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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竹带着人四面八方的围剿过来,元昭托着梨娘,手上方才因为使了太大的力,指腹被弓弦割开,他不得不这么做,陈友以她为遮挡,一旦争执不下错过了最佳时机,战争一触即发,剑雨而下,她根本就无活着的机会,苏将军深明大义,也不会为了她牺牲凉山上的士兵或是大唐的疆土,所以她会被摒弃,即便她的父亲如何的痛心。
他这一箭既是拖延时间让轲竹四面夹击,也是争取减慢放箭的机会。
吴老早已准备好了,她一箭贯穿若不及时医治也会血涸而亡的。元昭在帐外来回踱步,他射箭的那手仍在抖,他仔细回想他出箭是否有伤到要害,结果却越想越糊涂,愈发不能肯定了。
他又想起了前世她红衣白树下回荡飘逸的场景。
元昭心里一紧,望向紧闭的帐篷,第一次迫切的想要这么一个人平安无事。
梨娘躺在贵妃榻上,外面下着雪,白花花的一片甚是好看,她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棉被,手上捂着汤婆子,之前失血过多,四肢冰凉的毛病算是落下了。事情过去已三月有余,回想当时梨娘仍是心有余悸,元昭那一箭射中了陈友的心脏,而她略偏矮些,侥幸存活,她在鬼门关兜兜转转硬是捡了一条命。至此胸口、后背留下了两处贯穿伤,疤痕丑陋难看至极,背上大片的拖拽伤还未好全,又多次感染,她看不到但也清楚不会很好看,恐怕夏天丝薄的褥裙再也穿不了了。
靛青敲门而入见她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于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去关上窗户顺带帮她盖上被子,“姑娘天冷当心伤风。”
靛青看着眼前的人,经南诏一趟虽人救下了,性子却变了,先开始的几天姑娘会看着窗外某个物件,不说话一看便是一整天,后来静心疗养了一月有余,性子倒是好些了,也就国公千金陶嫣然来的时,她也会偶尔露出顽皮的神态,四下无人时还是老样子。以前倒是很喜欢往外跑,可现在就算身子好了些也懒得动弹,靛青好奇,却也不问。
梨娘合上手中的信件,捏起香炉的铜盖将纸塞了进去,她笑着摇摇头,脸上恬静温婉,不久后京上就会传来苏将军与元侯双双‘遇险’的消息,“靛青将这个盒子送到祖母那边。”她指指梳妆台上一个暗红色银线镶边的盒子。
里面放着的是一块令牌以及白色玉石雕琢的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