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益同薛氏叙完话,方坐了马车赶往贡院考场。
搜身完毕,进了号房,便感人有些昏沉。
他连日疲累,短了睡眠,思虑过重,今晨又泡了许久冷水,邪寒入体,遂头晕体寒,周身酸痛。
他拼了木板昏沉沉在号房睡了一日一夜。
第二日,监试官员发下试题,他方悠悠转醒。
那巡察、监试官员见他病成这副模样,皆连连摇头。
廷益起身点了炉子,烧些热水,自斟了一杯,拿起卷子看那试题。
他苦笑一声。
果是这道策论试题。
他一口口慢饮热水,又吃了几块杨氏为他准备的月饼,往砚台中加进清水,研磨提笔,将昨日凌晨他默下的文章细细撰抄了一遍。
晾干墨迹,再贴身存放,好好儿保管,将两块木板拼一拼,人又重新躺了回去。
一时想着今日中秋,母亲一人在家,不知娇娇可会上门探望。
玉萝自是与杨氏一道,拎着果品、月饼一同来看望薛氏。
叁人一齐叙上许多话。
薛氏起了谈兴,与杨氏说起那些年,在京城的趣事,又絮絮叨叨说上许多绍兴府诸暨县,她们做闺阁女儿时过中秋之事。
一直叙到月上柳梢,杨氏见薛氏露了疲色,方携玉萝辞出。
待杨氏车马刚离了如意巷,殷图瑞便带着贴身护卫叩响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