那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师弟了,我去洞外给师弟守住。”
“有劳师兄。”
燕枯心挥着折扇,笑意吟吟地挑起了贺云卿的下巴:“贺师兄果然美貌惊人。”
这男子,若是与人拼斗,剑气之中都似带了一分冰寒一般,让人只能仰望;而此刻,他顺从地躺在地上,身子被绳索捆着,只有种禁欲的美感。燕枯心眸中闪过一丝惊艳,手指微动,按住贺云卿锁骨,径自印下一个吻。
贺云卿的眸子倏然冰寒。燕枯心却好似意犹未尽一般,摩挲着贺云卿的唇瓣,道:“师兄便是这张小嘴儿也要比旁人甜一些呢。”
“可惜这么美的师兄我却一直看不惯呢!”有如变态一般轻喃一声,下一刻,贺云卿便觉得有什么东西被硬塞入口腔之中,甘甜甘甜的,他抬头,眸中闪过怒火,“你给我吃了什么?”
燕枯心以扇遮面:“自然是能让师兄欲仙欲死的好东西了……啊!”
下一刻,燕枯心的眸子睁得老大。原本被捆着的人竟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一个闪身便跃至他跟前,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下一秒,燕枯心便觉得自己的身子被制住了。
外面的赵青云听到了动静:“燕师弟,莫不是被那小猫儿咬了?”
燕枯心的眸子睁得更大。他竟然听到,那师长口中清冷高傲的贺云卿竟用他的声音说出那般下流的话:“赵师兄,小猫儿害羞了呢!赵师兄便先回去吧,我还要好好调/教一番这不听话的猫儿。”
赵青云嘿嘿一笑:“燕师弟真懂享受,那师弟继续忙罢,师兄先回去了。”
贺云卿静静听着,直至赵青云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慢慢转过身子,冰冷的视线静静盯着燕枯心,唇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燕枯心听他低声说:“师兄愚钝,究竟什么是□□呢,还要燕师弟帮师兄明白明白!”
一个雪白色的丹丸便滑入燕枯心口中,他想要吐出来,却被贺云卿控制住喉头动弹不得。直至那丹丸彻底在燕枯心口中化开,贺云卿方才松开他的喉咙。那张俊美的面庞上全是冰冷之色,盯着燕枯心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物。
“你不能杀我,除非你想叛出玄机门!”燕枯心道。
贺云卿抿唇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
猛然间,一股难言的燥热感游走遍燕枯心全身,他喉咙发干嗓子发痒,内心生出一股空虚感来。身子越来越热,视线越来越模糊,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燕枯心“嘤咛”一声,欲火似要灼烧全身一般让他急切地想要释放,身下那物不知何时也慢慢抬头,长袍露出一块凸起来。
“扑通―”燕枯心往前栽倒一步,无意识的寻找着清凉的地方。身子的热度让他忍不住撕碎了全身的衣裳,他肆意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将热气驱散,然而试了良久,那热度却仿佛粘附在他身上一般,怎么也无法散去。燕枯心身子贴着山洞,努力地蹭着那些黑黝黝的石头,凉了些许,他便更用力地蹭着石头。眉心的那颗痣更为红艳,透着一股淫/靡气息,他的眼神很茫然,一切动作都是下意识的。
贺云卿静静看着他的表演,良久无言。
“给我,给我!”蹭了一会儿石头,燕枯心始终不能满足。他如同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慢慢慢慢往贺云卿站立的方向走过去,摇摇晃晃踉踉跄跄,仿佛刚刚开始学步的儿童,哪有刚才的嚣张模样。
贺云卿一直没动,一直用那张冰冷至极的脸庞对着他。
燕枯心触碰到贺云卿小腿的那一刻,发出了一声难耐的满足感,身子仿佛一条蛇攀着贺云卿,越往上,动作越快,整个人陷入了既迷茫又激烈的状态。
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