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躲开那畜生,眼前倒是有个现成的由头。便是提前搬去长干里,到那处置了宅。
此念一起,薛氏便再止不住。
原是昨日在苏家一时有感提了两家亲事,又同杨氏交了底,把往后自家打算也一并说了。又同谦儿也把这事提了。本想着日后慢慢置办起来。只不意竟……
现在想来却是再好不过!
一则、躲了那畜生,自有清净日子过,也可时常同杨氏母女做个伴;二则、谦儿得空便可日日去那苏子敬处向他讨教文章,不必来回奔波;叁则、谦儿和娇娇多多相处,这金童玉女般的二人,怎能不处到一处去!
定下主意,薛氏方才神情懈怠、迷迷糊糊入睡。
现听雁喜这般说来,亦是个好主意。
她心头自有万般话儿要同殷图祥说,只得先去佛祖面前忏悔赎罪,消一消满身罪孽,才有颜面去殷图祥灵位前上香。
听闻这大相国寺乃是南边四百八十寺之首,前朝诸多高僧曾来此开坛讲经,故香火甚旺,历经数百年不倒。又有叁世佛、四大观音、宝殿多重,数版石刻《金刚经》供于寺内,实该去上一去。
只这一桩需得放在置宅之后。
想通了这些关节,薛氏便也不再颓靡,只在雁喜的服侍下穿了外衫,洗漱一番,着手准备一应事宜。
这厢殷谦尚被困在幽梦中,迟迟不得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