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哦。”格莎笑道,不吝赞赏。
旁边的戴夫仍没回过神儿来,看着满地的尸体喃喃道:“我们杀了纳祖尔城的士兵?完了,完了……我们要被挂在绞刑架上了……”
婕米尔听了皱眉道:“你怎么胆子这么小?这些人要杀我们啊,我们杀他们不是天经地义?难道要洗干净脖子等着他们来砍么?”
旁边格莎露出一丝苦笑,摇摇头,婕米尔说话越来越像艾德了,带着一股满不在乎的劲儿。
这和格莎预想中的传承人可不一样,但从内心深处,格莎又不忍心纠正婕米尔,因为她很清楚,婕米尔这种态度,无疑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她自己。
戴夫和另一个同伴闻言,看了婕米尔一眼,不知道怎么反驳。
话是这么说,可严格来说,这些士兵跟他们一样,都是溪山郡大领主的属下,而且军阶比他们还高。
军队内部起冲突杀人,按照军规只有死路一条!身为体制内的人,戴夫的恐惧其实可以理解。
婕米尔见状,不屑地撇撇嘴,随便从一具尸体上蹭了蹭长剑,又掏出专用的棉布来仔细擦擦剑刃,直到剑身恢复本来的雪亮模样,这才满意地收剑入鞘。
“亨利队长!”
这时,旁边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正是亨利的另一个手下,声音急切,几人闻言赶紧跑过去。
就见在草地上,罐头侧趴着,正急促喘气,腹部一道极深的伤口,正向外淌着献血。
“他们……”
那手下气愤地一拳砸在地上,恨恨道:“罐头平时受到的训练就是见到军装的人不攻击,它根本没动!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用剑捅过来!”
亨利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看了看罐头的伤势,眼神阴沉。
过了两秒,亨利冲几人摇了摇头,罐头的伤口太深,已经没得治了,婕米尔攥着小拳头,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这时亨利左手捂住罐头的眼睛,右手握着长剑,剑尖缓慢而有力地刺入了罐头的咽喉,罐头强壮的身躯微微颤了颤,紧绷的肌肉很快放松,就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脑袋和四肢都软软地搭在地上。
婕米尔见状瞪圆了眼睛,刚想开口,格莎的身形在旁边显现,将小女孩儿抱在了怀里,轻声道:“罐头伤了内脏,活不了了,亨利队长是不想让它太痛苦。”
婕米尔有些愣住,似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不过这么一愣的功夫,亨利已经站起来,婕米尔就看到罐头的双眼已经闭上,胸口不再起伏。
有那么一瞬间,小女孩儿的心就像被什么扎了一下,让她猛然想起在深水镇看到的死亡场景,一时间有些出神。
此时亨利已经来到那个被困住的士兵面前,面若冰霜。
这人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看他佩戴的臂章,是个入伍不超过3年的新兵。
“你同伴的下场,你已经看到了,”
亨利面无表情,蹲下来双手拄着长剑,一字一句道:“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伐木场那里的尸体是哪儿来的?是不是你们干的?”
年轻士兵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看看亨利,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婕米尔见了皱起眉头,走过来就要教训教训这家伙,就在这时,丛林深处忽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而且四面八方同时有声音。
几人的神经立刻绷紧,拽剑拔枪,背靠背聚在了一起。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婕米尔下意识摁住了腰间的左轮枪,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反倒是那个被绑成粽子的豹人突然兴奋起来,挣扎着满地打滚,像是看到亲人似的。
格莎将婕米尔护在身后,眯眼望着前方,一个长着大脑袋、身材异常高大的黑影挤开树丛,缓缓走了出来。
……
灌木丛中,一前一后两匹骏马急速狂奔。
重甲军马身后留下一道狭窄的通路,所以阿尔杰跑起来并不费力。
“砰!”
“当!”
枪火闪耀,溅起火星无数,左轮枪的子弹只在对方厚重的盔甲上擦出一道小小的凹陷。
艾德见状咒骂一声,这特么是制式骑士的盔甲吧,正面战场的精英部队才有!
这些人是下了血本啊。
想到这儿艾德收起左轮,拍拍阿尔杰的颈骨,大喊道:“追上他,回去给你买10斤鲜肉!”
“20斤!”阿尔杰习惯性地讨价还价。
“成交!”艾德没空墨迹。
得到承诺的阿尔杰“希律律!”一声嘶鸣,速度猛然快了一截,就像在屁股后面安了推进器一样,几个大步便赶上了身披重甲的战马。
那骑士警觉性极高,察觉到后面的追兵,甩手就是一剑,艾德立刻趴在马背上,躲过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左手抬起给自己一个“死灵强化,”,右手战刀同时甩出一个完美弧形,刀背狠狠敲在了骑兵脑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