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刘伯兮当即拿过毛巾让夜未央张嘴咬着,不然咬到了舌头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寂天楼没有任何犹豫和停留,一针一针地顺着腿往下扎,夜未央原本毫无知觉的双腿渐渐有了感觉,只是这个感觉是从疼痛开始。
如同一个被冷冻许久的人被人用刀劈开来,第一感觉是麻麻的,随着知觉的恢复紧接着就是越来越深刻的疼痛,疼得让他心脏都开始抽搐,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呜咽从紧咬着毛巾的唇间溢出,夜未央开始忍耐不住疼痛流下了眼泪,连指甲陷进了掌心里都毫无觉察。
刘伯兮忙把夜未央死死握着的双手掰开,只见原本光滑洁白的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他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师傅,他快撑不住了。”
“和他说说话,转移注意力,快好了。”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寂天楼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未央,未央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听得到的话就点点头。”没办法抽身去给男人包扎手上的伤口,刘伯兮在自己手上迅速裹了两圈白纱布让对方紧紧握着他的手,以免再抓伤了他自己。
慢慢适应了腿上的阵阵疼痛,稍微缓过来一些的夜未央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就听到刘伯兮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师傅的时候把师傅叫做姐姐,师傅第一天就把我摔在地上,让我爬起来又把他摔倒,第二天的时候我浑身上下都是青紫床都起不来。”
“还有一次师傅让我和皇上去山下买东西,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大坑里,最后被师傅找到的时候我和皇上哭得不行……”
刘伯兮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但听着这人讲一些小时候和师傅,和皇上,和花生的有趣故事,却也实实在在的让夜未央的注意力不会太过于集中在疼痛上,腿上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疼了,最终是熬到了寂天楼说出一声“好了”的时候。
“好了,结束了,已经没事了。”刘伯兮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拿掉了快被夜未央咬坏的毛巾。
“谢谢……师傅……”声音一出来吓了夜未央自己一跳,虚弱得不像话,他甚至连说出完整的一句话都觉得费力。
寂天楼额头上也是渗出细密的汗珠子来,他笑着点了点头,朝已经虚脱的夜未央露出些许欣慰的笑意来,像个温厚的长辈一样轻轻捋了捋夜未央散落下来的额发,“你的腿会好的,”又对刘伯兮说道,“把他抱进药桶里泡上两个时辰,我去给他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