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容极温和,站在一片白色之中,全身上下都是疏离和冰冷的味道。
她个子并不算高,在人群中也并不显得瞩目,尤其在周围都是商场里翻滚几十年的人海里,尤其显得毫无特别,但是声音是很清亮的,有着让人愉悦的开朗又伴随着些许刻意压下的沉郁,听来总是觉得舒服。
过了几十秒钟,花泽初音缓缓收敛了笑意,从衣兜里拿出已经被折叠好几次的一卷律文,温润极了的开口:“怎么?我倒是要看看,现在你们是谁还有异议?”
“难道真当我家里是没人了不成?”
“有不服的,尽管朝着我来,这里尽是商界和政界的人,我倒是一点都不怕这理评不清楚!”
花泽初音笑容冰冷,高高拿着一沓白纸而举起的右手还往地下不断滴滴答答的淌着鲜血,瞬间染红了铺在地上的一层层白色毡布,酿成一篇鲜艳的图。
血液顺着右手白皙的肌肤缓缓流下,划过纤细的手腕和指尖,哀婉的让整间房子都染上了凄凉。
葬礼见血,总是不好的。
而花泽初音并无丝毫在意,很安静的站在那里,她的脸上甚至丝毫没有表情,没有亲人故去的哀伤和痛楚,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而应该有的恨意,甚至连一点点的愤怒也没有,只是温柔的站在那里,不哭也不笑,像一尊依然冰冷的陶器作品。
再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悲伤。
面对着这么多的人,这么强烈的阵势,连一丝惧意和害怕也看不出,没有鱼死网破的味道,倒像是在看一群小丑唱大戏,戏罢了便送小丑出门离场,甚至连买门票的钱款也都不用支出,完全是送上门来的娱乐。
极高傲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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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堪的形象在气势下竟也显出了几分凌厉,不知是和着鲜血的姿态震撼了周围还是其他,总之面对着对面一片讨伐声,显得丝毫没有弱势。
花泽初音终于知道这一局棋,自己赌赢了。
大抵是所有的厄运终于换来了现在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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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观礼的宾客一片寂然,他们都是从小在上流社会长大,就算见过这种夺权的现场,但也没有见过一个人血染全身,却顽强的不愿意倒下,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凌厉的甚至已经哀婉的毫无情感的姿态。
而现在的花泽初音,下一届的花泽家主,还这么年轻。
留待以后……
宾客面面相觑,心下的决定都各自了然。
这样的一个人,当然绝不能留,不然后患无穷。
花泽初音轻轻的扫视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在高位上礼貌的笑开:“各位也都是日本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也不是信不过大家,不过今天这样的场合……还是正统一点的按照规矩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