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衣的身体顿时有点微微的僵硬,陈瑾却吻得越发投入,一只手紧扣着谈衣的后脑勺,不让他撤退。
车门忽然打开了,或者说更像是被狠狠地踹开。萧律的脸在路灯光找不见的地方,谈衣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大跨步地越走越近。
谈衣“呜呜”地推身上的人,陈瑾察觉到谈衣是真的抗拒,才疑惑地微微放开他一点,紧接着就有一道劲风从背后袭来。
陈瑾把谈衣拉到身后,谈衣在急促地喘着气。看到萧律还没有收回的拳头,陈瑾也严肃起来,“萧律,你想做什么?”
萧律的眼睛里全是红血色,他喃喃地说,“我想做什么?”他简直想大笑出来,这个恬不知耻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引诱了谈衣的人,竟然问他想做什么?他恨不得杀了他!
开车进入小区的时候,他就看到他们了。他的小衣,他本该在家里等着他回家的小衣,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车后座上,手紧紧揽着那个人的腰,笑得那么开心。
这么灿烂的笑容,即使是他,都从来没有见过。而那个载着谈衣的男人,竟然是他曾经喜欢过八年的陈瑾。
他好像被狠狠打了一耳光,又像是在最浓的硫酸液中滚了一圈,全身的血液都在慢慢地干涸。
他根本没有掩饰自己,就这么开着车跟在他们后面,而他们两个竟然谁都没有发现。
他看着他们在小区里绕圈,看着谈衣依恋地把脸紧贴在陈瑾的后背上,时不时轻轻哼着歌,那双在他梦里也闪耀明亮的大眼睛比星星还要璀璨。
他不记得他跟了他们多久,只记得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而折磨。等到他们终于停下,这一切却还没有结束。
他们手拉着手,在路灯下依依惜别。陈瑾背对着他,他看不见他的脸。而谈衣时笑时怒的样子却完全就是一个热恋中的小男孩。
他抽起了烟,点燃香烟的时候,他的手指甚至都在颤抖。因为谈衣不喜欢烟味,所以他已经很久都不抽烟了,久违的烟草味呛得他差点流眼泪。
他很想立刻去把谈衣带走,可是他又自虐地强迫自己忍耐,他要看看,他们到底已经亲密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他以为谈衣是因为杂志的事情吃醋,所以最近才不再等他。没想到,事实却是因为——他变心了。
他变心了。他才刚刚为发现谈衣从小就开始喜欢着他而又是欣喜又是心疼,谈衣就那么快地变心了。
他变心了。这四个带血的大字在他心上划下血肉模糊的痕迹,锥心刺骨的痛几乎要纂刻到他灵魂深处。
“陈瑾,”萧律的眼神几乎已经可以用恶狠狠来形容,“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陈瑾根本不知道萧律在说什么,警惕地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以免他伤害到谈衣。
萧律看着他一副维护的模样,觉得好笑极了,这个姘夫,他有什么立场?好一个名牌大学的知名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