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府邸那般多的事,嫒儿她也要人陪着呢。
待冲洗完头发,张尤谋裹着帕巾坐了起来,望着顾兰来回收拾物件,抬手轻揽住她低声道:“兰儿,你受累了。”
顾兰偏头枕着张尤谋应:“只是给你洗头发而已,你怎么如此感伤起来?”
张尤谋被说的有些害羞起来低声道:“只是觉得你是世间赠予我的珍宝,可我却让你受苦了。”
“傻话,我们之间还谈什么受苦,你只要别一有心事就闷在心头就好,我看着也担心。”顾兰见着这人前几月的消沉,现下才稍稍好转。
“嗯,我懂得。”张尤谋替她揉着发凉的手,“文试一事我明日便递折子给你报名,嫒儿的事我来照顾就好。”
顾兰想起张尤谋抱孩子的僵硬姿势,不禁笑出声来道:“你当真能照顾好嫒儿?”
“兰儿你莫小瞧,我现下懂得抱孩子的。”张尤谋脸皮薄禁不住取笑泛起红晕。
这般羞涩模样倒如张尤谋多年前一模一样,顾兰转身揽住张尤谋微微踮脚轻啄了下叹:“自古数不尽贫贱夫妻最终富贵散,你总是不知自己有多宝贵,我能与你共白头,那便是神仙也羡慕不来的。”
张尤谋禁不住顾兰的灼灼目光,红晕直直攀上耳后根低声应:“我哪有这般好?”
“我说你有,你就有。”顾兰指腹轻点张尤谋鼻头调戏道。
那亭院旁的枝头正有两只翠鸟低头互相梳理毛发,一旁水池内的莲花开的正盛,偶有几条红鲤鱼扑通冒出水面,紧接着水面便泛起圈圈涟漪。
椒房殿同朝天殿连接处的湖畔小屋此时正是避暑的去处。
温如言一手里握着圆面扇给正批阅奏折的赵瑶扇风,一手捧着冰镇酸梅汤喝了小口催促:“官员都放假,为什么皇帝还在忙?”
赵瑶偏头望着温如言气鼓鼓的脸蛋应:“没办法,这些是加急文书,需要及时处理。”
“这难得假期你也太惨了吧。”温如言吐着酸梅核吐槽。
“不惨,还有你陪着我。”赵瑶抬手捏了捏她脸颊应。
温如言吃疼的躲避应:“你是不惨,我惨啊。”
谁也没有被动陪同加班的惨啊。
赵瑶望着她那被酸梅汤润的泛红小嘴,不由得动了歪心思,待温如言又抿了口酸梅汤时,一手揽住她,俯身逼近过去。
全然没有防备的温如言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待酸梅被夺了去,方才反应过来。
两人稍稍拉开距离,温如言呼吸还有些不稳,赵瑶嘴里抿着酸梅一本正经的问:“你又未真怀上,何故这般爱吃酸的?”
温如言害羞捂着发麻的嘴,满是哀怨的看了眼赵瑶应:“你不是不吃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