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乐却率先欢呼道:“哇,太好了。嬛如姐姐,你看我就说愉愉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们好了那么多年。现在可是皆大欢喜了呢。”
然而这皆大欢喜也只能骗骗不知底细的人,以及许嘉乐这种就愿意相信的人。
而眼前这三个手拉手的人却是彼此熟知的。
韦嬛如先才还为长孙愉愉的态度温和而高兴,可现在却笑不出来了。若是长孙愉愉不理她甚至骂她,这都说明一切还有得挽回,但此时长孙愉愉笑得如此灿烂,韦嬛如却没底儿了,只能殷殷期盼是自己想多了。
长孙丹却是素来知道长孙愉愉的底细的,你看她对曾母多恭敬,然则其实呢,她心里怕是恨毒了自己祖母的。长孙丹不喜欢长孙愉愉就是为了这一点儿,不孝。
哪怕她祖母的确曾经做错了事儿,那又如何呢?她是孙女儿就该受着,还该为长者讳,偏晋阳公主却恨不能天下人都知道长孙家祖母的错事儿。连带着她们这些人在背后也被人所诟病。
说不得长孙丹还是很了解长孙愉愉的,此刻她笑得越灿烂就说明她心里越介意。
不明所以的乐平见自己这个和事佬做得如此成功,也是高兴极了。她笑着对长孙愉愉道:“可是好了呢,我看那些人背后编排你的话都不值得信,你却是个极明事理的好姑娘。”
长孙愉愉轻轻一笑,又微微叹道:“有时候也不知道明事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乐平听了,愣了愣,旋即也是一笑,“不管怎么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长孙愉愉点了点头。
“好了,也该入席了,今儿这么高兴,咱们是不是也都可以喝点儿酒?”乐平公主问。
酒席设在长厅内,四周都烧着火盆,却是暖洋洋的,但这可难为了长孙愉愉,一进屋子就开始咳嗽,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淌。
“这是怎么了?”乐平公主诧异地问。她屋子里用的碳是红罗炭,已经是不怎么有烟的了。
长孙愉愉说不出话来地直摆手,却是再不肯进屋的。
长孙丹叹了一声道:“愉愉的屋子是烧的地龙,有烟道把烟气排走的,平日里即便烧炭盆,也得用上用的银丝碳才行。”
乐平公主没想到是这样,却是又尴尬又惋惜。
长孙愉愉白着一张脸轻声道:“都怪我这多病的身子骨不好,给人添了不少麻烦,你们且乐吧,我在外头坐坐就好。”
“那怎么行啊?”乐平公主道,直是心疼长孙愉愉,却没觉得她这般娇弱有什么不对。美人如她,一颦一蹙都只会叫人心生怜惜。